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曹歡是中央歌劇院的首席小提琴演奏家，這次帕瓦羅蒂在北京的告別演唱會是他第三次與帕瓦羅蒂近距離接觸
□ 本報記者 劉宜
早在1986年，帕瓦羅蒂來中國進行文化交流時，曾專門要求在中央歌劇院舉辦了一
次講座，全國知名音樂團體和院校的專家都趕來一睹帕瓦羅蒂的風采。
“他非常和藹可親，進行指導時，總是先肯定地說你非常不錯，然后再指出一些不足。”回憶起當時的情景，曹歡依然記憶深刻，“帕瓦羅蒂曾表示，中國的音樂家技巧非常好，但是在音樂上，表現力和感染力還有些欠缺。”
考慮到帕瓦羅蒂的身體較胖，歌劇院的劇務專門為他趕制了一把加大號的椅子。講座開始時，老帕坐到椅子上頗為高興地說“不錯不錯”。后來這把特殊的椅子一直保留在歌劇院，轉為當作指揮座椅使用了近20年。
曹歡帶記者在排練廳找到這把椅子，看上去還很新，管理人員說，上面的朱紅色油漆后來刷過幾次，紅地金色花紋的布料是去年新換的，原來的已經磨破了。
1986年是帕瓦羅蒂第一次來北京，當時主辦方特意派了一輛寬敞的紅旗轎車到機場迎接。沒想到老帕一坐進去，車身就明顯斜向一側，沒辦法，只能這樣一路歪著車身開到了下榻的香山飯店。第二天，在帕瓦羅蒂的建議下，找來了一輛有車身平衡功能的卡迪拉克轎車。
到了2001年在午門舉辦“三大男高音紫禁城音樂會”，中央歌劇院作為伴奏，曹歡和帕瓦羅蒂有了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合作。
那次演出時間安排非常緊張，三大男高音在演出當天下午才到現場走臺合練。
“我當時也非常擔心，一方面是練的時間太少，再有是怕他們旅途勞累影響演出效果。”但最終這場成功演出成了曹歡難以磨滅的記憶，“其實這種演出和交響樂不同，即使排練的時候商量好，演出的瞬間也會有變化，因為歌唱家的嗓音隨時都有變化。”
也正因為這些，要求樂團有很強的應變能力。“歌唱家在演唱過程中出現失誤，比如忘詞、重復唱、進錯，都是很正常的，但高水平的歌唱家能做到不讓失誤影響演出，作為樂團就要迅速找到、跟上。不過據我了解，帕瓦羅蒂從來沒有出現過這種情況。”
談到帕瓦羅蒂的聲音，曹歡感慨地說，大家關注的High C(高音C)只是一部分，High C是優秀歌唱家的必備要求，但帕瓦羅蒂的迷人之處在于他的獨特。
首先是他的音色特別漂亮，有一種金屬的味道，這種磁性的獨有音色可以讓人一聽就分辨出來；此外，他的技巧和條件也是很好的，別人只是能唱，但他可以很輕松駕馭，因此就有發揮余地；當然，一切技術都只是手段，最終是為音樂、為表現力服務，帕瓦羅蒂的表現力超出一般歌唱家。
曹歡透露說，排練時，帕瓦羅蒂手里也會拿著那塊招牌式的白手絹，而且毫不惜力，總是站著，聲音也幾乎和演出時一樣。給曹歡印象最深的是，演出過程中，帕瓦羅蒂每上一次臺，都要走到他面前，和他握一下手，“和首席握手表示帕瓦羅蒂對整個樂團的尊重。”
記者采訪的前一天下午，曹歡才剛剛拿到此次帕瓦羅蒂北京告別演出的總譜。
“一共17首作品，大概有一半是我們以前演過的，但即使演過的，在配器等方面也有不同。”對于很多人猜測的帕瓦羅蒂會不會因為年齡等問題進行降調，能否聆聽到期待的High C等問題，曹歡透露，“我看到的譜子相當一部分是原調。”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