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昭 梁楚生

　　“商而優則仕”，成為越來越多的央企高管的職業路徑之一。今年全國“兩會”以來的人事調整中，不少新任政府高官具有國企高管的經歷，他們或出任相關行業的監管部門高官，或者出任地方大員。

　　商而優則仕

　　昨日傍晚，國務院國資委網站更新了國資委領導名錄，中石油集團公司原董事長、黨組書記兼中石油股份公司董事長蔣潔敏出任國資委主任、黨委副書記。作為國資委的第三任主任，與李榮融和王勇比起來，央企董事長的出身，讓蔣潔敏對央企的管理駕輕就熟。

　　此前一日，在“中國發展高層論壇2013”年會上，新任財政部部長樓繼偉進行了履新后的首次公開演講。樓繼偉此前任中投董事長六年。2007年，中國政府決定成立主權財富基金，57歲的樓繼偉于當年3月被提升為正部級的國務院副秘書長，籌組新公司。當年9月，樓出任中國投資有限責任公司董事長。

　　3月17日，中國銀行董事長肖鋼被任命為證監會黨委書記、主席，他的前任郭樹清轉任山東省委副書記，候任山東省省長。郭樹清曾在2003年底~2011年先后擔任過中央匯金投資有限公司董事長、中國建行董事長。

　　在現有省部級官員中，還有多位曾有過國企老總經歷的官員。在中央部委層面，新任國務委員兼公安部長郭聲琨，2004年從中國鋁業公司總經理、黨組書記兼中鋁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長、總裁任上調任廣西壯族自治區黨委副書記；工信部部長苗圩，2005年5月由東風汽車總經理任上調任所在地武漢的“一把手”；保監會主席項俊波此前擔任過中國農行董事長；銀監會主席尚福林亦曾擔任過中國農行行長；民航局局長李家祥曾擔任過國航董事長。

　　在地方政府層面，福建省省長蘇樹林在調任福建前，曾為中石化總經理；山西省省長李小鵬在2008年轉任山西之前，曾擔任華能國際董事長；河北省省長張慶偉2011年從中國商用飛機有限責任公司董事長調任；吉林省委副書記竺延風，2007年底由一汽集團董事長任上調任吉林省委常委、副省長。

　　此外，近十年來，由國企老總轉任地方官員的還有：2003年，中海油董事長衛留成轉任海南，先后擔任海南省省長、省委書記；2003年3月，時任中行董事長劉明康轉任銀監會主席；同一月，中石化董事長李毅中調任國資委黨委書記。

　　銀行、石油掌門轉型多

　　仔細分析這些“商而優則仕”的案例，每一個步入政壇的國企老總都有自己獨特的經歷和成績，其步入官場之后的流向大體可分為兩類。

　　第一類是出任其相關監管部門的負責人，以金融、民航等系統為主。例如現任 “一行三會”負責人以及銀監會原主席劉明康、民航局局長李家祥等。

　　廣東省社科院企業管理與決策科學研究所所長林平凡對《第一財經日報》分析，這些官員具有實實在在的行業從業經驗，他們出任相應的經濟部門負責人，監管能更加專業，在出臺政策方面更加有針對性和落地的可能性。

　　另一類則是由國企老總轉任地方大員，包括現任福建省省長蘇樹林、河北省省長張慶偉、山西省省長李小鵬、海南原省委書記衛留成等人。此外，包括公安部部長郭聲琨、工信部部長苗圩均曾由國企老總轉任地方高官。

　　林平凡說，巨型央企的經濟總量并不比地方某個省市的小，所以在戰略決策上沒有太大的不同，在管理理念上是互通的，只是成為政府領導后要補足社會管理和文化等方面的課。

　　不少官員曾經歷過企業和政府之間的多次轉換。蔣潔敏曾從中石油高管到青海省副省長，后又回歸中石油并升至集團董事長，直至目前履新國資委；蘇樹林在2006年由中石油副總經理轉任遼寧省委常委、組織部部長，后又擔任中石化總經理， 2011年轉任福建省省長；而“一行三會”的多位負責人在擔任五大行負責人前曾擔任過央行副行長等職。

　　在這些入仕的國企高管中，來自金融和石油系統的高管最多。例如“一行三會”的多位現任及原任負責人大多擔任過國有大行的負責人；中石化、中石油、中海油的多位高管先后出任地方和部委高官。

　　老總抓經濟有一套

　　國企高管入仕是黨政領導干部任命的一個重要思路。2006年出臺的《黨政領導干部交流工作規定》明確規定“實行黨政機關與國有企業事業單位之間的干部交流。選調國有企業事業單位領導人才到黨政機關任職，推薦黨政領導干部到國有企業事業單位任職”。

　　國企問題研究專家、華南理工大學未來與發展研究中心副主任余樹華對本報分析，國企和政府官員的互動中，相比將沒有企業管理經驗的官員調任國企老總，國企老總轉向仕途要好很多。因為國企老總在多年的市場競爭中摸爬滾打了很多年，具備豐富的企業經營發展理念，其出任政府官員，具備了很多單純政工出身的官員所不具備的優勢。“至少在抓經濟、抓企業上有一套，不會亂指揮。”

　　不過，余樹華也認為，政府管理與企業經營雖有相通之處，但也存在很大不同。企業經營管理是相對微觀的領域，而政府管理更強調制度建設等宏觀層面，國企老總轉入仕途后，應注重從微觀經營到宏觀管理方面的轉變，充實宏觀方面的理念。

　　“有些地方的市長一天到晚往國企跑，這是因為他們都是企業老總出身，管理觀念沒有完全轉變過來。”余樹華說，管理城市需要對所有市民負責，去操心公用事業，“當然這也跟政績觀有關系，因為國企都是要政策要扶持，有扶持才能發展。”

　　林平凡則認為，目前國有大型企業大多存在一定的行業壟斷，本身就具有一定的行政色彩，管理企業和管理公司本質性是一樣的，國企老總可以去政府任職。但對國企來說，最重要的是，什么時候才能變成真正市場型的企業。“企業應該加快去行政化，才能避免一系列的詬病。”（來源：第一財經日報）

　　附表 部分“老總官員”一覽

　　資料來源：本報整理

　　曾在央企擔任職務 現任職務       

　　周小川 建行行長 全國政協副主席、央行行長

　　尚福林 農行行長 銀監會主席

　　肖鋼 中國銀行董事長 證監會黨委書記、主席

　　項俊波 農行董事長 保監會主席

　　樓繼偉 中投董事長 財政部部長

　　苗圩 東風汽車總經理 工信部部長

　　郭聲琨 中國鋁業公司總經理、黨組書記兼 國務委員兼公安部長

　　中鋁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長、總裁

　　蔣潔敏 中石油董事長、黨組書記 國務院國資委主任

　　李家祥 國航董事長 民航局局長

　　郭樹清 中央匯金投資有限公司董事長、建行董事長 山東省委副書記

　　蘇樹林 中石化總經理 福建省省長

　　李小鵬 華能國際董事長 山西省省長

　　張慶偉 中國商用飛機有限責任公司董事長 河北省省長

　　竺延風 一汽集團董事長 吉林省委副書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