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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河十年治污 為何污染加劇http://www.sina.com.cn 2007年06月07日 22:49 《中國經濟報告》雜志
◎ 霍岱珊 編者按:本文來自淮河水污染治理的第一線,撰稿人霍岱珊是淮河流域第一家民間環保組織“淮河衛士”創始人之一。文中的大量事實說明了1994年開始的十年淮河治污竟成了一場夢,2004年開始的淮河治污三年再上一個新臺階。已經連續兩年污染物排放量不降反升,令人觸目驚心,催人猛醒。 淮河十年治污卻是污染加劇的十年 說起中國的河流,人們首先想到的是黃河與長江。但在黃河、長江之間,還有一條與之平行東流的大河,這就是淮河。 淮河真的不是一條簡單的河。淮河的水患災難是出了名的,所謂“有雨洪災,無雨旱災”就是其真實寫照。在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之初,淮河再次泛濫,毛澤東主席徹夜難眠,揮毫題寫了“一定要把淮河修好”的偉大決策。從此,淮河的歷史翻開了新的一頁。“治理淮河,興修水利”成為這一時期的偉大壯舉。至20世紀80年代中后期,淮河流域的主要河道都經過了整治,河網溝渠、自流灌溉給淮河流域帶來了林茂糧豐的喜人景象。根據水利部淮河水利委員會的統計,截至2002年底,全流域建成水庫5700多座,總庫容272億立方米;興建水閘5427座,其中大、中型水閘600多座;加固大堤5萬多公里,開挖人工河道2164公里;建機電排灌站6048萬處,耕地灌溉率超過70%;糧食產量由1949年的120億公斤上升到1999年的876億公斤,占全國糧食產量的近1/5,每年向國家提供商品糧150~200億公斤,約占全國商品糧的1/4,提供商品棉約占全國的1/5。這當為近代淮河最壯美的時期。 只可惜,就在水利設施配套齊全、日益發揮水利效能的時候,水污染不期而至。這種水既不能工業用,也不能農業用,更不能飲用。 淮河的水污染是與工業發展同步產生并漸進式加劇的。過去,淮河流域以農業為主,河水清澈見底,隨時都能捧起來飲用。而到了20世紀80年代末、90年代初,淮河水的污染已達到令人觸目驚心的程度。生態災難成為淮河新的最主要的災難。 淮河水污染引起黨和政府的高度重視。1994年確定了我國首批流域治理的重點項目,這就是著名的“三河三湖”(淮河、海河、遼河和太湖、巢湖、滇池)治理。在1995年的8月15日,國家又頒布了《淮河水污染防治暫行條例》。這是中國立法史上出臺最快的一項法規,并且是為一條河流單獨出臺的一項區域性法規,其重視程度不言而喻。 為推進實現達標排放和最終的水體變清,政府和媒體還啟動了1998年1月1日的“零點行動”和持續多年的“中華環保世紀行”等活動,令人記憶深刻。 2004年,淮河治污走過了十年的歷程,其治理效果如何呢? 2004年7月中旬,一場突如其來的大雨痛揭淮河十年治污之短:淮河上游的沙潁河、渦河等支流相繼開閘放水,滔滔黑水,濁浪翻滾,臭氣沖天,在淮河干流形成了155公里的黑色污染團,刷新了1994年淮河污染團總長70公里的歷史紀錄。污染團中的污染物總量達38億噸,使河水中的主要污染物指標在平時的基礎上增加了7倍。污水團所到之處,一切生物遇毒皆亡。污水匯入洪澤湖,當地養殖業全軍覆沒,魚鱉蝦蟹悉數斃命,水產產量損失32億噸,直接經濟損失達31億元。 淮河治污,投資數百億元,為什么竟然是“十年治污一場夢”? 淮河治污再次引起全國的極大關注。在各種議論中,出現頻率最高的詞是“污染反彈”。其實,從民間觀察來看,淮河十年治污卻是污染加劇的十年。 十年間沒有一家企業做到常年持續達標排放,而這樣的企業在淮河流域數以萬計,在治污和監管方面弄虛作假、欺上瞞下現象司空見慣。 十年間把治理的重點對準了“十五小”企業(1994年以來先后關停了約5000家“十五小”企業),而這些小企業的排放量很小,有些小企業的排放根本就流不到淮河,因此小企業對淮河構不成致命威脅。而真正能夠“殺死”一條河流的排污量非那些大企業所不能。大企業排放污染不僅量大,而且肆無忌憚。 治理污染的設施嚴重缺位。國家批準淮河流域“十五”期間擬建161項城市污水處理工程,按照2004年公布的數字,有78個項目是紙上談兵,根本就沒有動工;55個項目正在建設,不能發揮作用;28個完成項目本應發揮作用,但卻屬于“盆景工程”,領導來了就運作,領導走了就關閉。 十年間,生活污水排放量隨人口同步增加。 農業面源污染累計增加。 正是以上這些因素,才使淮河水污染呈現出逐年加劇的態勢。 淮河治污舉步維艱 2006年,關于淮河治理的爭論此起彼伏,但淮河治污畢竟還要繼續下去。 2004年10月23日,國務院副總理曾培炎在蚌埠主持召開淮河水污染防治現場會,沿淮四省主要領導簽下軍令狀,要用三年時間使淮河水污染治理“再上一個新臺階”。 “三年上一個新臺階”,步子不算太大,卻也不甚輕松。淮河的污染主要源自工業污染。盡管國家重新調整治理定位與策略,加大了執法力度和治理的投入,但企業偷排污染還是照常不誤。由此可見企業的發展觀念和發展模式并沒有發生根本轉變。 企業偷排污染猶如輕車熟路:白天不排夜間排;晴天不排雨天排;關閘不排泄洪排;上級視察時不排走后排;許多企業修建有置換污水/清水的暗道調控機關,有的排污口直接通到河中央;違法成本低,執法成本高仍是普遍現象。 如下的一幕也許誰也不愿意看到,但它卻是實實在在地上演著—— 2004年10月23日,國務院副總理曾培炎視察安徽省阜陽市沙潁河大閘,其水質為Ⅱ類。在其上游的沙潁河沈丘槐店大閘上游的企業已經開始排放污染,黑水、泡沫、臭氣肆虐而來。原因是先前為保障國務院在蚌埠開會這段時間的水質,工廠內已經儲存了20多天的污水不得排放,早已“內急”難耐,在確信國務院領導不來這里視察之后,便“一排了之”。雖是偷排,卻也“平安無事”。此時這里的水質已惡化至劣V類。 據中國環境監測總站公布的水質監測周報顯示,沙潁河槐店大閘的水質在2005年和2006年分別有兩次是Ⅳ類水,其余時間皆為V類或劣V類。 2005年春季,沙潁河槐店大閘段的污染毫無退卻之意,滔滔黑水裹挾著污濁的泡沫奔騰而下,遇物受阻,泡沫便爬上堤岸,甚至涌進船艙,直接威脅著淮河干流水質。緊急中,國家環保總局于當年4月末啟動了淮河應急預案。按說2005年是“上臺階”的起步年,此情此景,猶如剛剛抬起步,卻已崴了腳。 三年時間不算太長,第二年已很關鍵。2006年被稱為“上臺階”的“關鍵年”。特別是經歷了松花江特大污染事件之后,各級政府對水污染的重視普遍增強,淮河治污可望有實質性的進展。不料,4月份從淮河干流傳來消息,其水質已惡化為V類,引起了人們一陣驚慌。各級環保部門緊急出動排查污染源。其實,地處淮河上游的沙潁河水質一直處于V類或劣V類狀態,其對淮河干流的污染貢獻率持續走高。 2006年的沙潁河出現了許多令人不解的現象:6月20日,已經進入豐水期的沙潁河其溶解氧降至0.59毫克/升,這是歷年來的最低點;不同于往年的是,沙潁河在經過豐水期泄洪之后,往往在11月出現“黑水”,而在2006年9月,“黑水”搶在“十一”黃金周之前來了一次總爆發,不僅黑水濁沫更甚,連大魚小魚全都漂起來了。公眾驚呼這是近幾年罕見的現象! 其實,淮河的污染指標不降反升,并不是孤立的現象,它完全符合當前中國環境狀況的總體趨勢。國家環保總局局長周生賢曾經評價2006年中國環境狀況說:主要污染物指標不降反升。大環境如此,淮河的水環境也是如此。人們擔心“三年再上新臺階”剩下的時間只有一年了。這一年恐怕要跑步前進了。 透析2006年污染物指標不降反升的原因,不難得出結論:在一些地方,落實科學發展觀,轉變發展模式的任務還沒有真正落實,違法成本低、執法成本高的現象還沒有根本扭轉,淮河治污上臺階只能在艱難中前行。 急需救助的生態災難 淮河流域長期的水污染已經給沿岸百姓造成了巨大生態災難,而且越是水利設施、灌溉條件好的村莊受災越嚴重。企業排向淮河的高濃度的污染水通過干渠、支渠、毛渠灌進農田、坑塘,下滲地下,覆蓋了廣大農村的土地和村莊。村民們感覺飲用水出現怪味,渾濁、泛黃、懸浮物、蠟質狀漂浮物隨時可見;最明顯的是這種水燒開之后沉淀物大增。淮河流域農村居民生活大多用10米左右的壓水井取水。這個深度與當地河流、坑塘的水體處在同一水平線。實際上,沿河廣大農村50米以上的地下水已大部分被污染。 1994年7月中旬,淮河發生特大污染事故,在黑色污染團過后,水質有所好轉的情況下,安徽省蚌埠市自來水公司取了3000公升淮河水送到上海去化驗,結果對比美國環境保護機構公布的129種“首要控制污染物”,蚌埠三水廠和一水廠的源水分別查出90種和95種,其中,致癌物高達67種。 河南省沈丘縣黃孟營村三面環水,2004年7月,該村村民王曉天、孫德義家的壓井水經安徽省阜陽市疾病控制中心檢測,發現有10多項指標超標,其中錳、硝酸鹽嚴重超標。村民長期飲用這種水,造成整體健康水平下降,癌癥等多種疾病高發。 近年,在淮河流域流傳著這樣一首民謠: 五十年代淘米洗菜, 六十年代洗衣灌溉, 七十年代水質變壞, 八十年代魚蝦絕代, 九十年代拉稀生癌。 這首民謠道出了淮河由清變污的過程和特征。水污染在危及人的生存之前,人們對它的關注很不夠,到了1990年代,癌癥在沿河村莊已經達到肆虐的程度,人們方才有所覺察。據在沙潁河段岸邊的黃孟營、孟寨、陳口、孫營、東孫樓、解莊、孫營碼頭的調查,自1990~2004年,每個村因患癌癥而死亡的人數多則超過百人,少的也有幾十人。大多是以消化道為主的食道癌、賁門癌、胃癌、腸癌、肝癌等,發病呈明顯集中趨勢。黃孟營村王自才一家4口全部死于癌癥;有些村莊一條街家家戶戶都有人患癌癥,被稱為“癌癥一條街”。據沈丘縣醫院的記載,1972年當地120萬人共發現癌癥患者12人,發病率為十萬分之一,這與世界平均水平相吻合;而如今在這里,癌癥發病率最高已達1%。 水污染引發的生態災難除表現為癌癥高發以外,還對人的生育、生殖器官造成毒害。受水污染物質的影響,近十幾年沿河村莊年輕夫婦中不孕不育者增多;新生兒畸形、兒童發育不良、殘疾、癡呆患者增多。據2004年調查,黃孟營村有上述疾患的兒童有35名;在傍河的趙古臺村有6名兒童患先天性心臟病。當地皮膚病患者中兒童居多,表現為變應性皮炎,久治不愈,但離開患病環境即可自愈,返回患病環境便復發。沿河的漁民、采砂作業者多出現手腳潰爛,經久不愈。沿河村莊的甲狀腺癌、甲狀腺囊腫、乳腺癌、乳腺增生患者增多。據調查,當地歷史中并沒有這類疾病高發的記載。此外,偏癱、心腦血管疾病在沿河村莊明顯增多,并有年輕化趨勢。這類疾病曾被人戲稱為“富貴病”,但目前沿河村莊的生活水平仍為溫飽型,有些還是國家級貧困縣,吃不到大魚大肉,村民長年辛勤勞作,而他們身處污染環境中,污染物質長期作用于其血管壁是其發病的直接因素。我們稱上述疾病為“生態疾病”。 淮河治污需要攻克六大難題 水污染造成了沿河村莊的生態災難,要改變這種狀況,還得從治理污染、實現清潔飲水入手。 活躍在淮河流域的民間環保組織“淮河衛士”推出大型社會公益環保項目——拯救淮河希望工程,把“對淮河水污染及其治理進行長期的跟蹤調查和監督、對水污染嚴重的區域實施清潔飲水救助、對癌癥高發村實施醫療衛生救助”作為其三大任務。 早在2000年,河南省政府為改變污染地區村民的飲水狀況,撥專款分別在沈丘縣大王樓、海樓兩個癌癥高發村打了兩眼450米深的深水井,結果對遏制癌癥發病取得了“當年下降,次年大降,三年接近正常”的良好效果。2003~2004年,“淮河衛士”在調查研究的基礎上,為黃孟營、東孫樓兩個癌癥高發村安裝了350部濾水器,取得了令人滿意的凈水效果,深受群眾歡迎。2005年國家進一步投入巨額資金啟動飲水安全工程,大面積解決污染區村民的飲水安全問題。2005年4月末,淮河流域啟動環境應急預案。當時“十五”臨近末期,但“十五”計劃中全部完工項目僅占35%,投資僅完成41%,遠不能達到“十五”計劃確定的目標要求,許多工程治污措施落空,老賬未還又欠新賬。 國家環保總局副局長潘岳在啟動淮河流域環境應急預案時說,淮河水質的整體狀況至今尚未根本改觀,離“讓人民群眾喝上干凈水”的要求還有很大差距,主要有六個原因: (1)地方保護主義嚴重,一些地方政府負責同志至今還沒有樹立科學發展觀和正確的政績觀,甚至充當違法排污企業的保護傘。 (2)產業結構調整步伐太慢,造紙、食品釀造、化工、紡織印染等一些高耗水、重污染行業的主要污染物排放量仍占工業排污總量的70%以上。 (3)環保法律所賦予的執法權限有限,使違法成本低、執法成本高的老問題依然存在。 (4)水環境監管職能交叉,體制不順,環保部門對水污染防治難以實施統一監督管理。 (5)污染治理市場化機制沒有形成,治污資金嚴重缺乏,城鎮污水處理廠、垃圾處理場正常運行率極低。 (6)流域水資源開發利用程度過高,閘壩林立,水體自凈能力減弱,汛前騰庫時容易引發水污染事故。 這六大原因切中了要害。也就是說,攻克這六大難題,淮河治污的問題也就迎刃而解了。這可能又是一個漫長的過程,而在這個過程中,公眾參與是很重要的。公眾參與可以大大縮短這個過程。 淮河治污需要公眾參與 長期以來,我們總是以河水論治理。可以說,實現淮河干流的清澈,要看支流來水是否清澈;若要支流來水清澈,要以排污口的水質為保障。排污口是源頭,是解決問題的關鍵。所以要著眼于全流域,看好每個排污口,是保障淮河水質最有效的手段。但是,各地的環保部門卻很難做到這一點。其他原因不說,單是人力就遠遠不夠。在企業尚不能自覺擔負起治污責任的情況下,看好排污口就猶如在玩“貓捉老鼠”的游戲,或者說是在打“游擊戰”。“十年治污”就是打的這種消耗戰。時至今日,國家利益、公眾利益和生態環境都已不容許我們再這樣消耗下去了。打一場治理淮河水污染的“陣地戰”勢在必行! 公眾參與是打贏“陣地戰”的基礎。公眾參與有很多優勢。首先是人力資源方面的優勢,任何部門都無法與之相比。其次是參與的廣泛性、及時性和堅定性的優勢。組織公眾參與,可以形成對排污口的實時監控。公眾熟悉當地的社情特點及企業排污規律,而排污口就在其周圍,長期令他們深受其害,他們對企業偷排污染深惡痛絕,他們是企業偷排污染的“天然克星”。只要管理到位,就可以實現實時監控“散點分布、覆蓋流域、形成網絡、全面治理”的效果。 在形成公眾參與的對排污口進行實時監控的基礎上,對達標排放的污染水還要做進一步的凈化處理。實際上,即便是做到達標排放的污染水,其污染物質的含量依然很高,而且當這些污水匯聚一處達到相當的蓄積量時,其危害仍會非常嚴重。現在的許多排污口的管道直接排入河流,在環境容量超載的情況下,淮河的污染依然嚴重。有專家要求取消直接的入河排污口,在排污口和河流之間增加一個生態“緩沖帶”(濕地),使進入“緩沖帶”里的污水再次得到處理,達到或接近河流在自然狀態下的潔凈程度,各類水生生物(包括魚類)可以正常生長,最后才排入河流。此法也適用于生活污水的排放。 環境非政府組織(NGO)在治淮策略上的需求是多方面的,最根本的需求莫過于針對公眾參與的政策法規的保障。 民間環保在我國已經有不算太短的歷史,但公眾參與的程度還很有限,這也充分表現出發展經濟與環境保護方面的不對等。在很多地方,當地政府為發展經濟“保駕護航”,為某某企業掛牌“重點保護”的現象司空見慣。但為公眾參與、為民間環保“保駕護航”的事例卻如鳳毛麟角。這是與改變我國環境狀況的迫切需要所不相適應的。在這樣的大環境下,一些地方的民間環保工作就很難開展,民間環保人士常常處于危險境地。要實行真正的公眾參與,政府就要為環保非政府組織開綠燈,就要有相應的政策法規作為保障。民間環保也需要“保駕護航”。 此外,還要樹立流域觀念,打破屬地界線,要有統一的流域管理機構。河流是一個完整的生態系統,所有流域范圍是一個整體。我們對河流的治理也應如此考慮。但目前在領導和管理理念兩個層面上還沒有做到這一點。2005年,國家環保總局與水利部為“排入淮河的污染物總量”意見不一,大打“口水仗”,就使這一問題的暴露達到極致。 在許多地方,河流的屬地管理影響著水污染的治理也有明顯的表現。按照目前的屬地管理規定,地方政府對其境內的環境質量負責。這就使“以鄰為壑”的事情時有發生。許多地方政府或部門對當地企業偷排污染的現象視而不見,反而紛紛宣稱其出境水質已經達標。這樣做的結果,最終還是毀了淮河。 淮河治污需要公眾參與,公眾參與需要政府多開綠燈。如此,必將迎來一個廣泛的、全流域統一的、切實有效的淮河水污染治理的綠色之春。 通過建立公眾參與的實時監控體系,恢復淮河的良好生態,實現人與自然的和諧,應當成為我們構建資源節約型、環境友好型和諧社會的實際行動。 (本文轉載自環境綠皮書《2006年:中國環境的轉型與博弈》(社會科學文獻出版社,2007年3月);作者系民間環保組織“淮河衛士”創始人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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