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軍

　　重慶和成都推出的新政策：農地承包經營權可以出資入股，這一消息在近幾天成為媒體追逐的焦點。

　　農村土地承包經營權入股之所以引起如此大的轟動，是因為它隱含著一種可能——農村土地產權制度改革可能會由此突破。多年來，土地產權制度改革是爭論不休的話題，尤其是在“三農”問題長期難以解決的情況下，是否能讓農民從土地產權改革中獲益，更成為各界關注的焦點。

　　中華人民共和國憲法第十條這樣規定土地產權：“城市的土地屬于國家所有。農村和城市郊區的土地，除由法律規定屬于國家所有的以外，屬于集體所有；宅基地和自留地、自留山，也屬于集體所有�！标P于土地的轉讓和征用，憲法規定，“國家為了公共利益的需要，可以依照法律規定對土地實行征用。任何組織或者個人不得侵占、買賣或者以其他形式非法轉讓土地。土地的使用權可以依照法律的規定轉讓�！�

　　顯然，按照憲法，土地產權改革不可能涉及土地的所有權。這里有必要弄清農村土地產權的意義。所謂農村集體土地產權是指以農村集體土地所有權為基礎，以土地使用權為核心的一切關于土地財產的權利總和，是由各種權利組成的土地“權利束”。它包括土地所有權、使用權、收益權、處置權、承包經營權等。

　　因此，農村土地承包經營權能夠入股，就是土地權利的流轉，同時也是土地產權改革的重要一步。實際上，土地流轉在中國并不是新鮮事，從農村實行承包責任制開始就一直存在。但重慶市進行的承包權入股改革的意義在于，它使得土地產權的改革合法化了。

　　對于輿論關注的承包經營權入股是否違背國家法律，重慶市有關部門強調，只要做到“在農村土地承包期限內”和“不改變土地用途”的前提，就不會違法，更不會演變成以租代征。有意思的是，重慶市發改委一位官員透露了重慶改革的真實想法：“中國農村土地，向來只有產業效率，沒有交易效益，難以產生資本效益，導致農民不能致富�，F在進行的改革，就是通過資本途徑來提高其交易效益。”很顯然，重慶市希望通過在土地產權交易上的突破，最終實現農民致富的目標。

　　目前，重慶市的突破性政策還缺乏執行細則的支持，還難以看出農地承包經營權如何入股，以及入股之后怎么辦。在筆者看來，允許土地承包經營權入股，其意義絕非只是加快土地流轉這樣簡單。農地承包經營權如果能夠入股，那么必然會面臨一個問題：股權能否被交易？對企業而言，對于資本運作而言，股權的交易是天經地義的。如果農民以承包經營權獲得的股權參與交易，那將形成農地在事實上的產權轉移。

　　除了重慶之外，國內其他地方土地流轉的探索也在進行之中。廣東等省已經展開了集體非農建設用地的流轉入市試點。上海也已經開始借鑒廣東的經驗，推動農村宅基地可用于經營活動的改革。可以認為，農村土地產權改革的新需求，已經正在各地不斷突破。

　　從產權改革的角度來看，重慶市推出的農地承包經營權入股的改革是極富意義的，它在土地所有制不可能出現根本變化的條件下，進行了一次土地產權改革的試探性敲門。這種改革盡管還處于試點階段，但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