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宮來了新掌門
原敦煌研究院院長王旭東成為故宮博物院的新掌門人,接替單霽翔成為第七任院長。
作為第六任院長,單霽翔執(zhí)掌故宮7年。故宮的開放區(qū)域從30%達到現(xiàn)今的80%,國家給故宮的專項撥款預算也在6年的時間里漲了8個億,從2012年的3.2億到2018年的11.2億。
前任單霽翔在第六任院長位置上,做出了耀眼的成績。
不過,這不是王旭東第一次在壓力之下接棒。王旭東在敦煌研究院工作20多年,50歲時成為敦煌研究院第四任院長。那時,他的前任院長們也都有著顯赫的經歷和威望,第一任院長常書鴻被稱為“敦煌的守護神”,第二任院長段文杰是“敦煌的藝術導師”,第三任院長樊錦詩是“敦煌的女兒”。王旭東曾對8號樓說,他給自己的定位是“敦煌的服務員”。對于故宮博物院在文創(chuàng)方面的成功經驗,他也表示,不可復制。
現(xiàn)在,他52歲,有了新的身份——故宮掌門人。
2017年,王旭東以敦煌研究院院長身份當選為中國共產黨第十九屆中央委員會候補委員。期間,8號樓獨家對話王旭東,以下是一篇舊文。
30年前的1987年12月11日,敦煌莫高窟作為中國首批世界文化遺產被聯(lián)合國教科文組織列入《世界文化遺產名錄》,當時一并列入的僅有長城、兵馬俑、故宮等6處。
那一年,王旭東是就讀于蘭州大學水文地質與工程地質專業(yè)的大二學生,50歲那年,他是敦煌研究院的第四代院長。對當時的他來說,一個重要的任務是保護已經進入老齡的莫高窟?,F(xiàn)在,他52歲,有了新的身份——故宮掌門人。
“如果有下輩子 我想當個水利工程師”
出生在農村的王旭東,喜歡大自然,所以在大學時選了水利專業(yè),他告訴8號樓,成為一名水利工程師是他兒時的夢想。“如果有下輩子的話,我可能會選擇去做水利,那是我小時候的理想?!?/p>
1991年正月十五后,王旭東第一次來到敦煌?!拔冶贿@里的安靜的氛圍吸引了,就留了下來?!?/p>
這一留,是20余年。
王旭東說,在到敦煌工作差不多22年的時候,因為家庭的原因想過離開,那時候孩子高中畢業(yè),去蘭州上大學,一家三口分散在3個地方,“確實是非常艱難。長期兩地分居,不能照顧家庭還是有點遺憾。但我不能因為我喜歡敦煌,就讓他們到敦煌來,也不現(xiàn)實,每個人有每個人的生活方式。”
莫高窟對面的沙丘上,敦煌研究院的多位前輩都長眠于此。在王旭東看來,前輩們是想把一生都奉獻給敦煌這樣一個文化寶庫?!拔乙院鬅苫衣裨谀膫€樹底下都行。我也想把一生都奉獻在這里,能把一生奉獻給這樣一個文化圣地,真是幸運。能把我們撂到這個山溝里頭得到大家認可,看到大家無形之中的尊重,現(xiàn)在有時候還稍微有點兒心虛,我們沒做什么怎么大家對我們這么尊重?!?/p>
在執(zhí)掌敦煌研究院時,王旭東坦言,研究院最缺的就是錢和人。他說,“但有時候錢真不是問題,現(xiàn)在絕大多數(shù)博物館都免費開放,政府很重視,都免費了,關鍵還是人才,現(xiàn)在的年輕人說將來去從事文博事業(yè)的很少?!?/p>
故宮的成功不一定能復制到敦煌
王旭東告訴8號樓,盡管故宮的文創(chuàng)非常火,但故宮的成功不一定能夠復制到敦煌。王旭東說,一個現(xiàn)實的問題是,故宮游客每年1000多萬,莫高窟是100多萬,很多來敦煌合作的機構發(fā)現(xiàn)沒有市場就走了。“同時,文化傳播不能跟風,不要著急,這個事一旦做壞了收不回來,影響就成了負面的?!?/strong>
在王旭東的規(guī)劃里,他希望未來敦煌研究院能夠成為一個最具活力的敦煌學研究機構,成為世界文化遺產保護的典范,國際文化交流合作的平臺。
此前有專家曾推測過,莫高窟在未來60年或100年后可能會消失,對于這個說法,王旭東解釋,這個“消失”不是一下子完全消失,是一點一點的。“但是,一旦石窟的地障層、顏料層被破壞了,這就是毀滅性的消失。雖然我們在莫高窟及周邊都設立了地震監(jiān)測的系統(tǒng),但是地震這類不可抵擋的自然災害會在什么時候發(fā)生,現(xiàn)在的技術也無法預估?!斑@個一點點消失段時間內通過肉眼是很難看到的,但洞窟畢竟已經有1000多年了,可以說是進入老齡了,任何東西是有生命力的,會有消亡的一天,具體消亡要多久,這個沒人能說得準?!?/strong>
為了保護洞窟,敦煌將每天的游客限量定為6000人,王旭東認為,限量的效果是很明顯的。在之后,他還計劃將實際洞窟的參觀數(shù)量減少,“旺季的時候我們肯定要采取一些非常措施,也希望社會各界能夠理解,我們在考慮自己時代公平的時候,也要考慮代繼公平,要為子孫保留一份遺產,不能讓莫高窟在我們這一代人,或者兩三代人手中毀滅,我們明年可能就要在每一個線路上安排一個保存差的洞窟,讓游客看看并不是所有洞窟都保存的那么好。”
在他看來,在敦煌消失前,用科技的手段將莫高窟數(shù)字化復制成了一個緊要任務。“真實復制莫高窟,做成跟實體洞窟一樣,初步定為“莫高藝術世界”,讓游客在莫高窟實際洞窟看的數(shù)量越來越少,但是在體驗空間也能同樣感受到藝術氛圍,這樣既保護了文物,又讓游客體驗更加豐富。我認為應該讓游客明白,這份遺產總有一天會消失 ?!?/strong>
在敦煌期間,王旭東把自己定位為是“敦煌的服務員”,“服務我的同事,服務這份珍貴的文化遺產?!?/strong>(8號樓工作室 邱慧)
責任編輯:霍琦
作者
邱慧
新浪財經記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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