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浪財經訊 “中國宏觀經濟論壇(2013年第一季度)”于2013年3月16日在北京舉行。上圖為中國人民大學經濟學院副院長、經濟研究所聯席副所長劉元春。
以下為演講實錄:
劉元春:我想向在座的專家和總報告的基礎上提出一系列的問題,供大家來進行一些思考。當然這些問題實際上也是我們團隊在這些年里面一直在探討和研究的話題。
第一個問題,我們的報告談的是增長主義導致目前的困境,我們要提一個問題,就是過去三十多年我們都在增長主義的導向進行活動,在過去的三十年是創造了中國的奇跡。為什么走到今天這一步大家就認為它不行了呢?不行的原因是什么?這是第一個。
第二個,我們目前要提出改革的呼聲很重要的共識是認為要約束權利,要反對腐敗,要給市場更多的空間。但是大家如果回顧這三十多年來第一個現象就是從我們的計劃經濟到目前的這種市場經濟,應當市場的空間是越來越大,而不是越來越小。為什么我們現在的民眾,特別是我們的企業家要高呼給我們更多的空間,給我們更多的自由,這個來源是什么?第二個很重要的現象就是腐敗并不是今天才有,也不是今天才如此猖獗,因為我們只要知道一些政治學基本常識就會知道,絕對的權利會導致絕對的腐敗。那么在計劃經濟時代,可能民眾不能腐敗,但是體制內的照腐敗無誤。為什么我們發展到目前這個時候,我們就會發現腐敗在我們社會中的地位所遭受的民眾的非議達到如此高的頂點呢?因為我們可能還會記得八十年代、九十年代談腐敗的時候,很多學者就會談到什么?談到腐敗增長論,就是越腐敗國有資產流失越多,民營經濟就越壯大,會使我們資源配置的效率更好。有人把腐敗稱之為什么?私有化的第三條道路。
現在大家發現腐敗不是這個問題了,因此我們要提的第二個很重要的問題就是腐敗變異的這種原因是什么,這是很矚目的。
第三個大問題,就是我們談到的政府職能要調整,我們要把自己放到籠子里面,要約束自己的權利。應當說我們這些年里面每一屆新政府都會提出如此的口號,都會大規模進行機構調整。但是這里面我們就會發現它是一種周期循環的現象,這種周期循環的現象怎么才能打破?也就是說新政府上臺要機構改革,新政府定完了要增加機構,要把所有的這些人都安排到領導崗位上來,都要享受超級的福利待遇。因此這種周期性的循環和行政體制的變化來源于什么地方?這是很重要的。
第四個就是我們講的現在已經有改革的共識,但是這種改革的共識只是大家認為要改革,但是怎么改革實際上大家不清楚,所以就會看到我們有很多種方案。比如有人提出來要頂層設計,有人又提出來要尊重基層創新,有講我們現在漸進改革已經走到盡頭,我們要激進改革。還有人講了我們怎么樣呢?我們要在過去三十年增長主義的基礎上要增強分配主義的色彩。要從原來的求富轉向一種共富,也就是一種左派綱領的方法來進行改革。右派可能就講了這么改是錯的,中央的改革是怎么樣?我們要實現憲政,把我們的政府、我們的政黨放到法制的籠子里面來進行運轉。因此這里面才能實現我們所謂的法制、所謂的自由、所謂的平等,但是這里面會發現所有的這些藥方在世界的長河里面實際上都是曾經出現過的,有沒有成功的案例供我們參考呢?可能答案是否定的,所以這里面要思考一個很重要的問題,我們的啟蒙運動把一些普世價值觀念和未來的方向告訴所有的這些民眾,讓所有的民眾都會熱血沸騰,都會形成一種改革的社會動員,形成一種改革的期望和關切。但是事實上是怎么樣?沒有改革。這種反差的結局是什么呢?改革導致革命,經濟好的時候往往是政府最壞的時候,經濟壞的時候還不一定是我們最危機的時候。這里面表達的情緒到底是什么?
我們的路子到底是什么,我們是不是應當簡單地沉迷于一種普世價值觀的普及和一種吹噓,和一種簡單的改革動員,或者在座的諸位是不是應當超越這種簡單的啟蒙。所以這里面我經常在內部談到的一個詞語,叫什么?叫新蒙昧,就是我們的啟蒙就是要打破蒙昧。我們的新蒙昧是什么?就是用口號代替了行動,用方向代替了實踐,雖然我們沒有南轅北轍,但是我們從來沒有看到前進方向的幾個大坑,這種蒙昧主義所帶來的問題可能是更大的一種問題。因此我們就要想我們在中國這樣的一種現實社會里面,我們的精英階層、知識分子應該思考什么,所以這是我們要關注的一個最核心的問題,當然也是我們正在研究的一些問題。
我就提這樣一些問題給大家共享,希望下一次猛攻共同來探討這些問題,謝謝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