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持人：謝謝林總。在座的除了李總是將軍出身之外，還有另外一位將軍，就是解放軍報的社長王夢云社長，他原來實際上在總政，到了解放軍報之后先是做編輯，后來做社長，同時他又是中國記協的副主席。其實您和李總是最像的，從原來做將軍到后來不管是李總經營國航也好，王社長做一個媒體，你是有產品的，通過你的產品讓讀者來滿意，這里也是有和總政工作有很大不同的地方。不知道王社長從這本書里，我估計您和李總應該是朋友，您覺得在這里能夠借鑒的東西，對你來講主要是有哪些？

　　王夢云：謝謝主持人。我沒有思想準備，但人到了這種場合，我們家有一句土話：“該漏不漏憋得難受”，到這里就想說點了，按都按不住了。

　　我和李總認識時間并不太長，但是我確實很了解他。我不知道主持人怎么那么了解我過去的歷史，我確實到媒體時間不是很長，原來我是總政的。那時候調李總到國航，這個對于我們軍隊來講，李總上任的情況，不是按照常規程序進行的，當時我們確實非常震動，的確感覺李總是一個人才。

　　過去我們都坐過國航飛機，都知道這是一個非常重要的單位，是一個非常復雜的單位。李總去了，當時是李政委，去了肯定是一個不尋常的舉動。那時和李總認識的時候，看了軍委和總政領導對李總的批示。領導批示，明確要求解放軍報要進行宣傳。我在審稿時，感到非常驚奇。我說李家祥同志到底是一個什么樣的人，這么厲害？作為一個軍人，到國航以后一下就能站住腳，打開局面，創造奇跡，感到非常奇怪。不僅感到奇怪，后來請家祥同志到我們那兒去，我就問他，你當了幾十年的兵，怎么到了企業就能游刃有余。

　　看了這個書的題目，我一下就豁然開朗，原來是這樣，《大道相通》，凡是大道、頂層的道都是相通的。我和家祥是同齡人，我們這些人能懂一點道都是部隊教育我們的。部隊這個集體是一個非常特殊的集體，過去有些人說不能用打仗的方法來搞企業管理，這是一句非常錯誤的話。打仗那是人命關天的事，哪有那么簡單？管理之道、用人之道，所有大道都是相通的，部隊建設和企業管理大道也是相通的。

　　我們這些從農村長大的孩子能有今天，在部隊學的東西，一旦上升到道的程度就很不簡單。家祥同志幾十年研究帶兵規律，對社會的了解也很多，確實得了道。他用道這個最根本的東西治理企業，把企業治得這么漂亮。

　　剛才主持人講得太好了，我也是軍人，解放軍報也是一個媒體集團，現在的解放軍報根本不只是《解放軍報》，還有《中國國防報》、《中國國防報特刊》、《環球軍事》、《中國民兵》、《解放軍畫報》、《軍事記者》，還有內部刊物，還有長征出版社、長城出版社、解放軍攝影圖片社等等。從家祥的大道里我非常受教育，也要把家祥同志的道用到解放軍報社的管理中。這是一個意思。

　　另外一個意思，前一段，《解放軍報》對家祥同志進行了集中宣傳，不僅宣傳他到國航所做出的貢獻、所做的工作，其實主要宣傳的也是他的道。什么道？他用從部隊得到的道來治理國航，到了國航又把這個道升華了，我們現在再用他的這些道介紹給我們的官兵，可以提高我們的治軍水平。所以，“大道相通”真是太精彩了。家祥同志的事跡宣傳了以后，在部隊反響非常強烈，家祥同志為我們軍隊增了光、添了彩、為我們國航做了貢獻。他這個道現在在國航這里起作用，在我們軍內也起作用。我代表解放軍報的全體同志謝謝家祥同志，謝謝主持人。

　　(掌聲）

　　劉東華：今天非常高興，知道了為什么解放軍報能夠辦得這么好，又知道了為什么辦得這么好，又知道王夢云為什么能夠成為中國記協體系。因為您在體制內做的更多是花錢的事，現在是要掙錢，實際上有很多轉變。坐在王社長旁邊的是中國最高學府的管理者，也是大學問家，我想給吳志攀教授提這么一個問題，因為這本書的名字叫《大道相通》，剛才李總，包括王社長又對道進行了詳解。過去我在雜志社，別說雜志社不大，我也講道，執行者以道馭術，而執行者、落實者要善于以術載道，道術合一才可能打勝仗。但實際上東方文化往往是重道輕術，重法輕器。東方文化，尤其是改革開放搞的時間并不長，在道術合一方面，有些什么規律性的東西，尤其是從這本書中受到啟發，能夠讓大家分享？

　　吳志攀：我跟家祥同志也認識好多年了，有一次家祥同志坐國航的飛機，沒有坐公務艙，住的是經濟艙。那次國航晚點了，坐在旁邊的同志脾氣比較大，就罵人了，罵得比較難聽。但是家祥同志非常有涵養，非常非常耐心。當然當時不知道他是誰，因為穿的是便裝，給他解釋、安撫，說了很多客氣的話。旁邊的旅客有的都看不下去了，說人家都這么大歲數，你這么一個年輕人說人家多不合適。后來家祥在公司里講了這個故事，我們這個單位是給旅客服務的，旅客不滿意的時候發牢騷，盡管語言用的是比較粗魯甚至是罵人的話，我們都要接受。而且一個董事長都能接受，那么這么大年紀的人都能接受，這么一個官員、管理者、高管都能接受，年輕人更該接受，這個例子是非常感動人的，我感覺在這種場合下，我坐著罵可能都要起來跟他辯論一下，他都能忍住。

    我感覺像您說的這個問題，他特別有人情味。航空公司最基本、最基本還是給人服務，給旅客服務的一個公司，有這么多員工都是給客人在天上端茶倒水，把客人送到目的地，特別是國航有國際飛行的任務，經常月幾大洲，長途幾十個小時飛行。旅客在飛機上要睡覺、刷牙、洗漱，所有的生活都在飛機上渡過，這是一個非常不容易、非常細致的，旅客期望值、要求比較高的單位。要給人做好服務，讓人滿意，書里也寫到有四心工程，舒心、安心、放心等。

　　我昨天知道要來開會，我說你先把電子版的段落發過來。我確實讀了其中一段，一個國航的員工在4月16號發的一個帖子，將要執行北京飛三亞的航班，凌晨三點鐘才能回來，但是我要跟機組人員說我們都要微笑，要把最后一個旅客送下飛機才能回來。這些細小的東西，如果我們不是民航的家屬，如果不能很距離地觀察他們，都很難理解到。因為我還有一個好朋友，他的女兒就是國航的空姐，我跟她的父親挺熟的。每一次她飛美國航班的時候，到了地方都會給家里發一個短信，道一聲平安。這種情況我們在聊天的時候也跟我說。我們平常坐飛機還要買保險，想想下來要報平安，那人家天天在上面飛，拿這個當日常工作的話，家長是很擔心的。

　　等等一些情況，我感覺李總也好，還有國航的各位管理人員也好，還有各位工作人員，不論從機師到駕駛員、空中所有服務人員、地勤人員，確實24小時為我們成千上億的中國旅客、國外旅客無微不至的服務。盡管由于氣候的原因、故障的原因造成一些情況。有一些報道，前不久也看到報道，客人不來，最后來了就發脾氣打人。這個情況我也問了李總，李總說沒辦法，只能把我們的工作人員送到醫院搶救。這種非常細致、非常低調、耐心的服務，我感覺是一個最重要的道，就是用人之道，就是要把自己掏出心為別人服務，慢慢感動別人，要能夠理解做這項工作是非常非常不容易的。

    如果大家都能體諒、都能理解的話，這個工作能做得更好。現在的工作已經做得很好了，我曾經兩次也是坐國航出國，也是坐經濟艙，非常好。送飯還有一些要求各方面都能夠滿足，還提醒你注意一些什么事情，我都很感動。我覺得像我這么一個看上去像老頭一樣坐在那兒，人家這么關心我，我都感覺到很感動，坐公共汽車都沒人給我讓。我就寫了兩封感謝信，給李總，說一定要感謝一下這個乘務員，真的發自內心，他也不認識我，我也不認識她，李總都給他轉過去。

    我說這樣就得表揚、鼓勵。雖然她做的是應該做的，但是我心里總是感覺過意不去。我說如果這樣的情況能夠互相體諒，服務質量提高了，顧客或者是我們的旅客也能夠理解、能夠滿意、舒心、放心、順心，工作能做得非常好。我覺得我們現在很多工作已經比國外的大公司做的一點都不差，而且因為國人語言、長相各方面，也都非常親切。我相信隨著我們改革大潮，國航能夠飛向大洲，隨著我們的發展走向世界，會更好。

　　這本書，李總是作為一個國航的服務者，代表國航所有的員工，向所有乘坐國航的顧客交了一份服務的答卷。謝謝！

　　劉東華：謝謝吳教授，說話很樸素，大學學者說話這么樸素無華很受人感動。陳彤是我的好朋友，今天新浪確實對這個新書發布會非常重視。陳彤，我想問你一個問題，因為《大道相通》，說到道跟誰都有關系，但是書的副題是“中國國航八大制勝方略》，國航可能享受的是服務，國航的管理，你做新浪，我知道陳彤實際上是中國最忙的人之一，最大的門戶網站，24小時，一不留神可能就出問題。我剛才看陳彤一來就非常認真翻著這本書，我不知道你從這本書里能夠得到最大的價值，你印象最深的，剛才講八大方略，印象最深得是什么？

　　陳彤：建中很早就跟我說到這本書，很早就跟他要這本書，昨天也是拿到了電子版，打印出來，厚厚的一沓，翻了翻，感覺很有意思。今天網上直播，我想從一個普通網民的角度理解這本書，這本書我相信如果推廣得當，應該能夠成為一本暢銷書。因為在中國，管理學的暢銷書還不是太多。

    特別有意思的，比如像剛才王社長也說了，一開始第一部分內容就非常有故事情節，“在傍晚時分，當時的李政委接到了中央企業工委的緊急電話，緊急調李政委進京，接受一個新的任務，十多個小時之后，第二天一早在國航幾百個人的大會上，任命李總正式成為國航的書記”。這都是非常有意思的一個情節。

　　我還看到對管理有啟發的一個企業是關于飛機配餐的問題。對這個問題我有一個非常有意思的經歷，我第一次去美國坐的國航，第一次吃的是正餐晚飯，吃了一盒之后感覺沒吃飽，不好意思管空姐要，我認為一人只能吃一盒。我旁邊坐著一個大概3、4歲的樣子小孩，坐飛機睡著了，他面前擺著一盒飯，我好幾次想跟他家長說能不能給我，后來還是沒有開這個口，忍了一晚上，好在一晚上就到了舊金山了。下了飛機跟我們的同事一聊，說其實飛機上如果你想要第二盒，一般還是有的，以后我坐飛機就會要，就沒再餓過肚子了（笑）。

　　我看到國航在李總到任之初，國航的配餐率是125%，100個乘客能夠有125份飯，后來覺得這個浪費比較大，后來經過精準計算，把125%調整到95%。可能這當中有很多人像我一樣想，一次航班省了大概20、30份飯，能省多少錢？因為一份國內航班的價錢是50，國際是70，其實這省了很大一筆錢。

    每年國航大概有20萬次的航班，如果一個航班省1萬塊錢就是20個億，當然省不了那么多，書里說總共節省了3.7億左右的成本。3.7億估計一次航班能省幾千塊錢的樣子。3.7億意味著什么？查了一個資料，國航去年的利潤是30多個億，貢獻了十分之一左右的利潤。這點細節應該給大家一個很大的啟發。

　　劉東華：陳彤先生是慧眼，剛才說大道實際上需要很有力的術支撐，實際上是一個很小的細節。

　　我覺得特別遺憾，因為今天時間太短了，這么短的時間要探討李總國航的成功之道，探討這本書里的寶藏，我跟李總想提的問題都很多，比如說實際上大家一提到國航，首先想到的就是安全，想到的是高品質的服務。而實際上國航的成功，它在市場上，它在股市上，它的利潤、它的核心能力的提升是大家看到的東西。而大家體會到的是安全和服務，包括李總實際上從一個管理者到一個管理思想家，甚至管理哲學家，立足于戰術的辯證法，包括你那句話“把該做的事都做了”。很多問題，一個問題都可以談一個小時。

　　最后的時間，我想問另外一個問題，中國的企業家把企業做好已經不少了，但是不要說自己寫，別人寫，能不能把他做好的事寫出來寫得比較到位都很少，更不用說自己寫。我想問李總一個問題，你覺得你把國航做得這么好和把它寫出來，你覺得哪個更難一點？

　　李家祥：我覺得寫一個東西和做一個東西，相比較來說，我覺得做是更難的。因為做是前提，如果沒有做的話，寫就成了無源之水、無本之木了，但是寫了要把它加工起來便于人家接受，也不容易。但是相比較來說，還是相對難的是做。但是國航應該說我們這幾年做起來很不容易，是靠全國航的員工共同努力，但是我們的缺點還是不少的。

    這本書一開始發行的時候我心里忐忑不安，總是覺得國航全體員工所做的一些事情，從我的歸納來說，還有許多不到位的地方。同時，國航還有更高遠的努力之處，還有賴各界同仁多多幫助、多多關注，謝謝。

　　劉東華：謝謝李總，由于時間關系基本上差不多了。因為我經常感到很慚愧，中國企業家雜志在財經媒體里基本上是排頭羊了，但是對于做的好的企業和做的好的企業家了解的越多，我們越經常感到慚愧。因為覺得這些大富礦，真正把它發掘出來，值得更多人分享的價值是非常非常難的。所以，在這兒我也代表我們雜志社，代表企業界，感謝李總，你那么忙，不但做得那么好，而且因為做得那么好，更多的價值是對這個企業自己的，而你把它寫出來，這個價值是社會的，其實給更多的企業家也帶了一個好頭。

　　謝謝各位嘉賓！

　　主持人：謝謝各位嘉賓，聽了這么多我們記者朋友們肯定也都想有一些問題想總李總和在場的嘉賓，現在請大家踴躍提問。

　　提問：李總，我在提問之前想先請您澄清一個事實，因為您來到民航以后眾多紛紜，都說李總有什么背景，但是憑我的判斷，我覺得李總不是官宦子弟。想請您澄清一個事實，您出身于一個什么樣的家庭，我再提問。

　　李家祥：我的家庭非常普通，一個非常普通的家庭，和絕大多數的家庭一樣是一個非常普通的家庭。

　　提問：我就接著提問。前些日子我看到一個報道，說中國現在最危險的不是我們是吃了什么有毒的食品，最危險的是我們輸了良心，我們很多企業家成功了以后對社會的責任感非常非常淡漠。還有一個調查，中國的這些老百姓對這些企業家很多持反感態度，并不是對成功的企業家持反感態度，但是對李嘉誠和比爾·蓋茨分別排在第一、第二，為什么肯定他們？是因為他們對社會公益事業的責任心。

    李總現在既是空軍少將，又是中國最大的50幾家集團的老總，你是功成名就，光環在頭上，都成功了，你又是來自基層，你想過怎么樣使國航這個大的集團用什么方法回饋社會，除了向國家繳納稅款之外，還有怎么幫助那些沒有住房和沒有教育的人，你有什么近期、中期和長期的計劃？

　　李家祥：作為一個企業來說我有一個觀點，企業的責任有很多，但是企業最主要的責任還是創造財富。我認為從我們的國家國民財富來說，企業是最直接的創造者，我們企業是間接的創造者。從現在來說我們國家直接財富來源是來源于企業，大家都知道我們國家從去年開始起已經把農業稅都取消了，還有好多農業方面需要我們各方面政府的補貼，政府的錢哪里來？所以，財富從直接的來源來說，還是企業創造的。所以，我這本書里特別提到了企業的社會責任，主要的就是要創造國民財富。

　　第二個責任是增加國民就業。我們的國家當然有官本位，報公務員的時候最踴躍，都是喜歡到政府部門去。其實一個國家的人不可能都到政府部門去，最廣大、最普通還是在各個具體的生產崗位上。所以，解決國民就業的載體還是在企業，這是承載了國民就業。當然一個企業還承載著民族創新的使命。這些使命在完成的時候本來還有更廣泛的內容，比如關愛社會，充滿社會責任。

    當然充滿社會責任得有一個前提條件，必須得創造出國民財富。沒有國民財富的創造，你創造不出來，你想承擔社會責任也無力承擔。所以，最基本點還是要打造企業的盈利能力。國航現在的盈利能力已經連續兩年在全球已經排到了第九位。但是從規模來說，在全球大概16位到18位。國航在國內我們的資產規模實際上是40位左右，國航去年創造的直接財富是排在第16位。這樣國航創造了一個現象，雖然航空公司的規模不大，但是據目前統計，全球上市的航空公司的市值國航的市值是第一位，已經超過3000億，這就體現了企業最根本的責任。

    當然這幾年國航并沒有忘記對社會其它方面的承擔，我計算了一下，從2002年以來，國航在資助社會各界，包括體育的、文化的、疾病防治的、教育的等等這些方面，大約資助了4.8億。五年多的時間，我們資助了社會的資金是4.8億，都是有數據可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