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報記者 劉峰
這注定是一場引人矚目的展覽。
2000多個白森森的老鼠骨架,還有7套被賦予老鼠特征的人體骨架同時呈現在觀者面前,很多人都發出驚訝的聲音。
這場在今日美術館舉辦的、命名為“異相景觀”的展覽,正以一種顛覆性的視聽感覺沖擊著人們的神經。當有著海外生活十多年經歷的策展人趙樹林把這樣幾個關鍵字加在展覽上的時候,大眾的胃口再一次被吊了起來:異、相、景、觀、病毒、寄生、精神、巫術、奢侈、傳播等等。
一場“不一樣”的展覽
除了沈少民的“森森白骨”外,渠巖用寄生蟲表達了他對普遍存在的社會現象——“寄生”的想法。現場搭建的一組電腦桌、一臺復印機、一臺傳真機,還有一臺電話機構成了一個完整的辦公環境。但是電腦自身長出的蟲子有的把電腦的機蓋給沖開了,有的從屏幕里面爬出來了。傳真機正在工作,但是從傳真機里面傳出來的白紙上全是爬動的蟲子。
“想表達什么?”對于這樣的問題渠巖很吝惜他的話語,他說你能感受到恐怖不僅僅來自于計算機和網絡這種寄生關系所帶來的前所未有的危險和挑戰,更重要的是人類自己。人類在改造自然的同時,也在改造自己。
一個紙箱子,上面長滿了稀稀薄薄的頭發。就這樣一個毛骨悚然的夢魘被制造出來了。吳高鐘說他小時候有一個真實的經歷。漆黑的深夜,他突然覺得床下面鉆出一個黑乎乎的人頭,他趕忙叫醒父親。父親怎么也不相信,但是小高鐘還是清楚地看到床邊有一個長著稀稀薄薄頭發的人頭。這個記憶一直在腦海中無法散去。所以當這個長滿稀薄頭發的紙箱子出現在觀眾面前的時候,一種巨大的陰影襲來,感覺要把人給吞噬掉了。
這些奇怪的感知被用現代技術手段表現出來,就變成了一種新藝術形式,至于會不會帶來新藝術革命,現在下判斷為時還早。
主流藝術的“邊緣”困惑
對這樣的展覽質疑自然少不了,所有的人都認為這僅是一場“邊緣”藝術。對于吳高鐘的批判集中在這樣幾個關鍵詞上——惡臭、腐爛、死亡、恐怖、邪惡。但是吳高鐘的回應是,被社會拋棄、憎惡、藐視的邪惡的東西都有燦爛的一面,那是一種很強的生命力。他的離經叛道的作品強調了行為與空間的逼真性模仿。他說他是受到了弗洛伊德和榮格這兩位大名鼎鼎的心理學家理論的影響,他的作品只是日常生活中心理病態場景的再現,而在我們的生活中,存在著比這更嚴重的病態場景。
很多媒體還問出了這樣的問題:這樣的東西讓小孩子看了帶來不良影響怎么辦?主辦方不得已作出了“16歲以下禁”的規定。然而在西方,這些藝術家已經獲得了主流的認可,他們不再在邊緣徘徊。
生活元素被搬上舞臺
如果承認這些藝術作品是邊緣藝術的話,那么一個重要的事實就是,這些被打上“邊緣藝術”烙印的藝術形式正在向中心位移。這正如同中國的當代藝術,正在向世界的“中心”位移。這種潛在的轉變正在成為不爭的事實。
對于本次參展的作品,有評論家認為是實驗性的。所有的作品都試圖把生活的元素搬上藝術平臺,它貼近人們無法回避的現實生活,而且很多作品都直指人性的冷漠自私,以及社會的或者人們心理的某種病態。一個觀者在留言上寫到“金秋九月憧憬生命陽光的同時,看到生命的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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