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澳央行行長:利率市場化進程應由中國政府來決定http://www.sina.com.cn 2007年08月16日 00:48 金融時報
“利率市場化進程應由中國政府來決定”澳大利亞央行行長格蘭·斯蒂文斯訪談錄 記者 劉敏 格蘭·斯蒂文斯(Glenn Stevens),現任澳大利亞儲備銀行行長。1980年加入儲備銀行研究部,在上世紀90年代擔任多項高級職務,包括經濟分析和國際部的主任,從1996年到2001年,擔任行長助理(經濟),負責儲備銀行行長和董事局的經濟和政策建議。2001年12月被任命為副行長并擔任董事局成員,2006年9月18日被任命為行長。 格蘭·斯蒂文斯是澳大利亞儲備銀行董事局主席和支付體系董事局主席,同時是金融監管機構理事會主席、兒童金融市場基金會主席,并擔任阿尼卡基金會董事。他是新南威爾士州大學商學院咨詢理事會成員,香港貨幣政策研究院咨詢局主席。 8月15日,澳大利亞央行行長格蘭·斯蒂文斯在堪培拉接受了中國財經記者訪問團的采訪,就匯率改革、金融危機以及全球流動性過剩等問題談了自己的看法和觀點。 記者:你怎么看人民幣匯率小幅漸進升值?澳大利亞匯率改革的經驗對中國有何借鑒意義? 格蘭·斯蒂文斯:我不想對此發表任何意見。但是我已經注意到,人民幣最近確實在小幅升值,我認為這是符合邏輯的發展,因為中國經濟的基本面是非常強勁的,而且我個人認為,長期來講中國將成為經濟大國,所以貨幣變得非常強勁是很正常的。 至于澳大利亞匯率改革的經驗,簡單來說,我們幾乎嘗試過每一種匯率體制,首先是和英鎊掛鉤,然后和美元掛鉤,再后來就是實行一籃子貨幣計劃,之后是實行有管理的浮動匯率制度,到后來是實行每天由官員調整的匯率制度。但是在實行過程中,我們發現由官員調節匯率并不可行,于是最后我們采取完全自由化,由市場決定的匯率制度。當然,這是25年前也就是1983年發生的情況了。在澳大利亞,人們廣泛認為,一個浮動的匯率制度對我們國家的經濟是有好處的,因為它幫助我們的經濟根據市場實際情況作出相應的調整,使我們在經歷國際上的一些事件時會變得更加順利。 記者:你是否認為加速利率市場化是最優選擇? 格蘭·斯蒂文斯:我覺得從長遠來說,它應該是符合中國經濟利益的,對經濟發展有好處,但其進程應該由中國政府根據中國的經濟發展現狀自己來決定。 記者:對全球流動性過剩的問題您有何看法?有什么經驗? 格蘭·斯蒂文斯:澳大利亞是資本凈輸入國,從全球各地來到澳大利亞的剩余資本,包括來自亞洲的資本都來到澳大利亞,主要是因為這里的回報比較有吸引力。我們一直以來每年都是資本凈輸入國,自18世紀歐洲人進入澳大利亞以來一直是資金凈流入國。我們的國家年輕、人口少,經濟增長快,經濟整體面好,因此對全球的資本很有吸引力。 記者:澳大利亞是否出現過典型的流動性過剩?除了利率之外是否還有其它的調節措施? 格蘭·斯蒂文斯:我覺得這應該是關于資本流量控制的問題。我們曾經對資本流動進行控制,但是這是很多年前的事,后來發現這些辦法并不是很有效,人們總是能找到方法來規避這種控制。我認為匯率浮動、資本自由流動對資本是有吸引力的,而控制并不能真正控制住資本的流入。 我認為,國民有自由投資的權利,我們的基本理念是:公民可以把錢投到他們愿意投到的地方,外資也有權利這樣做,這是自由的資本市場,是我們多年來一向采取的政策,因此,我們不太有可能再增加對資本流動的控制。 記者:有一個比較復雜的問題,中國利率還有匯率都沒有市場化,您個人認為哪個先市場化更好? 格蘭·斯蒂文斯:我不知道這個問題我是否能給予周全的回答。或者這樣說,根據我們的經驗,我們發現,要想全面控制好貨幣政策的話,要靠市場決定匯率才能掌控貨幣政策。我們的經驗是,當時,在匯率沒有自由浮動之前,聯儲很難用好貨幣政策,之前各種努力受到很大挫折,因為我們不了解銀行體系中到底有多少錢。直到我們在實行匯率浮動之后,聯儲才能精確了解銀行體系資金情況,只有在匯率浮動后我們才做到了,此前是很難掌控的。 記者:匯率完全浮動和資本賬戶開放的順序應該如何? 格蘭·斯蒂文斯:我也無法坐在悉尼就回答的了。這個決定應由中國政府做。 記者:澳大利亞的資本賬戶是否完全開放的? 格蘭·斯蒂文斯:是的,只有極少數例外。資本可以自由進出澳大利亞市場,隨投資者的意愿,包括外資。政府有權干涉某一家公司的交易,但這種情況非常罕見。澳大利亞只有極少數的特別的案例,政府干預公司的交易,這種情況非常罕見。 記者:資本賬戶開放在匯率浮動之前還是之后? 格蘭·斯蒂文斯:在匯率徹底浮動之前有部分放開,剩余的對于資本賬戶的控制在匯率浮動時就全部放開了,所以我們對資本賬戶放開和匯率自由化是同一天實現的。 記者:澳大利亞的房地產、資源價格上漲,制定貨幣政策是否應考慮資產價格上漲呢? 格蘭·斯蒂文斯:這是一個很大的問題,全球央行有很多辯論。資源價格非常高,澳洲股市上漲,但今天有所下跌,因為前一天華爾街股票下跌;房地產就相對復雜,悉尼有些地區價格下跌,有的在上漲,不是一個簡單的畫面,但前幾年價格上漲是確實的。 貨幣政策肯定要考慮到資產價格的變動,盡管我們并不尋求特別針對某一類資產價格的變動,我們的總體目標是要考慮消費價格和通脹。 記者:一周前,澳大利亞提高利率是否主要是因為通脹? 格蘭·斯蒂文斯:是的,我們的一些數據表明通脹超出預期,除此之外經濟發展比預期增長強勁,有潛在的中期通脹壓力,所以我們小規模的上調了利率。我們發了聲明解釋這個情況,幾天前發了一個有關經濟情況的說明。 記者:澳大利亞經濟持續十多年發展,有何經驗可以分享? 格蘭·斯蒂文斯:中國也連續很多年增長,而且速度比我們快,看看你們有什么經驗和我們分享。我們努力建立非常審慎的宏觀財政貨幣政策,在微觀經濟結構方面政府努力構建良好的經濟金融架構,如勞動力、房地產、金融市場,保證這個市場的有效性和好的回應性,這是我們增長的重要方面。 記者:如何看待美元貶值和美國次級房貸風波對全球的影響? 格蘭·斯蒂文斯:對于匯率問題,我沒有什么要評論的。次級房貸市場的事情已經好幾個月了,我們正在評估有多少資產是暴露在風險之下的并做出相應調整,當然其中還有很多不確定性,這是一個比較關鍵的時期,我相信隨著時間能夠得到解決。 記者:對中國經濟由偏快轉向過熱有何看法? 格蘭·斯蒂文斯:這個問題是每個國家在不同時候都可能遇到,通常做法是央行縮緊貨幣政策,這也是中國央行正在做的,至于這些措施是否有效還為時過早,要等待時日。我很同情他們遇到的問題,目前他們也只能這么做,這也是央行的責任。 記者:您最近談到避免出現亞洲經濟危機,您是基于什么來談這個問題的?是否還有出現危機的可能性? 格蘭·斯蒂文斯:我覺得現在的情況和當時不一樣,資本流入東亞,不僅是中國。實際上許多外資也流出亞洲市場,流到發達國家,東亞、東南亞外匯儲備充實,超出需要的外匯儲備量。如果出現1997年亞洲金融危機的話,大多數亞洲國家準備更充分了,也應該說有抵抗能力。 你提到我的說法是在一個發言中,實際上不是再發生金融危機,亞洲國家能否應對得了的問題,再發生危機可能是不同性質的,反而有可能會在富裕國家爆發,因此,我們都需要做好準備,要有足夠的力量來抵抗各種各樣的危機。 記者:如果在富裕國家爆發是什么原因?是因為資本流入到富裕國家嗎? 格蘭·斯蒂文斯:部分可能與資本流入有關。應該說我們也是有過先例的,在美國這樣的發達的資本市場,人們愿意冒險,但有時風險超出他們的預期,當然還沒有引發全球性的危機,但顯然對全球產生了影響,不是來自新興市場的,是來自全球最發達的、復雜的資金市場的。所以,我想說的是這種沖擊不僅可能來自新興市場,也有可能來自成熟市場。我們不應該認為所有的震蕩都來自新興市場,也可能來自富裕國家,這種沖擊會影響到全球的穩定性。我們不能說上一次發生的戰爭而準備下一次戰爭的武器。 所以,我強調說,我們要增強抵抗力。在亞洲國家,尤其是新興市場,應該有穩健的財務系統、金融系統,增強匯率靈活性,同時有管理良好的宏觀經濟調控的管理架構,這樣對抵抗危機是有幫助的。 記者:你如何看待央行的獨立性? 格蘭·斯蒂文斯:央行的獨立性在判斷通脹問題的可信度上是非常重要的,這點在亞洲國家它的重要性沒有向西方國家顯現得那么強烈。央行的官員應該是經過培訓的職業人士,當然是在政府所規定的框架之內有自己的空間來進行自己的工作,這在美國、英國都是非常有效的。 記者:中國要成立外匯投資公司,有何建議? 格蘭·斯蒂文斯:我的惟一的意見應該是,接受這些投資的國家與項目,非常有興趣地了解他們的投資方式是什么,風險管理方法是什么,使命是什么,對資產類別有什么要求,是長期、穩定的持有人還是積極的交易者?由于資金量這么大,所以接受資本的國家都會了解,這也符合中國的利益去給出答案,符合中國的利益明確指令給基金管理人,這是中國人民的錢,應該有明確的規則來管理這些資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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