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浪財經訊清華大學經濟管理學院30周年院慶活動于3月12日至4月27日舉行。經濟學院院長論壇于4月13日展開。圖為北京大學經濟學院院長孫祁祥教授在“中國深化經濟改革的難點”分論壇發言。
以下為發言實錄:
孫祁祥:謝謝重恩教授,我首先說這是一個非常重要的問題,同時我又是一個女士,所以女士優先在于這兒,謝謝你給我第一次提問。大約前段時間,我就在那兒收一些文章,我就自己看我自己以前寫的一些文章,偶然翻出來二十多年前幾篇文章,正好談市場與政府關系的文章,我就把這些文章發給我的侄子看,我侄子二十多歲,他看完以后說姑姑如果你把發表論文時間隱去的話,好象也是談近期的問題,我不是想說我有多么高瞻遠矚,我是想說政府和市場關系一直伴隨著中國走了三十多年。
在2012年開十八大的時候,十八大報告明確提出經濟改革核心問題是處理政府和市場問題,到去年底十八屆三中全會又重申經濟體制改革是全面深化改革的重點,而政府與市場的關系問題又是核心問題。大家想想談了三十多年,這個問題依然沒有解決,可見它是非常重要和艱巨的問題,我們這些年來批判或者批評政府管得太多的時候,總用一個詞說政府缺位、越位、錯位的現象非常嚴重,我們想我們在說這三個“位”的時候,實際上隱含的一個價值判斷是什么呢?就好象在政府和市場之間應該有一個清晰的邊界,就像你踢足球一樣,越了這個線就是越位,沒有補到那個位就叫缺位或者錯位,我們怎么判斷這個線,這是一個根本的問題。
實際上我們如果去判斷這個恐怕很難,因為它不像競技體育一樣可以劃一個線,比如羽毛球出了這個就算錯或者輸球,我想既然沒有像競技體育那么嚴格的標準,我們也可以提出一個標準來劃定它,比如政府職能的問題,我想我們可不可以從三個維度劃定這個標準。
第一,政府不能做什么。第二,政府應當做什么。第三,政府必須做什么。我們事先把政府它不能做,應當做或者說必須做的事情我們把它搞清楚了,恐怕你再去判定它是否越位、缺位、錯位的話就有依據。
先看第一個政府不能做什么,現在大家都談這個問題,談得非常多,政府不能干預具體經濟活動,為什么不能干預具體經濟活動?就是說市場經濟,我們現在討論的是一個市場經濟下的政府職能問題,因為如果我們談計劃經濟,那就是政府在管,所以我們講到政府職能和市場關系的時候,實際上它的一個大的前提或者它的背景就是說談論市場經濟條件下的政府行為問題,所以市場經濟實際上是一個基于千百萬不同的供給者和需求者,他們基于千百萬信息來做決策的生產活動,政府如果干預具體的,這么煩瑣的這樣一些細微經濟活動,那肯定效果是非常非常不好的,這個也有國際經驗反復證明,有很多理論和國際經驗在證明,如果國家非要去管,政府非要去管,會是什么結果?大家也會很清楚,看看國外,看看中國,所以我覺得供給學派的代表人物(喬治·吉爾德)曾經從風險管理角度來界定政府的職務,他說國家中心的職能就是管理與分散風險,作為風險管理者的國家,如果不能夠謹慎平衡風險與保險之間的關系,那它自己就把自己置于一個非常難的境地當中,所以這是第一點,政府不能插手微觀經濟活動。
第二,政府應當做什么?有一些領域,在經濟生活中,市場也可以做,但是市場不愿意做,為了不愿意做?它基于盈利性考慮,它覺得不盈利就不愿意做了,這時候政府必須介入,政府介入的前提是不能與民爭實,商業保險當中有很多例子,時間關系我不展開談,所以這是應當做什么。
第三,政府必須做什么,這是政府的職責。我覺得至少要做幾個方面的事情:一是保護合法產權;二是創造和維護公平競爭的市場環境;三是提供基本的均等的公共服務;四是在發生大的影響經濟正常運行的,比如說大的災難事件,大的像911那樣的事件,人為災害情況下,政府提出應急預案并組織實施這是你的職責;五是政府應當維護國家利益,提升國家的核心競爭力,你看國外很多首腦到中國來,他肯定是帶著一個首席推銷員的身份和角色來的,推銷他們國內重要的產品,所以我覺得這也是政府主要的職能之一;六是政府要基于公共安全保障的角度,去對于民眾短期行為和損人行[微博]為的強力修正,比如說大至社會保障里面,強制的保險,還有比如公共責任保險,還有環境責任保險等等,小至開汽車必須戴安全帶,聲音分貝不能超過多少,因為有些人說這是我的自由,但是你個人的自由不能以損害他人和公共利益,公共安全為代價,如果這個社會沒有人管,個人自己這樣去做,很可能就產生這樣一種損害他人和損害公共利益的事情,所以政府在這種情況下必須強力介入,制定很多法規。政府與市場的關系問題,第一是非常重要的問題,第二我們要使得政府有效發揮作用,必須界定它的邊界,到底能做什么。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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