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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年,邱忠?毓筛=ㄈr,2004年控股浙大海納。名噪一時的“飛天”系正式成形,但邱忠保的離監獄也越來越近。
據公訴機關指控,通過偽造單據等方式,邱忠保從中油龍昌抽資造成直接損失5.87億,并通過虛假財務報表從銀行騙貸和違規擔保,使后者欠貸1.648億。此外,還套取浙大海納2億,非法占有福建三農4.5億。
但邱忠保不服,他覺得這三家上市公司是自己的,就跟他原來那80多家一樣,想干什么干什么,從沒想過要對股東負什么責,要對董事會和證監會交什么待,此乃新原罪之首。
邱忠保不僅跟上市公司毫不見外,跟賭場也很親。2005年之后,“飛天”系被四處逼債,但邱忠保卻開始成為澳門、美國拉斯維加斯和馬來西亞云頂等知名賭場的?。邱忠保究竟輸掉多少錢,他自己可能也已經記不清楚,據某高管回憶,少則上億,多則近8億。
為挖第一桶金,邱忠保經歷過牢獄之災,但他舊習不改。尤其是2005年11月,國務院批轉證監會《關于提高上市公司質量意見》,掀起一場聲勢浩大的清欠風暴時,邱忠保仍不以為然。
“二十世紀的訣竅,還想在二十一世紀繼續玩,只會把自己玩死!鼻裰冶、邱忠國兩兄弟2006年被刑事拘留后,邱氏手下一位高管曾如此感嘆。
邱忠保:從飛天到下獄
即便帶著鐐銬,邱忠保仍努力保持風度,得體的西裝,整潔的銀發,言語鎮定自若。但“風度”用在罪人身上,正確的稱呼已經變成“偽裝”。
邱忠保的偽裝水平非同一般,此前二十年,他沒給媒體透過一張個人照片,結果直到這位“飛天”系掌門人鋃鐺入獄,被折騰得血本無歸的中小股東們還只能想象他的樣子(罪人稱為嘴臉)。
2008年12月5日,將近一年的漫長審判后,邱忠保一審以合同詐騙罪、挪用資金罪被判處有期徒刑20年,罰金100萬元人民幣,正式步 “格林柯爾”系的顧雛軍和“德隆”系的唐萬新的后塵。
邱忠保1982年高中畢業,之后隨父來到西安,1983年盤下一間門面房搞五金經營。1988年開始兼做家電生意,成立“飛天”家電五金經銷部!帮w天”名號由此萌生。
早年的邱忠保整日穿梭于上海、西安之間,兩地倒貨,最終于1990年完成原始積累,進入之后10年的“飛黃騰達”。
1991年邱忠保組建成立“飛天科工貿”,旗下有銷售、酒店、五金廠,后來還有電子廠,但讓人感覺成就沒敗筆多。在西安聲名煊赫的飛天大酒店,僅5年后就淪落為內部招待所;巨資改造的西安火車站地下商場又匆匆退出,地產項目“龍首飛天苑”更是號稱西安最大規模爛尾樓。
邱忠保2000年有過一次“巨大”成功。這一年6月,飛天集團購入ST海洋,之后又轉讓給北京清華科技院。雖然ST海洋不久就因擔保和債務黑洞,被勒令退市,但邱忠保已經大賺一筆。
發現如此快捷的賺錢方式后,邱忠保從此一發不可收拾,開始塑造“飛天”系。但與這些曾經活躍的資本“梟雄”一樣,邱忠保最接近成功的時候,也已經是他最危險的時候。他2001年構建“飛天”系時,牢獄之門即已經向他打開,因為他的第一單:控股中油龍昌已經涉嫌合同詐騙罪。
達成交易時,邱忠保已無力付款,因為其80余家子公司中只有3家還算慘淡經營。不過邱忠保卻獲悉,中國石油將出資4.57億,回購中油龍昌旗下部分資產。于是通過運作,邱忠保從中石油的付款中預支了2.69億,以償付之前的控股權交易費用。
剩余資金,邱忠保沒有拿來償付中油龍晶,而是下令轉移到西安飛天帳戶,用于后續的資本運作。
2003年,邱忠保控股福建三農,2004年控股浙大海納。名噪一時的“飛天”系正式成形,但邱忠保的離監獄也越來越近。
據公訴機關指控,通過偽造單據等方式,邱忠保從中油龍昌抽資造成直接損失5.87億,并通過虛假財務報表從銀行騙貸和違規擔保,使后者欠貸1.648億。此外,還套取浙大海納2億,非法占有福建三農4.5億。
但邱忠保不服,他覺得這三家上市公司是自己的,就跟他原來那80多家一樣,想干什么干什么,從沒想過要對股東負什么責,要對董事會和證監會交什么待,此乃新原罪之首。
邱忠保不僅跟上市公司毫不見外,跟賭場也很親。2005年之后,“飛天”系被四處逼債,但邱忠保卻開始成為澳門、美國拉斯維加斯和馬來西亞云頂等知名賭場的?。邱忠保究竟輸掉多少錢,他自己可能也已經記不清楚,據某高管回憶,少則上億,多則近8億。
為挖第一桶金,邱忠保經歷過牢獄之災,但他舊習不改。尤其是2005年11月,國務院批轉證監會《關于提高上市公司質量意見》,掀起一場聲勢浩大的清欠風暴時,邱忠保仍不以為然。
“二十世紀的訣竅,還想在二十一世紀繼續玩,只會把自己玩死!鼻裰冶、邱忠國兩兄弟2006年被刑事拘留后,邱氏手下一位高管曾如此感嘆。
劉根山:公路大王超速翻車
僅8年時間,劉根山就從公路大王變成窮途末路。和張榮坤、郁國祥的下場一樣,劉根山在修筑通往城際高速公路的同時,也給自己修了一條通往監獄的路。
2008年6月5日,劉根山因涉嫌抽逃注冊資金,被浙江省公安廳刑拘。而更多媒體認為,劉根山的落馬,是高達43億元的騙貸。
在進入高速公路項目之前,劉根山是一個地地道道的地產商。在上海開發了茂盛花苑、七寶綠、茂盛商務中心、大唐盛世花園等房地產項目。此外,在上海蘆潮港、市中心九江路至西藏路、城隍廟方浜中路分別儲備土地6000多畝、3萬多平方米和1萬多平方米,在崇明還收購了5000多畝土地。
但是相比房地產的高投入,修筑高速公路則近乎空手套白狼,而且利潤更誘人。劉根山曾對媒體表示,修高速公路只需20%的資本就可以啟動一個項目,而且這20%也是銀行貸款,并且有相關公司擔保。
2000年1月,劉根山通過高速公路招商會拿到第一個高速公路項目——嘉瀏高速公路,成為首家進入上海市政府建設的民營企業,緊接著又投資了滬青平高速、同三高速和南環高速。再加上后來的寧波繞城高速公路、甬金高速公路(紹興段)和寧波北侖港高速公路,劉根山不僅公路大王稱號變得有名有實,還榮登2004年胡潤百富榜第36位,身價21億。
劉根山投資的7條公路位于長三角地區,總長達900多公里。每個項目在25年后可獲得25億元的投資回報,項目內部收益率為8%左右,前景相當不錯?蓜⒏饺杂X得來錢太慢,因為他又發現高速公路項目轉動的“資本魔方”更刺激。
這個魔方并不是上市,而是由項目開發改為項目炒作。以一定的資金注入,獲得項目控股權,然后在短期內出售項目或實行“證券化”,以穩定的預期現金收入項目概念轉換成資本市場的重新估價。用現在的流行語就是,以前把項目當兒子養,現在當豬賣。
如果行為端正,劉根山此舉也不過是一般企業家的心貪求大圖快,但一封寄往香港廉政公署的舉報信顯示,劉根山因過于求快,在上海茂盛高速公路項目中有近30億采用地下錢莊貸款等非法融資,并轉移境外,其中一部分資金還收購了本已停牌的香港上市公司亞細安資源。意外的是,這封舉報信竟是劉根山的親妹夫郭應嘉所寫。
之后,劉根山開始淡出媒體的視野,但麻煩并沒淡化,反而加濃。
2007年11月,國開行審計甬金高速公路項目時,發現紹興交投公司30%股權價值被低估。2008年4月,審計署證明,在甬金高速項目上,劉根山至少造成3.06億元以上的國有資產損失。2008年6月5日,浙江省公安廳以涉嫌抽逃注冊資本金罪,將劉根山刑拘,7月中旬,檢察院正式批捕。
資本的本性就是求利求快,劉根生從房地產轉向高速公路無可厚非。事實也證明,他對得起公路大王的稱號,但不幸的是,劉根山的欲望不斷膨脹,他的心已經從高速公路上飛起來,但高速公路不是飛機跑道,他通過地下錢莊買來了翅膀,但他翅膀只有長出來的才好使。
BOX:劉根山投資公路一覽表:
名稱 項目公司成立時間 注冊資金 總投資額 合資伙伴 經營權
上海滬青平高速 2000.7 6.2億元 35億元 上海城建(集團) 25年
上海南環高速 2002.4 8億元 36.18億元 無 25年
寧波北侖港高速 2002.9 24.3億元 無 35年
寧波繞城公路 2002.3 25億元 87.5億元 寧波市交通投資開發公司 35年
紹興市甬金高速 2002.6 8.4億元 28億元 紹興市交通投資有限公司 25年
上海嘉瀏高速 2000.1 1億元 4.5億元 上海城建(集團)公司 20年
上海同三高速 2000.9 9.6億元 28.8億元 上海城建(集團) 25年
裘祖貽:利潤至上要人命
從安徽阜陽的英雄到全國的過街老鼠,裘祖貽在三個月時間里墜落深淵。2006年10月31日,他以自殺的極端方式,為“欣弗”事件死亡名單添上了最后一個名字。
裘祖貽自戕于租住的簡陋房屋內,只留下了分別給單位同事、妻子、兒子及小孫女的4封遺書!罢埻聜儙臀野才,我隨欣弗而去。”在這之前,他曾是英雄,用短短兩年時間,拯救了一個瀕臨破產的企業,并使之成為阜陽當地效益最好的企業之一,也就是后來導致他自殺的安徽華源生物藥業有限公司。
裘祖貽20歲即進入阜陽制藥廠工作,上世紀80年代已是分管銷售的副廠長,其后一度離開。2002年,這家藥廠被華源集團兼并,仍然繼續虧損。
裘祖貽在當年3月再次出山,力挽大局!八麘撌侨A源歷史上市場意識最強的老總。”華源藥業高層評價,藥廠的口號變成了“以銷售為主體”, 銷售部幾乎成為裘的辦公室。
2001、2002年,阜陽制藥廠連續虧損超過1000萬。2003年,華源藥業虧損350萬。2004年,其贏利已為120萬,一天銷售的檸檬酸七八十噸、輸液產品二三十萬瓶。
華源藥業主打的兩大類產品是輸液產品與檸檬酸。在其輸液產品中,有30多個門類,其中欣弗市場最好,其銷售量占到18%,但盈利能力占到28%,是公司的搖錢樹。
即便在全國的幾十家“欣弗”同類產品生產廠家中,華源藥業也是做得最好的。當其“欣弗”出現問題后,全國26個省發現了問題產品,市場占有率可見一斑。
華源藥業底子是國企老廠,信譽不成問題,而且其“欣弗”價格低,市場競爭力就強。但同類產品廠家不斷的價格戰,使華源藥業維持其競爭力越來越困難。
華源藥業“欣弗”2006年的市場價格高達三十八元,但其出廠價,只有區區兩塊二。一度以“把質量作為市場制勝的法寶”為訓誡的裘祖貽,開始向行業潛規則低頭。
2006年7月27日,國家食品藥品監督管理局報告稱,華源藥業在生產“欣弗”過程中,降低滅菌溫度,縮短滅菌時間,增加滅菌柜裝載量,影響了滅菌效果,按“劣藥”論處。
以增加數量來彌補單品利潤下降,華源藥業把自己送上了審判臺。
2006年6月之后的兩個月內,全國已有16個省區,報告使用其“欣弗”造成不良反應病例93例,死亡11人。
裘祖貽隨后被撤職,但因“欣弗”后續處理問題,其以帶罪之身參與管理。“欣弗”受害者人群卻在不斷增加,至10月底,登記討要賠償或說法的已超過400例。
華源藥業的母公司此時因連年虧損,正在ST帽子下苦苦掙扎。華源藥業職工超過8000萬的集資款,更讓身無一職的裘祖貽倍受煎熬。而事實上,作為上市公司的華源并購阜陽制藥廠并沒有給公司帶來實質利益,有的只是報表的壓力和對利潤的無限追求,作為華源旗下幾乎惟一的盈利點,裘祖貽壓力決不僅僅來自于對員工的責任。
裘祖貽自戕,最終得到了員工的同情,甚至愿意“用一個億來換裘總”。他們認為,裘祖貽是一個悲情英雄,平時最重承諾,這次其確實有錯,但輸給的是行業的混亂,他是這些行業潛規則的受害者,但也是參與者。
陶壽龍:上市成名 高利貸敗業
2008年10月17日,正準備偷渡的陶壽龍和妻子嚴琪在廣東一小鎮上被警方抓獲。陶壽龍,江龍控股集團董事長;其妻嚴琪,江龍控股總經理。
11月19日,紹興縣人民檢察院以涉嫌非法吸收公眾存款罪、故意銷毀會計憑證罪對陶壽龍批準逮捕,以涉嫌故意銷毀會計憑證罪對嚴琪批準逮捕。
江龍控股集團是中國最大印染企業。它位于中國輕紡城紹興縣的柯橋經濟開發區,集紡織、印染、服裝、貿易于一體。江龍控股集團擁有員工4000多人,8家公司(其中包括一家上市公司,一家籌備上市中),2007年銷售額為20億元。
陶氏夫婦的“印染王國”是紹興人眼中的一段傳奇。
8年的陶壽龍還是一個普通的紡織廠業務員, 2003年,攜妻嚴琪加入浙江南方控股集團。之后從南方控股集團老總徐順興手中買下了在建的“濱海印染廠”,即后來的江龍紡織印染有限公司。
2004年8月,江龍紡織印染有限公司正式投產,2005年即實現銷售額6.2億元,凈利潤7000萬元,陶壽龍稱得上一位紡織業奇才。
更奇的還在后面,2006年9月7日,江龍印染以“中國印染”之名在新加坡主板成功上市。保守的紹興人做生意向來求穩求實,陶壽龍實業資本一起轉的手法令他們非常開眼。
上市令陶壽龍一夜成名,作為沒有原罪,卻有大創新的新型企業家,陶壽龍本來值得紹興大力宣傳,但宣傳稿剛準備好,陶壽龍就玩出圈了。
在中國印染上市之前,新加坡淡馬錫投資控股有限公司旗下的新鴻元創基金向江龍印染投資了700萬美元,換取江龍20%的股份。這顆上市的定心丸吃下之后,陶壽龍就興奮過度了,他一家公司尚未上市,又琢磨起另一家公司的上市。
在江龍印染上市前一周,2006年8月31日,陶壽龍又悄悄斥資4億元買下南方控股集團位于紹興柯橋的南方科技公司,然后準備拿到美國納斯達克上市。
錢多以后,陶壽龍又斥資2億元從日本引進10條“特寬印染”生產線,但最多的一個月也只開了6條生產線,其余都閑置。這本是一個產業突破,但陶壽龍玩得更像是概念補充。
2008年,一場始料未及的美國金融危機襲來,陶壽龍的南方科技上市夢變得遙遙無期,他的步法一下子亂了。
每位企業家都是在非常情況下采取的非常手段,新原罪與創新在起點上只有一念之差:守正,還是跑偏。
錢多之后,陶壽龍四處鋪攤子,江龍集團一下子擴充到方圓紡織超市、紅巖科技、方圓織造公司、百福服飾、百福進出口公司、春源針織公司等8家實體及貿易公司。但這只是企業家求大求快的毛病,并不是新原罪。
陶壽龍的新原罪出現在錢上。
經濟危機暴發后,江龍利潤下滑、訂單銳減,銀行抽貸,但已經上市的陶壽龍沒有照常規為江龍減速,或想辦法增發籌資,向政府求助,而是打起了民間資本的主意。
2007年12月至2008年7月間,江龍以6%~9%的高額月利率公開向多名個人和多家公司、單位募集資金,民間借款總額高達8000余萬元,就這樣,一家上市公司竟然染上了高利貸。結果到2008年10月,陶壽龍再也還不起驢打滾的賬,黔驢技窮之后,陶氏夫婦又犯下大錯:企圖一走了之。
經后來核算,江龍控股所有負債總額在22億元上下:欠銀行貸款達12億元,但要江龍命的卻是牽涉到的民間借貸8億元。
陶壽龍之罪就像名人吸毒,為了一時快感,毀掉一生積累。
張家嶺:輕騎教父的教訓
2008年底,又一位山東的教父級企業家從彗星變成掃帚星,他就是張家嶺,曾經的濟南輕騎之父瞬間淪為新原罪的典型。
在出事之前,張家嶺堪稱經營天才。
1984年,張家嶺從濟南縫紉機廠調任濟南輕騎摩托車總廠任廠長。這個爛攤子的資產僅2000萬元,還負債100%;產品技術落后、造型簡陋、聲音難聽,被人稱為“黑老鴰”;流動資金困難。
張家嶺對工廠進行大刀闊斧的整頓,并走訪省、市兩級政府獲取支援,斥巨資從日本引進K90項目,為輕騎的騰飛打下了堅實基礎。
90年代,濟南輕騎進入高速發展期。1996年,輕騎以145萬輛拿下摩托車行業產量第一,公司主營業務收入達到33億元,凈利潤4.7億元,如日中天,主導產品木蘭牌摩托車榮獲全國最暢銷國產商品“金橋獎”四連冠。濟南輕騎,被稱為“一騎絕塵”。張家嶺也獲選為“全國優秀企業家”、九屆全國人大代表。
張家嶺在資本市場上也是嗅覺靈敏,得風氣之先,是當時的資本運作高手。在中國股市剛剛起步的1993年,張家嶺就成功運作濟南輕騎在上海交易所上市,成為全國摩托車行業第一家上市公司。短短4年,IPO之后,張家嶺又通過B股、配股,從資本市場累計融資達16億多元。
然而,中國摩托車產業逐漸變成了一個雞肋行業,利潤率下降、競爭激烈、仿冒嚴重等現象已經愈演愈烈。公司的效益逐年加速下滑,1998年至2000年主營業務收入分別為19億元、9億元和5.4億元,年均下降幅度達50%左右。
在充沛現金的支持下,張家嶺走上了營造多元化集團的不歸路。在一系列的并購擴張之后,輕騎集團成了控股三家上市公司、控制500多家企業、擁有150億元資產的大型企業集團,輕騎集團的規模、品牌達到巔峰,張家嶺功成名就。
很快,輕騎集團犯了多元化擴張的老毛。航洜I不善,資金嚴重匱乏。張家嶺為了支撐擴張,占用上市公司資金達25.8億元之巨。1999年,因違規炒作旗下股票、違規參與股權交易、利用內幕信息買賣股票,張家嶺被禁入證券市場,公司被判罰款8000多萬元。最后一根稻草讓輕騎集團的資金鏈崩斷。
而張家嶺的貪婪,為輕騎集團和自己的覆滅埋下了伏筆。從90年代以來,伴隨著濟南輕騎在摩托車行業的崛起和企業改制、集團化擴張進程,張家嶺開始不擇手段地為自己攫取利益。他的所有見不得光的行為隨著2006年的一個行刺事件而廣為人知:張家嶺從前的濫賭秘書欲借手中掌握的張違紀的把柄勒索錢財,此時正忙于輕騎重組,資產被徹底調查境況的張家嶺自然不敢同意,身中4刀。
2007年初,張家嶺被雙規。
張家嶺被檢察機關指控犯有6項罪名,分別是信用證詐騙罪、偷稅罪、受賄罪、貪污罪、私分國有資產罪和挪用公款罪。其中,信用證詐騙罪涉及近300起信用證詐騙,涉案金額高達40多億元,涉及的銀行有10家左右。張家嶺曾借輕騎集團旗下企業改制之機,隱匿3000多萬資金,目的是為了降低資產評估價值,讓民營企業購買方少花錢,這個民營企業自然就是他自己;為了讓自己的女兒在日本留學期間生活舒適,張家嶺利用與日本企業的合作,貪污公款。此外,審訊過程中揭露出來的種種受賄、貪污行為十分零碎,不一而足。
在被告人的最后陳述中,張家嶺將自己犯罪的原因總結為權力太大,監督不夠,最后才是自我約束和改造不夠,“由原來的立志報國逐漸變為為個人牟利”。
張的語調十分平緩,這份平緩與他從巔峰滑入新原罪深淵的過程頗有幾分相似。
此文刊于三聯《競爭力》2009年第3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