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失語的學術界:學術的無恥和無恥的學術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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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hmsebhyy.com 2004年09月01日 19:08 新浪財經 | ||||||||||
文/毛春臨 郎咸平教授“炮轟”德隆、海爾、格林柯爾、TCL之后,終于遭到被轟者的反擊。可憐的德隆全軍覆沒,反擊之力全無;海爾的反擊則是羞羞澀澀,欲掩還遮;TCL似乎顯得“大度”,但避實就虛的反駁顯然讓人感到其內心的慌張。格林柯爾的顧雛軍采取了激烈的手段,一紙訴狀要將郎咸平教授推上法庭,問他個“毀謗罪”,不過,這嚇不倒聲名赫赫的郎
郎咸平的攻擊無疑擊中了對方的要害,因此反擊者的反擊要麼是那樣的軟弱無力、戰戰兢兢,要么是那樣的外厲內茬、匪氣十足。 看來“企業家們”是不擅長于理論論辯的,何況“國資盛宴”進行得正濃,“酒氣熏天”的他們怎有余暇來理會什么郎教授的責問。 但是,經濟學家們是不會沉默的,當郎咸平教授天真地以為中國的學術界集體失語時,記者已經得到消息,國內多名經濟學家計劃8月28日在北京舉行研討會,集體回應其近期發表的一系列案例分析及觀點。郎咸平教授的擔心的確是多余的,中國當然不乏真正具有社會良知的學者,他們決不會沉默;中國更不乏為“民”請命、“吊民伐罪”的博士,他們絕不敢沉默。窗戶紙已經被捅破,裸身的真相已經被拆穿,沉默已經意味著滅亡。 果然,趙曉博士率先發表長文予以回應。自認為比郎咸平“聰明三倍”的趙博士原以為“至少要在一個月以后才可能對郎咸平的報告發表看法”,或許忽然間獲得“海外秘笈”,短短數日就練成神功,可以為“民”申冤,主持“公道”了。 趙曉博士文章的題目是:不要冒然引爆仇恨國資流失情緒。好一個“引爆”,難道其“海外秘笈”是拉登傳授的,叫人好恐怖吆!我們當然不會為他的恐怖題目嚇倒,且看他文中有什么真貨吧。 首先,趙博士列出了自己的七條觀點。 “第一,中國國有企業資產不是流失了,而是相反”,“國有資產流失在個案上成立,在總量上不成立。總量上,國有資產借許多方式將老百姓的私人資產不斷地流失成國有資產,比如,股市是如此,電訊和石油的高收費亦如此、乃至稅收、積極的財政政策的投資也是如此”。趙博士看來首先使出一招“反咬一口”的招式,國有資產的流失有人要說,“私人資產不斷地流失成國有資產”為什么沒有人說?好一派“義正詞嚴、鏗鏘有力”的架勢。不過趙博士似乎搞錯了幾個概念,一個是“國家”與“國有資產”的區別;一個是“經營權”與“所有權”的區別;一個是流動和流失的區別。國家對國民征稅、實施某種類型的財政政策是一種先天的政府行為,世界上那個現代化的國家不是這樣的呢?在這個過程中,的確有私有資產流轉到政府手中,并通過政府將某一部分注入到國有資產中,但是這就是所謂“私人資產流失”嗎?資產是具有流動性的,只要這種流動是在一種合理合法的軌道上運行,它就不能稱為“失”。在趙博士眼里國家和國有企業似乎是等同的,私人財富因為盡應有的法定的義務而轉移到政府手中,即是“私人資產不斷地流失成國有資產”,那么,國家的意義何在呢?我們是不是應該實行無政府主義呢?趙博士連國家和國有企業的區別都分不清,看來光是研究經濟學了,需要補充一些政治學的知識。不過作為一個經濟學家是應該弄清“經營權”與“所有權”的區別的。趙博士認為“電訊和石油的高收費亦”造成“私人資產不斷地流失成國有資產”,的確,電訊業和石油業目前在中國都屬于國家控股,他們倚仗國家授予的壟斷經營權獲得高額的壟斷利潤,但是,那無論如何也屬于合法的經營所得,而并不是掠奪,作為私人的消費者因為其不合理的壟斷地位而產生的過重的消費負擔,不能稱為資產流失吧?筆者以為,所謂資產流失是一種因某一方使用非法的,或者雖然合法但是極其不合理的方式造成另一方的資產所有權的被剝奪,如果像趙博士那樣,把某些不合理的經營行為造成經濟當事人的經濟損失都當作是某一方的資產流失,那么市場經濟社會中每時每刻都在發生資產流失。趙博士缺乏政治學常識可以原諒,理解不透經濟學概念也不足為奇,因為他的語言學基礎就不牢靠,他壓根就沒有弄清“流動”和“流失”的區別,他為了自己立論的需要把財富的正常流動硬說成是流失,在他看來,國有資產變為私人資產也好,私人資產變為國有資產也好只是形式的變化而已,至于本質的變化,他是不愿意關心的,可能是因為這種變化對他有利,當然也可能是與他無關。 “第二,國有資產保值增值與市場經濟轉軌之間存在著有條件的此消彼漲的關系。也就是說,國有資產流失快有時可換來市場轉軌的加快;太過追求國有資產保值增值則將導致市場轉軌慢。原因則在于,國有資產保值增值并沒有太多的手段,除了加強監管外,就是強化既得利益的保護”。我們應該特別注意其文中使用的字眼“有條件”和“有時”,這是趙博士此段文字的精義所在。我想,大家其實都不明白為什么“國有資產保值增值與市場經濟轉軌之間存在著有條件的此消彼漲的關系”,但是,如果我們試著把其中的“市場經濟轉軌”一詞替換成“私有化”,也許就能豁然明朗了,國有資產保值增值了,那么不就是公有制基礎不斷壯大了嗎,私有制不就相對甚至絕對地收縮了嗎?這似乎是趙博士不愿意看到的結果,他希望正相反,而且希望“加快”。不過,博士的頭腦是清醒的,他知道“有條件”和“有時”的重要性,只有在“國有資產保值增值并沒有太多的手段”的時候,才是“市場經濟轉軌”最有利時候;并且,成果的鞏固是“有條件”的,那就是“強化既得利益的保護”。 “第三,國有資產流失固然存在公平性問題,但國有資產改革的滯后同樣導致市場的不公平。顯然,只要國有企業大量存在,所謂銀行貸款的公平,證券市場的公平無從談起,后起的民營企業進入國企的壟斷領域也很難”。趙博士終于談到公平性問題,看來他無法否認國有資產流失伴隨著社會公平的流失,不過,趙博士似乎認為,只有用現在的不公平來換取未來的“公平”,“國有企業大量存在”是市場轉軌的“絆腳石”,是市場公平的“阻撓者”,只有加快國有資產的流失,社會公平才能最終實現。用不公平的手段換得公平的結果,這看來要算是博士的“理論創新”了,嗚呼,博士的理想可謂“崇高”,博士的戰略也可謂“雄宏”,至于這過程中下崗洪流的泛濫,國計民生的凋零,那當然只是博士所謂的“改革代價”。 “第四,政府需要在國有資產保值增值與加快市場轉軌之間尋找平衡。完美的、理想化的改革不存在。因此,任何攻擊改革中的問題,但缺乏建設性、拿不出更好的替代方案來的批評意見,在實踐中無法操作。現實中的改革之路從來都是次優之路”。 “第五,國有資產流失會導致社會不公平,市場轉軌慢也會導致社會不公平,后者的不公平帶來的社會福利損失可能相比前者更大。因此,權衡改革的機會成本,權衡兩者的綜合福利至關重要。而不能只計一點,不及其余”。 可以看出趙博士的第四與第五個觀點是其第二和第三個觀點的重述。他依然將國有資產保值增值與市場轉軌當作一對矛盾,但實際上,正如前文指出的那樣,在趙博士的理念里,市場轉軌就是“私有化”,因此,當我們按照黨中央確立的社會主義市場經濟理論無論如何也得不出國有資產保值增值與市場轉軌之間存在矛盾這個結論時,我們其實是沒有理解了博士的真正意思。我們實在不想般出憲法來嚇唬這位文弱書生,實在沒有這個必要,我們不過是在討論學術。然而僅就學術而言,趙博士這個觀點也經不起推敲。即使實行私有化,或者用更中國化的名詞叫“國退民進”,那也是要遵照一定的規則進行的,并且這個規則必須要有民意基礎和法律基礎,民意基礎是要解決公平性問題,法律基礎是要解決秩序性問題。沒有民意基礎和法律基礎,不解決公平性和秩序性問題,實行私有化只能帶來災難。 “第六,國有資產監管部門可以國有資產保值增值為目標,但政府不能以國有資產保值增值為目標。否則,社會要吃苦頭。壟斷橫行、黑稅橫行、市場公平程序無從談起”。乍一看趙博士似乎忘記了國有資產監管部門也是政府部門之一,但是,這只是文字表述得不清,他的真實意思我想是說,政府不能同時兼任資產監管和社會管理的雙重角色,也就是說不能既當運動員又當裁判。誠如斯言,不過這是歷史造成的,通過政府職能轉換可以解決這一問題,但是,無論政府職能轉換成何種模式,保證國有資產不受侵害如同保證私人資產不受侵害一樣總是其不可推卸的責任吧,是責任,當然也就是目標。政府盡到這一責任,實現了這一目標,社會就要吃苦頭,市場公平就無從談起,這是什么邏輯呢? “第七,從世界經驗看,日本(明治維新后)、俄羅斯、東歐都以較快的國企民營化同時較大的國有資產流失為代價,換取轉軌的加快,換取新的市場秩序的建立。而中國走的是相反的道路,即極力避免國有資產流失,并且不斷出現將私人資產流失到國有資產中的現象,代價則是金融改革的滯后、證券市場的扭曲以及類似當前宏觀調控中的種種不公平現象”。趙博士好像非常推崇日本和俄羅斯的私有化改革,但是俄羅斯的“休克療法”獲得的是金融寡頭的橫行、民眾的流離失所、大國榮譽的凋落,“休克療法”方案本身或許是中性的,但是實施過程中的公平性和秩序性何在? 日本的私有化似乎是成功了,但實際的情形是財富從天皇名下轉到財閥手中而已,所幸的是,日本社會一直是在以天皇名義由財閥和軍人專制政權控制之下,因此社會沒有發生動蕩,并且其面臨的經濟危機也通過三次戰爭(日俄、甲午和二戰)轉嫁給了中國。戰后的日本在美國人的刺刀下又強行將財閥經濟進行了自我解體,于是才有可能步入經濟增長的軌道,即便是日本經濟在戰后的迅速繁榮,也很大程度上是拜中國所賜,戰爭賠款的免除使日本經濟輕裝上陣,朝戰和越戰的進行使日本經濟借力飆升。可見,俄羅斯的私有化正可以成為中國的前車之鑒,而日本的私有化根本就是另一碼事,把其搬來強套給中國,實在是意圖顛覆中國。因此,就是退一萬步講,中國即使要實行私有化,也不能像現在發生的那樣,任由所謂“民企精英”用一些所謂“財務技巧”其實是詐騙手法加速國有資產的流失。更何況,私有化對廣大民眾來說無疑是一劑毒藥,對社會和國家來講則是禍亂的根源。 我們對趙博士的七條觀點作了一番品頭論足,其實歸納起來其觀點無非是兩條:私有化和無政府主義,前者是他的目標,后者是他的手段。 趙博士拋出他的七條觀點之后,又對郎咸平的認識視角、研究目的和分析方法進行了批判。 更多精彩評論,更多傳媒視點,更多傳媒人風采,盡在新浪財經新評談頻道,歡迎訪問新浪財經新評談頻道。 新浪編者注:本文為作者授權新浪網獨家刊登之作品,所有媒體及網站不得轉載,除非獲得新浪網及作者本人書面授權并注明出處為新浪網。欲轉載者請來信finance2@staff.sina.com.cn, 或致電:(010)62630930 轉5173聯系。本文觀點純屬作者個人意見,與本網站立場無關。非常感謝廣大網友對新浪財經頻道的支持,歡迎賜稿與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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