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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扶貧基金會會長、中央農村工作領導小組辦公室原主任段應碧在接受記者采訪時也說:“有人問我,當前中西部農村是否應該加大土地轉變的力度,我只問他一句話:是不是農民自己想干的?如果是,我舉雙手贊成。中國各地情況千差萬別,應允許不同探索。但有幾條原則:一是農民意愿;二是不能強行將農民完全擠出土地。征地建開發區亦然,農民不是傻瓜,對他有利,他自然會干,不用人強迫。”
正如杜偉和段應碧所言,“如果有更好的效益可供選擇,農民當然會愿意接受。”事實上,如當年小崗村自發變革一樣,在改革開放的大潮中,也形成了不少類似小崗變革的開發區模式——這些開發區的最大特點同樣是自下而上的自發行為。其中最有代表意義的就是珠三角的南海模式及長三角的昆山模式。
南海模式和昆山模式
“雖然政策還沒最終確定,但終于可以正大光明地談論我們用地的問題了,農地入股開發區的事情我們早就在做了,這樣,政府——農戶——商家都有收益,而且和睦相處。”在了解了新土地政策變革動向后,江蘇昆山市陸家鎮車塘村的村民露出了笑顏。
在一些地方,同樣一塊地,種糧食和蓋廠房,價值有天壤之別。在廣東省南海市,種地的人一畝一年只能能掙幾百元。但蓋上廠房,情況就大不一樣了。比如在南海某村,廠房的出租標準是每年8萬元/畝。
但按現行《土地管理法》的規定,農民集體所有的土地,要進入市場,或通過轉變用途獲得增值,只有一種途徑,即改變所有權,將集體土地征用為國有土地。恰恰在土地征用過程中,農民的土地財產權益受到了極大侵害——按照規定,每畝地只有區區一兩萬元的買斷性補償。這導致農村集體“鋌而走險”,突破法律法規的約束,形成事實上的、不符合法律法規要求的、大量的集體非農用地。
上世紀九十年代,珠三角一帶工業化風起云涌。工業項目的集結,需要大量農地轉用于工業。于是,一些村莊作出了積極反應:辟出一些地塊招商引資。但是,怎樣對待原先的農戶土地承包權?廣東省南海市下柏村的解決方案是:把農戶的土地承包權轉為村股份公司的股權。南海和珠三角許多村莊,從此有了一個新概念——“股紅”,即農戶按股分配村莊出租土地的收益。
這種農地直接入市的方式,后來被稱為南海模式。根據兩年前一項調查的估計,南海全部工業用地中未經國家征地的部分約占一半。
農地直接入市的第二種模式,是農地轉用的權利主體從集體轉為農戶。這種模式流行于長三角地區。最早的故事發生在昆山陸家鎮車塘村,引子還是土地收益——搞農業每畝年收入只有800元,政府征用后轉租給外商,每畝地年租金可達上萬元。可是這些錢跟農民沒關系——國家征用農地,最多每畝補給農民2萬元。
后來有臺商上門要求車塘村蓋標準廠房出租。村支書覺得機不可失,決定學南海模式。問題是村集體沒錢投資,車塘村就先把土地租給自愿投資的村民,再由村民私人集資建廠房出租。昆山模式——由農戶充當農地轉用的權利主體——由此誕生。據公開的數據顯示,昆山開發區8萬多畝工商用地當中,未經國家征地、由農戶轉讓使用權的土地約2萬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