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版撰文 呂劍波 曹剛
最近,陸續(xù)有讀者向本報962288 熱線反映,在徐家匯的交通大宇客運站,經常有人打著“把客人送到杭州等地”的幌子,先將乘客用車“擺渡”至滬杭高速入口處,再轉運到外地返程車上。這都是些什么人?他們又是如何實施這一切的?記者昨天展開了一次暗訪——
順利“上鉤”
昨天下午3時30分,記者來到位于徐家匯的交通大宇客運站,此時的售票大廳略顯冷清。在售票窗口前站了不到2分鐘,一個黑黑瘦瘦的中年婦女悄悄湊了過來,低聲和記者搭訕——
“去哪兒?”
“杭州。”
“前一班車剛開走,下一班車還要等40分鐘。”
“我們有急事,趕時間啊!”(記者故意面露難色,顯得非常焦急。)
“我這里有小轎車,你們坐不坐?保證1個半小時把你們送到杭州。”
記者當即表示很感興趣。此時,一個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突然現(xiàn)身。“只要你們付了錢,馬上就走。”他揚了揚手中的車鑰匙。隨后,兩人一唱一和,竭力向記者推薦這一“便捷”方案。看得出來,他們是老搭檔。
“如果有3個客人,每人100元。你們要是趕時間的話,兩個人也走,總共300元。”
“太貴了,乘快客只要50元。”記者討價還價,最終以280元成交。
生意剛成交,一個矮胖的婦女不知從什么地方“鉆”了出來,以帶路人的身份自居。本顯得空空蕩蕩的售票大廳內竟然隱藏著3個“同道中人”,這讓記者有點始料不及。
一波三折
暗訪的第一步非常順利,隨后卻突生波折。
帶路的矮胖婦女一出車站就連打好幾個手機,隱約聽見她在通話中提到“還在跟嗎?”“這兩個也是?”原來,隨行的攝影記者在整個“接頭”過程中一直都在不遠處跟蹤拍攝,引起了這些人的懷疑。帶路人的腳步越放越慢,走出車站約200米后,她停了下來,說就在這里等車。
等了約10分鐘,他們所說的“小轎車”依然沒有出現(xiàn)。其間,這名婦女又打了幾次電話,神情變得越來越猶疑不定。
“路上很堵,車子過不來。”“車子壞了,發(fā)動不了。”“你們還是到車站去買票坐車吧。”在接連迸出這幾句話后,她并沒有離開,眼神閃爍地打量著記者,提出要看記者的證件,又提出必須加錢:“至少300元,我要幫你們叫出租車,到高速公路口再搭去杭州的回頭車。”
為了消除她的戒心,記者趕緊把300元錢交到她手中。“他們的錢都付了,應該不是記者。”她得意地通過手機告訴同伙。
“擺渡”現(xiàn)場
在前往滬杭高速公路的出租車上,她一邊十分熟練地指揮司機怎么走,一邊打電話聯(lián)系前方負責攔車的同伙,還時不時地回頭看看是否有車在跟蹤。
“你們趕緊把車開過來,到高速路口等我,我可不想再浪費回來的打車費。”不經意間,她揭穿了自己的謊言。路并不堵,車子也沒壞,他們只是擔心自己的車露出馬腳,迫不得已選擇了打的。
她說,他們做這樣的買賣已經很久,“最近這段時間風聲很緊。去杭州出差嗎?你們是做哪行的?”她此時還是不忘再度確認我們的身份。這伙人的“自我保護意識”和“反偵查”手段著實令記者大開眼界。
下午4時05分,記者終于抵達“擺渡”現(xiàn)場——滬杭高速公路莘莊收費站。在收費站旁的岔道上,站著幾個中年男子,警惕地四處張望。路邊,還有幾個旅客模樣的人在焦急地等待,很可能也是和記者一樣被忽悠來的。
那個婦女上前和一個表情嚴肅、目露兇光的“光頭”耳語了幾句。沒過多久,一輛“浙A”牌照的別克商用車停在了記者面前。一個中年男子從車上跳了下來,示意記者趕快上車并高聲喊道“他們的錢付了沒有?”隨后,帶路的中年婦女塞給司機100元錢。
司機揭秘
下午4時15分,別克商用車飛馳在滬杭高速公路上。
駕駛別克車的司機姓王,已不是第一次帶客人回杭州了:“記得第一次,我在路邊停車睡覺,有人來敲車窗,問要不要帶人回杭州,給100元錢。我想反正也是空車回去,還不如帶幾個人貼補油錢,就同意了。許多回杭州的司機都帶過客人。”
記者問他會不會跟那些人討價還價,王先生不假思索地說:“哪敢提要求,我們外地人在上海人生地不熟的,要是被這幫人砸了車再揍一頓,我到什么地方去找他們?這些攔車的人膽子特別大,我第二次帶人是在晚上,只見他們站在路當中攔車,好幾次差點被車撞著,可他們還罵罵咧咧地要打司機。”
王先生說:“其實,我做生意還算是規(guī)矩的,有些司機開到嘉興就要乘客加一二百塊錢,不給就拋客,你們就是被斬了也無處投訴。”
昨天下午,負責送客的中年婦女起了疑心,查看記者的身份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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