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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東方聯合創始人徐小平王強做客讀書會

2013年06月26日 23:32  新浪財經 微博
“中國金融博物館讀書會”(第三十四期)于2013年6月9日在北京舉行。上圖為新東方聯合創始人徐小平、王強做客讀書會。(圖片來源:新浪財經 梁斌 攝)   “中國金融博物館讀書會”(第三十四期)于2013年6月9日在北京舉行。上圖為新東方聯合創始人徐小平、王強做客讀書會。(圖片來源:新浪財經 梁斌 攝)

  新浪財經訊 “中國金融博物館讀書會”(第三十四期)于2013年6月9日在北京舉行。上圖為新東方聯合創始人徐小平、王強做客讀書會。

  以下為全部實錄:

  主持人:今天非常感謝大家在長假前夜來到這里,希望我們能夠度過一個愉快和有收獲的晚上。今天非常有幸我們可以請到《中國合伙人》電影里面的“新夢想公司”的三位合伙人的兩位,孟曉駿和王陽來到現場,下面有請新東方聯合創始人、真格基金創始人徐小平和王強,請大家歡迎。

  主持人:我前天專門看了這部電影,整部電影我最困惑的地方,就是成東青很明顯就是俞敏洪[微博],你們倆誰是孟曉駿?

  徐小平:我是第一個看的,看完以后我和王強一起看,第三次是俞敏洪,他帶著閻焱[微博]看的,王陽和孟曉駿到底誰是誰,我也不知道。電影需要類型化,一個土鱉叫做成東青,一個叫做文藝憤青,一個是海龜精英,說實話,除了老俞的個性和許多細節非常貼切以外,王陽和孟曉駿都有很多的改變,孟曉駿里面拿了二十塊的小費,我在美國打過工,我從來沒拿過二十塊的小費,里面有導演很多自己的東西,簡單來說它是個故事片。

  主持人:王陽肯定不是你,你北大宣傳部長怎么可能泡洋妞呢。

  徐小平:那也不一定,只不過我事實上沒泡過。

  王強:人不可貌相。

  主持人:因為小平是我們2005同學委員會的秘書長,我是上一任的理事長,有一陣突然找不著小平了,后來又出現的時候,我說你去哪了,他說我封閉起來在寫一個劇本。

  徐小平:閉關寫劇本。

  主持人:你能不能講講怎么想到會寫這么一個劇本,這部電影的發端是怎么回事?

  徐小平:長話短說,2011年3月份,韓三平和現任中影的副總經理張強。

  主持人:韓三平是誰?

  徐小平:韓三平是中影集團的董事長,他要拍關于中國夢的電影,我們天天在聊,不一定習主席說了才有夢,本來每個人都有夢。然后張強說我認識徐小平,讓他來寫新東方的故事,打電話給我,我當時說好,但是我想不可能。但是我回到北京兩三天之內,張強說趕快去中影跟韓三平見面,見了面之后他跟我講了一個故事,他三十年前是北影廠的電工,電工分三個等級,一個是布光,碼燈,一個是插電線,最低等級的沒有機會去片場,沒有機會見女演員,坐在車間里面修燈泡,他說小平我三十年前就是這樣一個人,三十年后我是中影的董事長,新東方就是典型的故事,中影不能拍韓三平的故事,他說拍一個新東方的故事,我聽了很激動。我找老俞,老俞說不能寫我,本來我開頭都有了,是以俞敏洪某個悲催時刻開頭的,但是老俞說不讓寫,我跟韓三平說老俞不讓寫,他說如果你不寫的話,我們找別人寫。我在新東方是負責媒體的,新東方整個宣傳,品牌形象,媒體,是我負責的,無論是危機事件,還是在新時期的品牌建設,我依然承擔著責任。所以這件事我必須這樣做,在新東方的利益面前我選擇新東方的利益,如果符合新東方的利益,我跟老俞的友情會更深更完美,當然現在事實是這樣。我在寫的時候必須對得起俞敏洪和王強,我寫的必須經得起友誼的審查。我劇本寫出來,寄給老俞和王強。王強你怎么說了?

  王強:我給你寫了兩句話,大意就是說,小平的劇本和陳可辛的劇本比起來,你強調的是“合伙”,陳可辛強調“合伙、人”,你展示新東方的信史,陳可辛沒有這個負擔,把溫暖的那一面抓出來了,我說這將是一部很溫暖的片子,這是當時我的評價。

  徐小平:而且他說觀眾也會喜歡,票房也會不錯,剛才各位觀眾舉手已經證明這點了,我打開王強的信,“只要不對號入座就行,還加了兩個字,‘哈哈’。”

  王強:因為藝術創作它有自由,即便拍新東方,我能說什么呢。

  主持人:但是不對號入座很難,你們三個,俞敏洪必須對號入座了,就是成東青。

  王強:他把王陽對號入座成我,我一個香港的朋友兒子說王叔叔有美國女朋友,他老婆知道這事嗎?我說我正在學習呢。

  主持人:這里面有很激烈的沖突,到底新東方是什么樣,真實的故事,你們三個人是什么樣的沖突,現在又是什么樣的感情?新東方的故事你用很簡短的,它的真實故事到底是什么樣?

  徐小平:我想分兩個階段,第一個階段是桃園三結義,梁山好漢,大家各據一方,一開始老俞創建了新東方,已經做的很大,那時候我在加拿大,夢想著做什么事,95年底俞敏洪來到溫哥華,他說他的學生要出國,我回來成立了一個咨詢處,盡管是新東方咨詢處,但實際我是一個獨立的公司。

  主持人:你好像沒有舞臺恐懼癥。

  徐小平:這是早期,王強你說吧。

  王強:我在美國讀了計算機碩士,到了貝爾實驗室做分析師。我在美國待了六年以后特別躍躍欲試想回來,我覺得中國在起來,培訓業,我在美國體驗到培訓業非常有意思,在貝爾我經常被送到培訓公司去培訓,我覺得這個市場化一定在中國遲早會出現,我有英語技能再加上計算機技能,我回來有飯吃,95年底他們倆喝了一天啤酒,一拍即合,因為小平是失業,丟掉的是失敗,獲得的是成功。

  主持人:這個電影是一部勵志片,這里頭很重要的就是你剛才說的屌絲逆襲。

  徐小平:95年底老俞回來,96年我們回來了,我早回來幾個月。

  王強:他當了副校長,所以時機非常重要,我當了第二副校長,時間非常重要。

  徐小平:這也不一定。

  徐小平:早期的三五年大家各干各的,是新東方最黃金時期,做著做著這個品牌大過了生意,品牌越來越有價值,到底屬于誰的,軍功章上有你的一半,也有我的一點點對不對,革命歌曲都是這么寫的,我們作為創始人當然要爭這個權利,老俞可以選擇。

  主持人:當時你們的股份結構是什么?

  徐小平:當時沒有,俞敏洪做出國考試,所有的考試費用歸王強管,凡是出國考試,留學移民都是屬于我的,新東方是市場分割,這時我們提出來股份制,這個過程有一年多,但是最后真的老俞決心分股的時候,三分鐘就解決了。老俞說我拿51,我說對,你是老大,可以,你和王強拿8到10,我說那好,我接受10,王強也接受10,我們分好了,總共71,還留股份給其他股東。

  王強:不超過五分鐘,從此之后大家所有的爭斗都沒有再圍繞股權份額。

  徐小平:也沒有圍繞權力爭斗,圍繞什么爭斗?

  王強:圍繞兩個東西,我們做事的時候,忽然發現兩個東西沒做好準備,突然意識到友情是有生命的,要成長的,以前的友情放在利益還有職位,職能,整個公司發展過程中,天天不同觀念碰撞的時候,大家痛苦來了,沒有準備的,以前全是哥們,喝酒,去玩,瞎胡鬧,這是一個我們沒有做好準備的事情。另一個我們全都沒有經營過企業,真是經營管理的文盲,我們什么都不懂,包括老俞。

  主持人:第一個問題怎么解決,友情和利益以及不同的觀點?

  徐小平:我跟王強還是知道一些權力,一些職責,一些規則,權利和權力是兩回事,我們知道小股東大股東有什么權力,新東方股份制的這個過程就是企業之旅。

  王強:當股權制的結構五分鐘解決了以后,我們花到三到十年的過程來理解什么叫做股權結構,股權結構對公司治理意味著什么,每個股東的利益。

  主持人:你們發生最激烈的沖突在什么問題上?

  徐小平:沒有最激烈,只有更激烈。我講一個例子,2000年5月,老俞說從現在起我們股份制了,這就意味著所有的收入全到了一個會計、一個賬號上去,這時等于所有的權和利都沒有了,我是非常愉快的擁抱了這么一個新的制度。過去到了年底,我一看員工用去多少,比如收入三千萬,總共費用兩千萬,剩下的錢扣完稅我拿走,可是到了2000年12月份,新東方第一次真正的沖突,非常精彩的一幕,老俞說是我們合股第一次,今年收入比如是五千萬,我們今年分一千萬,這個時候我就說了,我說敏洪,王強喊老俞,我說為什么不是1100萬,為什么不是900萬,我熱愛新東方,我就想用這筆收入發展新東方,我們可能股權不如他多,但是這是我們的基本權利,這時老俞就犯了一個錯誤,他忽略了小股東的利益。

  王強:我認為最核心的東西,他既伸張大股東的利益,同時要保護最小股東的利益,只有這些都兼顧,才成為現代股權制。

  主持人:我在硅谷待了很多年,很多人研究為什么風險投資公司出現在硅谷,為什么沒出現在巴黎、東京,后來斯坦福一個商學院教授研究,就是因為美國的法律是保護小股東最嚴密的。你想風險投資一般都是小股東,如果亞洲地區大股東玩死小股東,誰愿意做風險投資,所以這是最核心的內容,風險投資因為法律只出現在美國。

  徐小平:我們為了在硅谷落戶,和俞敏洪開展一次跨世紀的交流。

  王強:大家冥冥之中好像有這個感覺,如果我們現在清楚了,那可能一小時就解決了。

  主持人:后來這件事怎么解決的?

  王強:不斷程序化,董事會開會,我們知道分清權力,所以制定第一個策略就是針對老俞的,財務管理決議,兩百多頁,沒有實行的可能。幾分錢報賬,都要界定誰的權力,老俞被搞得頭疼,以前他兩秒鐘就解決了。我們制定了一個決議。

  主持人:我們把大股東關到籠子里了。

  王強:對,因為我始終相信,包括現在相信,絕對的權力沒有限制的話,絕對會導致腐敗的,在新東方我最擔憂的是,如果我們兩塊板磚撤了,還是創造力往前推進的文化嗎?

  徐小平:已經不是了。我說這話是心里流淚的,我真的非常擔心這個東西。后來這個問題怎么解決的,我剛才講的是新東方2000年第一次董事會,我講05年新東方最后一個董事會,05年新東方純利潤七千萬,老虎基金說今年利益不好,建議100%分紅,在2000年我站出來說分紅你沒有遵守程序,我說七千萬太多了,我們分一半吧,結果那一年我們分了3500萬,我和王強是10%,在這里面為了制度建設而走過的路。

  王強:我再補充兩個例子。

  徐小平:我們絕對不是為了錢和權力。

  王強:我舉兩個例子,當時股權制,所有小股東都認為作為總公司最大的財務,一定是董事會任命的,不應該由老俞你自己指定,咱們作為朋友,從人性來說,有一部分可以信任,但是作為一個公司來說,我們寧愿相信一個大家共同選擇的可以相信的財務。老俞覺得為什么不相信我選的人,我說憑什么要相信你選的人,老俞說怎么辦,這個財務一定要董事會集體面試,集體通過,他要向董事會負責,而不是向你個人負責。如果他只向你個人負責,我們就懷疑這個股份制是不是真實的,新東方純利潤兩三千萬的時候,我們就說今年這筆賬董事會要求第一次要做到公正透明,必須請一個非新東方的機構來做這筆賬。那老俞說好,我請一個北京的會計事務所,我們說不,要請請世界五大,你看我們這個氣派,我們做一個賬,我們請的德勤,他們直接跟我們建議說,四百萬到五百萬,你們不值得,你們現金如此簡單,要做嗎?我們說做,寧可不分紅,我要把這個東西搞清楚,每一分錢是不是清楚的,這是關鍵。結果老俞一開始說為什么要花這么多錢來做這些,我們說老俞如果讓我們真相信你承認這個股權制是透明的,那這一筆賬做出來大家全解決了,好,這個認同做了。第二年我們說德勤這個賬可不可信,要審計,請了普華永道,普華永道說你們沒必要,結果又花了五百萬,又給了兩頁審計報告。中國粉碎四人幫以后,可能沒有蠢到這一步,大家不分紅,就是為了搞清楚這些。

  主持人:所以你們兩個小股東太難纏了,我替老俞說句話,中國很多辦公司都是哥們起來,沒有股份制的概念非常可以理解。而且從最后結果看,你們倆在推動股份制透明化,最后還是離開了,如果玩硬的,我可以在董事會占多數,最后還是可以控制這些,老俞沒有這樣做,雖然一開始可能有一些不習慣,但是最后還是做了。

  王強:在董事會里老俞只有一票,但是他可以解散董事會,所以在新東方上市前,有樁我最后一定要推動的事情是什么?就是董事會為了上市,建議新東方全球范圍內征召國際CFO,要開出國際的報酬,但是當時老俞覺得太貴沒必要,我們覺得有必要。老俞傾向于用當時新東方在任的那個CFO,大家全體,除了老俞認為,一定要招一個,在這種情況下,6:1,七個董事,六票對一票,老俞拒絕,其他人全部同意。那按照董事會議程就應該成為決議,就應該馬上去招聘了,但是由于老俞歷史的權力和地位,他只要不動,其實這個決議沒法推行的。因此大家迅速陷入到一個困境,老大的決定和董事會集體的決議僵持在那兒,戲劇性的是在這種僵持艱難的等待過程中,小平開始寫他的萬言書,你把這個細節說一說。

  徐小平:我正在寫的時候,老俞一個短信過來,我向董事會承認錯誤,我本來應該執行董事會決議的,我現在宣布放棄原來的CFO,全球征召CFO,我非常納悶的時候,王強來了一個短信,你講講這個短信。

  王強:小平納悶,為什么老俞突然接受董事會的集體決議,我的短信是這樣的,給老俞,我說老俞現在我們的僵持已經沒法彼此往前推了,但是新東方不能等待這個東西。因此我建議你從原則高度考慮,你可以放棄董事會的決議,動用你最后一個核彈,就是啟動你大股東的投票權,立即解散董事會,我王強完全贊成,我就發過來了,但是老俞沒有扔這個核彈,我想他知道如果解散了我們,新東方上市前就崩潰了。所以新東方我們做的就是這樣,非常酷,痛苦并幸福著,虐待和被虐待的快樂都有。

  主持人:我們回到剛才這個話題,小平剛才你說在失業的時候,老俞找到你,那其實這部電影我覺得其中很大一部分就是所謂屌絲逆襲這樣的故事,你們在人生最低谷的時候是什么樣一種狀態和心情?

  徐小平:首先我不是屌絲,我是高帥富。

  王強:個頭差了一點。

  徐小平:但是高帥富也有悲催的時候,我拿到碩士沒有工作,回國創業,創業失敗,我陷入特別大的困境,老婆對我失望,父母對我失望,孩子也對我失望,這時候要回國創業,我知道我的市場在哪里,人應該尋找最屬于他的市場去發揮他的才華,去實現他的能力,就如此而已。沒有俞敏洪,我96年是不會回新東方的,沒有俞敏洪就沒有徐小平,但是沒有徐小平新東方也絕對不是這樣子。所以很多時候老俞說干脆散了算了,我也想干脆出去算了,我們總能夠做成一些事。但是對俞敏洪這種友情的這種珍惜,對新東方我們一起共同打造夢想的一種珍惜,成了我生命的一部分。所以當這部電影的機緣來了以后,如果我對它不是懷著強烈情感的話,我那么忙的情況下,我是不會去寫這個東西的。甚至如果我不是對俞敏洪有著真正的信任,事實上我也不會寫,為什么呢?因為你寫總要牽扯到人際關系。

  王強:后來這個電影跟小平一點關系沒有,他不是投資人,沒投一分錢,盡管他可能想投。

  徐小平:雖然中影當時給我10%的機會,想想現在我能賺五六千萬,但是我一點都不后悔,另外一個著名的投資家也找到中影要投。

  主持人:你為什么不投?

  徐小平:陳可辛的劇本出來以后,我發現一個大導演的劇本有哲學,他和我的闡述、我引導的方向已經沒有關系了,我既不署名,我不為名不為利,只為新東方奉獻的人。

  王強:我以前并不知道這部電影,等到陳可辛劇本出來,小平告訴我,有這么一部電影,我說咱們還能上電影嗎,什么時候咱們長成這樣了,小平說怕這個電影出來,傷了我們三個人的友情,我還沒讀這個劇本,我說非常感謝你這個考量,但是我們應該有這個胸懷,人家愛怎么拍怎么拍,歷史我們已經完成了,歷史的敘述我們管不了,不能因為我們的偏好,來阻止人家的藝術創作,我說千萬不要對號入座,我不在乎把我塑造成什么樣,因為我知道我是什么樣的人,他怕由于一部電影影響了三個人的友情,那是最沒價值的事。

  主持人:影響了嗎?

  徐小平:我覺得是加深了,其中有一個細節,與陳可辛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他問,新東方會不會起訴我們,我說導演這是不是起訴的問題,在一個電影和我們三個人的友情之間,一部電影算什么,那次談的有點不歡而散,直到他看了《三傻大鬧寶萊塢》,他一看這三傻也不錯,也可以鬧一鬧,他才正式接拍的。

  老俞看完這部電影說了,他是北大英語系的,他知道什么叫言論,什么叫藝術自由,他看完說小平,導演他怎么拍,我決不提出任何反對,他有他100%的自由,但是宣傳的時候不要提到新東方,這就是老俞。

  王強:首映式之前兩星期,老俞在溫哥華給我發了一個短信,那時候我和小平正在上海交大、復旦[微博]在巡講,他說好久沒見了,17號是不是在京,到他家小聚,我們就去了。

  主持人:是不是你們兩位在國外留學這樣一種經歷,因為國外是這樣,同事之間,朋友之間可以非常激烈的批評,甚至是宗教信仰完全不一樣,一個民主黨,一個共和黨,但是不影響個人之間的私誼。

  王強:當時我們到華盛頓跟ETS打官司的時候,非常真實,我們跟ETS打官司的時候,那個陣勢電影沒法展示,ETS雇的是最著名的律師,我們對峙的是美國政府和中國政府談世貿組織談了八年的李申志(音),他們象征性地收了20萬美元。李申志(音)說作為中國企業,你們第一個帶著誠意來和美國談知識產權保護的,我們最了解中國政府,因此我們更了解中國的企業,要告訴他們中國還有這樣的公司,我們當時這個氣派大著呢,ETS一看我們帶的是這樣的人,電影沒展現這個東西。我們跟ETS沒談好,因為他們的律師堅決不讓他們撤,一定要繼續打,因為他們律師費一年150萬美金,ETS最后上當了。我們在華盛頓看了林肯的紀念堂,我們三個當時談了一個話題,美國當時強大性來自哪兒,我們追溯到美國建國的時候,這些從英國逃難而來的人,他們到美國建立了這樣一個國家,這個國家像企業一樣,說清楚了全部規則,一邊吃著火雞,多么惡劣的環境下,大家談的是憲法,他們先把這個公司的全部游戲規則制定完了,再行事,就這樣一躍成為超過英國的強權,就這么誕生的。我們回到中國以后,我們當時聽他們說華為,任正非有一個內部的《華為基本法》,我們通過內部關系偷出來一份,因為我們是搞信息的。我們相信知識就是力量,就是權力,我們就搞清楚,當時任正非基本法一百多頁,我們幾個人連夜不斷讀,很多術語搞不清楚,看華為究竟架構怎么回事,權利和義務怎么界定,我們天天討論這個東西,新東方文化一開始在摸索企業整個可見的構架,游戲規則的時候,新東方和其他企業不一樣的東西,我們非常強調務虛的東西。有一次董事會上,小平的PPT出來,他要發言,關于如何盈利的發言,我們下一個項目在哪,怎么賺錢,小平的題目是一個不會賺錢的人關于賺錢的思考,這就是新東方。我想到了,對,當一個不會賺錢的人想到賺錢的話就要賺錢了,陸游跟他兒子說你要想學好詩,功夫在詩外,新東方打架有打架的力量。

  徐小平:我在接受《財經》采訪的時候說,中國一提辯論就認為是混亂,一提不同意見就是分裂,這其實是我們中國最缺少的東西,老俞沒來,你們可以聽到我們三個人講一模一樣的話。我們講這些話,我們知道豐富了對方的心靈世界,包括我們的辯論,老俞講的話,我們有些是非常崇拜的,比如管理等等。

  王強:我們三個人幾十年的友誼,從北大開始,今年是三十年了。

  主持人:你和老俞是同班同學?

  王強:同班同學,我是班長。

  徐小平:我是他老師。

  王強:盡管他是老大,CEO董事長,我們是副董事長,但是關系還是那樣。

  徐小平:準確說是一種責任。

  主持人:你們倆有沖突嗎?

  王強:我們倆沖突比較小,因為我們立場比較接近,都是靠近原則這邊。

  徐小平:在新東方這個企業里面,我們兩個沒有真正的沖突。

  王強:就是土鱉和海歸兩種思維,老俞是代表土鱉。

  徐小平:新東方的沖突真的不是為了爭一個位置,也不是為了爭一個股份,更不是為了爭一筆獎金,我認為這件事應該這樣做,他認為這件事應該那樣做,比如聯想當年要五千萬給新東方占50%的股份,后來大家都不同意,王強當時也不同意,在老俞家里十個股東,我們有11個原始股東,10個股東都不同意,我說你們要不同意,我就辭職,股份也不要了。

  主持人:這不是耍賴嗎?

  徐小平:當然了,必要的時候必須這樣。

  王強:老俞憋了一口氣,當時公司唯一很貴的大哥大手機就砸去,但是沒想到他就砸到我的車上,我剛買了一輛車,老俞在憤怒的時候方向感還是非常強的,你要領導一個企業必須做到這點。

  主持人:新東方的故事必須打住了。

  徐小平:我做個結尾,事實上當天晚上11個人一個個演講,一個個表態,最后我們就通過了,后來聯想新東方教育在線就成立了,現在還在,新東方的每一個進步,要么就甩手機,要么就扔股份,他覺得要多拿一點利益嗎?不是。

  王強:我覺得社會上非常關注中國合伙人之后我們演的是散伙人,我們是在真格基金,老俞像祥林嫂一樣,我勸老俞別像祥林嫂,你是老大,你是大股東,柳傳志,馬云[微博],任志強,維嘉你也是董事長,都一樣,這個是沒辦法,這是游戲規則,你讓我干,我也愿意。

  主持人:大股東就應該受委屈。

  王強:不是受委屈,按照游戲規則,這是中國人應該學會的,友情和規則要分清楚,否則大家偷換概念,覺得大家可以離開新東方,變現了,不是,新東方06年上市,04年當時還沒有上市的前景,04年底我們才有資本市場的想法。我和小平就認為新東方提早要準備接班的領導層,所以我們當時提出全部的創始人除了老俞仍然既做股東,又擔任管理職務,其他人讓賢,04年,條件是沒有新東方上市的前景,連想都沒想的時候,我們放棄什么呢?為了讓比我們年輕十歲甚至二十歲的人提前練手,我們放棄的是百萬年薪,那時候沒有上市的前景,那意味著什么?就是新東方我們從來不會爭的,但坦率的講,如果我王強還在這個位置上,老俞可能最后開除的也就是我倆。換句話說,如果我們不主動離開,老俞沒有力量,或者他有這個力量,出于友情,也不會開除我倆。我們就做到了這樣,到了這個時候,我辭去的是副董事長,小平是副總裁。我在上市之前兩年沒有任何行政職務,06年上市那一刻,我們做了兩份董事會議案,如果9月7號能在紐交所掛牌,我們全部離開董事局,按照紐交所的規定,獨立股東必須占三分之二席位,只有兩個進入,三個是外來的,我們從游戲規則上必須離開董事會,在06年上市一刻,還有一個議案,掛牌失敗了,我們仍然像以前一樣在董事會做決策者,所以上市成功那一刻,就意味著同時我們失去了行政和決策的功能。即便在這種情況下,作為一個股東,我們仍然堅持到10年,我從06年到10年,我只是股東的身份,為新東方每年做大概一百多場演講。

  主持人:不領工資。

  王強:沒有一分錢的工資,沒有一分錢的獎金,沒有一分錢的期權。因為我想新東方的十年,老俞是生他的,我也是養他的,他是爸爸,我是叔叔,因此我想為自己的人生找一個讓我的心靈最后能夠覺得最舒服的結束。

  主持人:新東方是中國企業走向現代企業制度的過程中,和中國過去的禮法人情沖突磨合的過程。

  徐小平:恭喜你,答對了。

  王強:在這個過程中,我們友情得到了升華,現代化治理越來越清晰。

  主持人:電影更多描寫友情,你們今天講的更多是另一面,合伙。我們把目光轉一下,王強邊上有一個很大的黑包,大家很好奇,他為什么帶一個黑包上來。大家知道現在在中國做收藏書的人很少,王強大概是在中國大陸的,即使不是首屈一指,也是排名靠前的人,用

  王強:這是英國20世紀初最著名的插畫畫家,他的插畫是價值連城的,是20世紀初最著名的插畫畫家,像這本書是他插畫版的一本,是1933年的首版,但它的插圖是非常漂亮的。之所以收藏,第一個由于他非常著名,第二因為這是首版,第三個1933年的版本,用英文描寫這個版本就是像少女一樣,或者像王強第一次,1933年的版本,這從書籍裝幀來說非常好,接近一百年,簇新,三邊燙金的,摩洛哥紅皮的,大家知道書籍裝幀的皮裝從16世紀開始就開始了,最早用摩洛哥的山羊皮,那都是貴族裝書的,逐漸到了18、19世紀,由于對裝幀大量需求,綿羊皮也開始大量用了,山羊皮比較堅硬,綿羊皮大批豢養比較便宜,后來用小牛皮,19世紀到20世紀,小牛皮比較多,像這就是摩洛哥牛皮裝,真皮的,三邊燙金。

  主持人:在講這本書之前,能不能簡單給我們介紹一下收藏書籍主要是注意些什么?

  王強:我不談中文的,我主要收集英文的,收集書籍第一個要收英文的。假如收集書籍要考慮流通性的話,英文是世界各國收藏者都懂的一種語言,如果你收集一個葡萄牙文的,很多人對內容就沒法讀了,所以第一個原則是收英文的,這是這個行業最講究的。第二爭取收初版的,往往印五百到一千本,當然有的印的更少,《尤利西斯》只印22本,大概將近一百萬美金一本,這是一個價值。再一個如果是皮裝的話,要找最著名的皮裝幀家的,因為在西方印書的殼屬于出版社,裝這本書的皮屬于裝書的人,所以他們的功能是分開的。

  主持人:一部藏書的價值,比如一百萬美金,一萬美金,由什么決定?

  王強:第一這部作品在人類文化史上是不是重要,你要有哥白尼的《天體運行論》,那就價值連城了。第二看裝幀藝術,有沒有插圖,它的版式怎么樣,它的紙是不是特制的,是不是人工做的,比如我有一部《天方夜譚》,人造紙,你對著燈光一看,紋路像拷貝一樣,那是非人造的,真是人造的,每一頁都不一樣,每一頁都是水印,這個收藏價值非常罕見。像這個全皮的,像這個接近二分之一皮裝的,這是真皮,這中間是布包的硬紙版了,這是簡·奧斯汀的書,這本書是1939年的版本,像新的一樣。

  王強:因為書插放的方法是這樣的,這本書插到書架,它的位置既不能太擠,也不能太松,基本上的方式,要不用力,大概就能抽出來的狀態,不能擠。因為真皮是能呼吸的,所以包藏真皮的話,每天要拿出來摸索。有人上蠟,恰恰相反,就像臉上打蠟,它是有生命的。

  主持人:你給我們露一手。

  王強:越年代久遠的,越容易松,要抽中間的地方,在17世紀可能上面的已經斷線了,或者陽光、空氣、水、潮濕,一開始一定要選中間二分之一的地方,用手抽出來。

  主持人:要戴手套嗎?

  王強:如果需要的話,整個臂腕要托著它,你這么一翻就倒下了,像抱孩子一樣,只是沒奶瓶,一只手,把這個胳膊當案頭一樣,一頁一頁翻,非常安穩,這個翻的角度不能超過45度,超過45度,這里頭縫線年久失修了,180度,它就回不去了,你得慢慢熟悉它的習性,看到它能翻到多少。這本書是《醒世恒言》。

  徐小平:這本書是去年我和王強一起去倫敦,我在看《醒世恒言》,被王強看到了,他就買走了。

  王強:三言二拍,這是1939年的作品,盡管畫的全是西方的女性,那只是西方人的想象而已,但是這部《醒世恒言》國內有的還不多,39年,你看我收藏這個東西,頂邊鍍金的,它這個毛邊真是大毛邊,做的非常有感覺。我迅速展示一下,然后開始談談讀書。因為維嘉讓我跟大家一定帶幾本,因為我大量藏書都在美國書房里,收藏這樣的書最忌諱的是幾個東西,一個是濕度,一個是干度,不能太干也不能太濕,像北京冬季一來,它們就受不了了,它們以前在摩洛哥山上,還有陽光、灰塵等等,它都非常講究。這是簡·奧斯汀,這是全皮的,摩洛哥小牛皮的,簇新,非常新,大家猜猜這是什么年代的,這是1892年的作品,所以為什么人類精神的藝術,讓人嘆為觀止,當我們越來越遠離的時候,我遠離不了思想存在這樣一個親切的形式,它是有道理的。每天晚上當我打開這本書的時候,我呼吸到的就是世界,這是1892年的作品。

  主持人:你為什么這么喜歡書呢,這么癡迷,從什么時候開始的?

  王強:待會兒咱們再談這個,我這是第一次展示,小平都沒見過。這本書,是1898年的,完全是藝術品,這本書非常著名,直譯就是模仿基督,有人翻譯成尊主圣犯,我們怎么效仿他,接近基督,這是1898年的作品,非常漂亮,而且它書名頁上描金的插圖栩栩如生,耶穌基督燙金,就像昨天剛燙出來的一樣,一絲不茍,非常漂亮。你看它的書名頁異常漂亮,幾色,外面是燙金的,鍍金的,接近耶穌基督。最后給大家展示20世紀人類也能做成這樣,這是最著名的意大利小說家艾柯的《玫瑰之名》,我覺得這個版本不錯,也買了,當然這作為收藏價值來說不大,但是它非常獨特,現在做的書仍然是一絲不茍的,非常有意思。最后還有一本,是莎士比亞的一個版本,五幾年,這是英國最著名的一個私人出版家,我翻譯成絕無僅有出版社出版的,相當于19世紀威廉姆斯做的那家出版社一樣,他印制的一絲不茍,莎士比亞全集非常漂亮,這已經有了半個多世紀的歷史,字形字體非常獨特。這家出版社還出版了一套《狄更斯全集》,非常漂亮,展示到此,開始提問。

  主持人:大家見過有這么對書癡迷的人嗎?

  觀眾:沒有。

  主持人:我也是第一次見,我唯一見過同樣的表情就是一個新生嬰兒的母親在說自己嬰兒這種表情。

  王強:我覺得真是這樣。

  主持人:你能不能談談我剛才說的,你為什么會這么喜歡書,是什么時候開始的?書和你的生命是什么關系?

  王強:談到書,我常常想,生命的基本結構,DNA來說,雙螺旋對稱結構,我想精神結構也應該是雙螺旋對稱的結構,雙螺旋怎么構成的,左邊是隨你成長的私人的閱讀的歷史,不斷在發展,不斷在尋找書,從小讀到大,在這方面非常清晰的路線,自我不斷演進的歷史,當書籍和你生命的演進合二為一的時候,變成一個結構兩個部分的時候,書才有了書的生命,生命才有了書的生命。因此我覺得人最初走進讀書的那個狀態,他是需要啟蒙的,我們并沒有意識到精神需要雙螺旋支撐呢,我怎么來的,我當年在內蒙古非常有幸遇到了一批中學奇特的教師群,為什么呢?因為文化大革命,這些人思想有問題,全部打到內蒙古,那是專門裝右派的地方,但是一個個全是奇才。他們的讀書方式一下就讓我明白了書籍的力量,比如我舉個例子,教我古代漢語那個老師,王傳真先生被當做右派打到了我這個學校,他教古文,他把我們統編教材收上去,你們學一輩子也沒法讀清楚一本古文,他說明天你們到新華書店買一本中華書局出的豎排本的,沒有標點符號的那版《古文觀止》。如果你們要聽懂我的課,你們要做一個工作,你們要把50篇古文按照自己的理解標點完畢,你們敢上我這個課,你們就要下這個苦功夫,但是50篇一篇不落,那時候我使出了渾身解數,那時候沒有互聯網,我就找到我爸,我爺爺留給我爸的,《辭源》和《辭海》,一開始一天只能斷一段就斷不下去了,堅持了整個暑假。

  主持人:那時候多大?

  王強:那時候快上高一了,初三,囫圇吞棗就把50篇弄完了,我交給老師,孺子可教,連看都不看。老師有這個資格,當年胡適在北大教現代寫作,根本就不看作業,讓大家都寫,怎么判,都收過來了,胡適吃完飯,把院門一開,清茶一泡,往外一扔,扔的越遠的越好,有的才寫一頁,就扔回來了,零分,據胡適學生說他是胡判。教我們現代漢語的,你寫作一定要表達自己內心最想表達的東西,不要有條條框框。

  主持人:王強我必須打斷你,因為還有更重要的問題,你這么多書,收藏家最不喜歡被問兩個問題,你收藏這么多書,得花多少錢,第二你收了這么多書,你能讀得完嗎?我第一個問題,我非常理解,這和錢沒有關系,一點關系都沒有,和你有錢沒錢也沒有關系,但第二個問題我必須得問,你收藏這么多書,你能讀多少,你是不是收的書一定是你喜歡讀的書?

  王強:不一定。

  主持人:那你為什么收這本書?

  王強:因為收這本書有很多原因,也許你以前讀過它,你碰到非常亮麗的版本,你收藏。有的是喜歡一個作家,他各種版本都收藏,但不一定所有版本都讀,比如簡·奧斯汀我有她的全集不下十種,但我只要讀一種就可以了,但是其他我不斷要翻。

  徐小平:我講一個故事,既然來了不能白來,在20年前,英國一個校長來這里訪問,講他們有一個理查德·伯頓圖書館,我腦子馬上就反應出來,當時王強沒反應,我說好像是伊麗莎白·泰勒的老公,不僅是個大演員,還是個大散文,大日記作家,90年代耶魯出版社出版過他的全套。

  王強:去年。

  徐小平:講了很長時間,他出生于什么家庭,八個孩子,非常貧窮,老師當場肅然起敬。

  王強:他說我們能做到的就是伯頓的哥哥還在,我們能讓你見見他,但是你趕快來。

  徐小平:王強閱讀的廣泛,我跟老俞總覺得他有錢買書算什么,我們只是不買而已。

  王強:所以你看品味就不一樣。

  王強:不是一個路數。

  徐小平:有一次我去他家,買了兩套周作人全集,我說干嗎兩套,送我一套,他說我一套用來收藏,一套用來閱讀。

  主持人:你的讀書和你的藏書是一致的嗎?

  王強:非常一致,因為我藏的都是我認為非常有價值的,有文化價值的。真正值得收藏的沒我們想象的那么多,值得讀的也沒那么多。比如前一段美國一個著名的書評家編了一個文集,他認為文學史上最天才的作家,他只選進了25人,換句話說,坦率的講,你熱愛一個作家,他就是那樣,英國小說史那么豐富,但是值得藏的其實就那么幾個。比如我喜歡伍爾芙,跟她能媲美的也沒幾個,她小說的初版本我一定要收的。

  主持人:除了小說,還有哪些領域你喜歡讀?

  王強:我覺得我的知識結構比較發散或者豐富,我基本按照人類的知識架構來的。我們粗淺來說,文史哲這三大類,再加上語言,這是我比較喜歡的。這四大類凡是歷史上有定評的,或者是某些方面有價值的,我基本上都有了。比如我談莎士比亞的收藏,莎士比亞我從19世紀著名的版本到20世紀有定評的版本,我大概有二三十種全集,放了兩柜。我但丁的專集收藏,再加上19世紀到21世紀莎學研究的著作我基本都有,從專題來講,我的收藏一定超過國家圖書館,另外但丁的專集非常集中。   

  主持人:小平你讀哪些書呢?

  徐小平:我不告訴你,但是我寫的這本書里有王強寫的序。

  主持人:林語堂的書我讀完了,很輕松幽默,涉及得很廣。上次我們去臺灣專門看了林語堂的展覽,中國作家里面近代一百年來你最喜歡誰

  王強:周氏兄弟我比較喜歡,魯迅和周作人,生命的兩極,一剛一柔,他倆合在一起構成了雙螺旋這個結構。從小說家來說,在我書架上放的全集也就那么幾個人,比如沈從文,孫犁,現在的汪曾祺,我每年都要讀,沈從文,我說中國人要有一個人獲諾貝爾獎,就是沈從文,后來沒獲得,我對我這個判斷很失望。多少年我想諾貝爾獎考慮過沈從文沒有,馬躍然說諾貝爾獎曾經走到沈從文門口,但是半年之前沈從文已經去世了,所以我的判斷是正確的。

  提問:我想問一下兩位,兩位的成功經歷對現在年輕人會有怎樣的啟發和警戒?

  王強:我覺得也不能算成功吧,反正我們做成了一件事,現在繼續延續我們做事情的夢想。但是今年當我51歲的時候,回望我怎么走過來到今天這個狀態,我覺得恐怕有幾點感悟,第一個當你有了夢想,你認為這個夢想是屬于你的時候,你要心無旁鶩的,我當年準備回到新東方,未來十年我要為新東方三個字來做,所以一做做了將近15年,我就堅持。再一個,在堅持過程中,讓自己不斷成長,比如我讀書獲取信息,能夠給創業集體每天展現令他們眼睛亮的東西,這是我每天早晨醒來最想的東西。我對這個友情的圈子,對這些朋友們,對這個企業,我有沒有能貢獻出來的東西,這是我覺得每天都在逼迫自己給予的東西,所以有了這兩點,我覺得副產品,所謂成功最后它實際就在那兒待著,但是人不是為了成功而去奮斗的。

  提問:我想問王強先生,你對成功的定義是什么,你目前人生中最大的失敗或者是無奈又是什么?

  王強:對個人來講,成功就意味著你尋找到你心目中的幸福,幸福是用你自己的能力,選擇了你完全勝任,并且對他人有益的事,做到這點,你也有成就感,獲得了包括財富的回報,當然財富不是衡量成功的唯一標準,但是如果你推出一個服務,你寫出一本書,能夠對這個社會有影響,這個市場會給你理性的回報,因為你用自己的能力,尋找到了自己勝任的一件事,在這個過程中其實是漫漫長夜,無數次的折磨,無數次的磨難。

  徐小平:我把這兩個問題加起來回答一下,年輕人最好去做自己愛做的事,不幸的是我們社會把青年人的興趣以及我們的夢想,很多時候都抹殺掉了,我覺得所謂的成功就是發現自己的興趣激情,做自己愛做的事,我覺得這就是幸福成功快樂。

  提問:我想問一下王強老師,因為我也是很喜歡沈從文,我想問你一下,你看過沈從文的第一本書是什么書,是在什么時間看的?

  王強:當時我大概在快上大學那年,高二的時候,我找到一本當時花城出版社出的沈從文的散文卷,我看的第一篇寫云,可能那篇叫云或者叫云南的云,我第一次看沈先生,他題目著眼點寫云南的云,那里的人、文化、歷史簡直全部圍繞著這個云來寫,當時我覺得太讓我震撼了,所以我當時想,我將來有機會一定要看看云南的云,當然現在還沒去看過。

  提問:幾位老師好,真格基金投資理念是投人,為什么你們堅持這個投資理念?

  徐小平:因為所有偉大的公司都是人做出來的,所以我們有投項目,投熱點,投趨勢的,結果忽略了對這個人的真格、真知的了解,我們忽略了這個,這是一個熱門,大家都在投,其他機構在搶,有過很多教訓,我們最終總結出一個經驗,創業絕不是百米賽跑,你有一個好的想法,做出來了,他叫先發優勢,其實一點用都沒有,創業是一個長跑,是一個馬拉松,三年、五年、七年、八年,最終靠一個人在征戰過程中的綜合素質。想一想,新東方、百度[微博]、騰訊這樣的公司上市的時候都是十幾億美元,很小,當然百度、騰訊做到五六百億,它靠的一步一步不斷的做,所以那些創業的小公司,就是看人,我們現在不看他的模式,不看他做什么東西,我就看這個人與他做的事是不是一致,有沒有團隊,最后這個人整體的一些感覺。

  王強:相對于整個創業的過程和結果來說,人是最核心的,創業意味著什么,小平你把那個定義說一說。

  徐小平:是硅谷創業教父說的,創業是一個臨時的組織不斷去尋找新的模式,最終找到一個可以擴大的,客戶不斷回來的一個模式。所以最終是靠人,另外在錢多了以后,或者企業做到一百多人,三百多人,一千多人的時候,這時人有沒有制度意識,新東方歷史上是可能崩盤的,他為什么沒有崩,簡單說就是因為以老俞為首的三駕馬車,所以真格基金我們就投人。

  提問:請問王強老師,麻煩你推薦五本書,中文的,因為我英文不太好。

  王強:因為閱讀是非常私人性的東西,我特別不愿意,但是按照書院的規則,我也選擇了幾本。

  主持人:你推薦了11本,你挑里面最好的三本。

  主持人:因為時間的關系,其實王強非常認真的準備了一共11本書,第一本叫《希臘人和希臘文明》。

  王強:大家知道19世紀,了解西方文化史和文明史,這本著作是應該先讀的,因為這個人寫了兩部著作,一個是《希臘人和希臘文明》,另一個是《意大利文藝復興時期的文化》,這兩部是文化史上著名的著作,因為19世紀雅各布·

  布克哈特的視角是這樣,在他之前經歷過啟蒙運動,因為啟蒙運動弘揚理性,結果理性使得文明越來越進步,人越來越有理性,但是雅各布·

  布克哈特認為這個是虛幻的進步觀。物質財富可以簡單用進步這個概念來界定,但是人文不能夠,所以他第一次回到了這樣一個歷史觀,在上帝面前所有的文明都是平等的。在這種情況下,無所謂進步與否,凡是在精神領域中為人類貢獻出了全部財富,都有同等的值得遵從的價值,從這個視點來說,一反所謂進步觀,他提出了歷史的平等觀,文明的平等觀,所以他從這個觀點寫出來了《希臘人和希臘文明》還有《意大利文藝復興時期的文化》。為什么他選擇這個角度,因為他認為古希臘時代人類精神達到了最高的自由,他和西方的古國相比較,那些精神是在專制和奴役中束縛住了,古希臘人充滿對全人類知識的崇敬,追求著智慧,享受著哲理般的詩意的生活,所以導致后來人文主義的思想源泉。到意大利文藝復興,認為又復興了人類的精神追求,所以我覺得雅各布·

  布克哈特是我介紹的第一個作家。

  這個是我重點想讓大家去讀的,這是前幾年剛去世的一個法國作家皮埃爾·阿多,他是法蘭西的榮譽教授,他是研究古希臘哲學史的一個教授,但是到了他的筆下,他第一次非常明確的定義我們研究柏拉圖、蘇格拉底的真正意義,他忽然發現古希臘人不是把哲學只作為一種純思辨的精神形式,他要讓哲學回到古希臘的原生態,那些哲學當時都是生活不可分割的一部分,所有哲學流派不僅向大家傳輸思考,每分每秒都在踐行他們信奉的哲學。而不是我們回到家是一回事,回到書房才追求智慧,古希臘那時是知行合一,不是流派的沖突,是生活方式的沖突,找到這就找到了讀古代哲學的真正動力了。

  《愚人頌》,伊拉斯謨他是15世紀荷蘭著名的人文主義思想家,《愚人頌》是經典的著作,這個譯本是非常可信的,《愚人頌》是站在文藝復興整個大舞臺上,他嚴肅思考了社會各個階層的虛偽,從教皇到國家專制主義者到所有各個階層,因為愚人在這部著作里象征具有普通常識普通生活激情的正常人,面對自稱高尚,自稱智慧的那些賢人們,他認為你們所謂高帥富都是經不得駁的,以諷刺的口吻,把人性存在的虛偽剝離出來。在神性籠罩下的宗教團體和經驗哲學體系以及政治體系里的虛偽,他作出了最直接最有效也最幽默的深刻的揭露,所以我覺得他是揭示人性所有虛偽面的一部典型的人文主義著作,他弘揚的是真正的純樸的真誠的人性,其實后來伏爾泰寫《老實人》,也是接了這個語序,讀三本書可以這樣讀讀,都是大經典。

  提問:我特別想問一下徐老師,就是你在創業過程當中每一次爭吵,你三位都是怎么解決的?因為我們在以后創業過程中肯定不是個人獨立完成的,也會有朋友在身邊,所以我最關心的是這個問題。

  徐小平:其實在《財經》采訪王強的時候有這么一段對話,財經說為什么你們每次吵架都牽扯人格問題,領導他自己解釋不清楚,為什么這樣做,規則怎么樣,我們自己也不知道怎么解決,這個就歸結到你怎么做出這么愚蠢的錯誤決定,這是我們過程當中一個痛苦的探索。比如我剛才講的,05年最后陳小紅投了京東、凡客,他說七千萬全分,假如是我提這個方案的話,他會說我們貪婪。假如老俞提這個方案,我們覺得老俞瘋了,所以這個語境就是一個詞,就是規則制度。我們做企業,中國這方面可以說相當的不完善,不完整,我在一個月以前在硅谷,三個人創業,很有名的公司,都是三十歲左右,我說你們吵架沒有老大怎么辦,他說我們董事會討論,董事會就這三個人,人家有一種明確的規則意識。所以當你們發生爭論的時候,其實很簡單,就是通過規則來解決矛盾。但是問題在于規則在哪里,規則怎么建設,我們缺少這個東西,我們新東方是規則建設的先驅,幸運的是我們沒有成為先烈。

  主持人:我們最后一個環節是有請書院理事會主席任志強,金融博物館理事長王巍上臺為王強、徐小平頒發閱讀導師證書。今天我們真正見證了閱讀導師的風范,我們一起來合個影。我們下面請任志強先生給我們做一個簡單的總結。

  任志強:大家都沒聽夠吧,可是我們的時間就是這么規定的,如果我們把這次時間延長了,下一次的嘉賓們也會這樣說,為什么他們延長時間,我們只能說爭取給大家提供更多的來聽的機會。原來我們每個月只辦一次讀書會,正是因為有無數的聽眾希望有更多的機會,所以我們把一次變成了兩次,但是大家有沒有想到過我們所有志愿者是很辛苦的,他們每個月要拿出更多的時間來為大家提供服務。為什么我們在現場組織一些拍賣,就是希望能有更多的人來支持我們的讀書會,也希望我們的讀書會能在大家的支持下,把這個活動繼續辦下去,越辦越好。確實,我們也在做努力的捐助,比如說王巍先生剛剛出了一本新書,他已經自己全部的版稅捐給了我們的書院。在我們從事這些活動中,應該每一次都感謝我們的來賓,因為所有的演講嘉賓都只能吃一頓炸醬面,剩下的應該說都是他們努力的付出,因為他們要為大家來提供他們自己人生的閱歷以及他們讀書的體會。

  今天我們大家可能很欣慰的看到了王強先生自己不但珍藏了很多書,而且他也閱讀了很多書,甚至于他能起個書名叫讀書毀了我,如果沒有讀過大量的書的人不敢說因為讀書毀了自己,而這本書是希望他能讀到更多更好的書。同樣我們小平同志也提供了大家很多很多的樂趣,這個樂趣里頭不僅僅包括了他的言論,也包括了他的動作,他可能會手舞足蹈的告訴大家,他是一個很活躍的人,所以你們想象不到他可以和人努力的去打架。你們更想象不到他們兩個人恰恰是因為和俞敏洪努力去打架才打出了一個新東方,不要以為新東方只有一個人就能成功,也不要以為新東方沒有打架就能像現在這么成功。

  所以在我們的實際體會中,為什么在這個時間請他們兩位到我們的現場來,恰恰是因為有了這么一部電影,有了這么多在市場上大家很關心的問題,為了解答大家所提的問題,所以我們今天把相當一部分讀書時間用于了說新東方,這也是他們兩個人到現場受大家歡迎的原因之一。我們希望通過這樣一個發展過程,讓所有讀者都能建立一個獨立思考的想法,我們每次讀書會都要強調閱讀豐富人生是為了讓你們學會獨立思考的能力。他們兩位今天提供給大家的,要獨立思考,不是因為我們是朋友,我們就不能吵架,就不能分手,就不能提出建立規則和反對的意見,恰恰是因為他們這樣一種堅持,才讓新東方能在電影中,能在市場上,能在股市上贏得一個好的名聲和取得一個好的成績。

  我們再次感謝各位書友的到來,也祝愿你們都能獲得成功。再次謝謝各位!

  主持人:下面請王巍講兩句。

  王巍:我現在按老任的話,還處于腦殘階段,我不再多說了,我只是感謝小平提出的翻譯那個問題,power,翻譯成中文就不是重新翻譯了,power翻譯成力量,金融和權力湊在一起有問題,我們反復討論,我們嚴格說不是對應翻譯,而是調成權利,為什么我們主張民主、自由、權利,這個權利,而不是力量,所以很多微博上經常提到這個問題,正好利用小平這個機會,我說一下,他不是翻譯,是對應的,我們希望博物館除了金錢和藝術、歷史外,還有權利,為我們爭得權利。聽了剛才志強說小平,小平曾經說過,發展是硬道理,我們希望今天我們的小平表達了讀書是硬道理。謝謝大家!

  主持人:小平還想說兩句。

  徐小平:因為像這樣的讀書會,我真的感到春潮涌動,中國知識分子讀書人對真理的渴望,但是這樣的活動不僅需要組織者那種付出,同時需要每個朋友的付出和參與。所以剛才這位女士特別提出來拍賣,我無以為報,我把我的書和王老師一本書各自簽上名送給你,向你代表的讀書人參與者表示致敬。

  主持人:好,讓我們感謝大家,今天晚上我們不僅收獲了快樂,而且得到了很多的教益,我們可以從兩位身上看到他們多么喜歡他們做的事情,盡管他們是退到二線的元老,仍然抑制不住他們的激動,讓我們再次以熱烈的掌聲感謝兩位嘉賓,祝大家節日快樂。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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