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患者家屬歷盡艱難尋證據為討知情權


http://whmsebhyy.com 2006年03月15日 13:33 華夏時報
患者家屬歷盡艱難尋證據為討知情權

張洪武把尋找到的證據資料集結成厚厚的證據簿。
患者家屬歷盡艱難尋證據為討知情權

“救救我爸爸”。
患者家屬歷盡艱難尋證據為討知情權

這些有關醫療的書籍都是張洪武的“必讀書目”。

  

患者家屬歷盡艱難尋證據為討知情權

手術前一年的夏天,張清樓老人(中)身體健康,經常和親友一起到北戴河游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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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核心提示

  今天是個以維權而著稱的日子。當每年的3月15日到來的時候,總有一個傷心的中年男人在哭泣。他身材高大,精力充沛,但此時的他更像一個無助的孩子,每天在眼淚和噩夢中掙扎著度過……

  在2004年4月20日那一天,世界上最疼愛他的那個人去世了。從那一天到現在,他無時無刻不在深深思念著這個親人——父親。

  每當父親離世時的音容笑貌浮現在眼前時,他總是情不能已。他經常哽咽著重復同一句話:“爸爸呀,洪武對不起您,沒有保護好您啊!”在他一次次流淚的時候,身邊的親人和朋友無不為之動容……

  因為一個被指由醫生擅自更改的血管手術,78歲的張清樓老人在被病痛折磨十個多月后,死在三級甲等醫院——安貞醫院。老人的兒子張洪武一路追查,發現醫院存在“醫生擅自改變手術術式”、“篡改病歷”、“隱瞞病情”等一系列“惡劣”行為的鐵證。證據面前,安貞醫院只得簽下一份“神秘”協議,并給予患者家屬據稱超過國內以往任何一次醫療事故賠償的“高額賠償”(見《華夏時報》昨日深度報道)。

  那些最終促使這家三級甲等醫院簽下高額賠償協議的鐵證,是如何得來?張洪武在父親死后如何替父維權?這其中張洪武又經歷了什么?

  他留下了父親去世前的珍貴畫面

  46歲的張洪武即便在最溫暖的房間里,也習慣性地戴著他那頂黑色太陽帽,身穿厚實的黑色舊棉襖。這身裝束伴隨著他度過了父親的彌留之際。

  航空兵出身的張洪武,在非常年輕時就加入了中國共產黨。他曾經身材魁梧,聲若洪鐘,但與兩年前照片上的張洪武相比,他戴上了眼鏡,身體消瘦了很多。

  他有一個遠比常人復雜的內心世界,刻骨銘心的痛使得他在說話時語無倫次,充滿感傷。在前年的這個時候,他一天天地目睹了自己的父親張清樓——那個最疼愛自己的人在掙扎中離開人世間的痛苦表情。他永遠忘不了父親離世時,從目光中傳遞出的那份“渴望”,他說:父親是多么希望活下去啊!

  “叫你不聽話,叫你不聽話!”張清樓老人在彌留之際,當著醫護人員及眾親友的面,打了自己的兒子。他埋怨洪武將自己的病情隱瞞到最后,也埋怨兒女們“錯誤地”將自己送進了安貞醫院。

  這位平常走路時大步流星的老人在腿部嚴重潰爛時竟然一聲不吭,并且拒絕服用止痛片。他曾經的病友說,老張在沒有醫護人員照料的時候,經常倔強地跛著腳到護士值班室取棉簽……然而在死亡面前,老人顯得十分恐懼,他曾經告訴別人,自己會有一個幸福的晚年。

  張清樓去世時享年78歲,他曾經是北京七星華電集團有限責任公司的一名技術人員。街坊們說,他應該活得更久一些,在他們看來,這個精神矍鑠、老愛幫助別人的老好人在精氣神兒上跟四五十歲的中年人沒有分別。

  老人去世前的一天,連續幾頓飯沒吃的張洪武流著眼淚,顫巍巍地端著攝像機,拍攝了一系列珍貴的畫面,并刻錄成光盤。如今,每當看到這些畫面時,張洪武便停止說話,默默取下眼鏡,使勁地擦去淚水。“要不是遇到善良的人,我是不會一個人在家里看(錄像)的。”他說。在張洪武的家里,隨處可見張清樓生前的照片,老人一臉慈祥,笑容可掬。

  他一度相信醫院會遵守手術協議

  “我父親不想死……是我害了他啊!”平靜的時候,張洪武說自己像祥林嫂,因為祥林嫂遭受打擊之后,也是一遍又一遍地重復相同的話。“有個血管學老專家,在看了我父親的腿部相片后說,老人腳部流出道還可以,不做那個手術一點事沒有。”

  張清樓是于2003年5月16日住進安貞醫院的,入院時被診斷為“I期”病人。2003年7月7日張清樓接受了腿部血管手術。老人曾于2000年成功地接受過人工血管手術,在住進安貞醫院之前,手術植入的人工血管發生了堵塞。在安貞醫院大夫寇某的建議下,張清樓同意接受“大隱靜脈轉流術”,將大隱靜脈繞過人工血管接到股動脈上。在手術前的7月7日,張洪武從單位請了假,趕到安貞醫院簽訂手術協議。他是在確認手術為“大隱靜脈轉流術”后才簽字的,此前,張清樓和張洪武的大姐已經在手術協議書上簽了字,手術協議上所顯示的簽字日期為“2003年7月5日”。于是,在實施手術前后相當長的時間里,家人一直以為老人做的是“大隱靜脈轉流術”。這一想法,直至老人的雙腿出現紅腫,才逐漸發生動搖。

  無意中獲得第一份“影像證據”

  8月1日,在腿部狀況略有好轉的情況下,醫生讓張清樓老人出院了。

  8月5日,在位于酒仙橋的家里,張清樓站在桌子旁,抬起做過手術的那條腿說,手術做得不好,不太舒服。

  此時的張洪武斜靠在床上,用他那部諾基亞7650手機為父親拍了一張照片。后來回憶起來,張洪武說,那張照片是他無意識抓拍的第一份記錄父親住院前后的“影像證據”。此后,記錄父親的醫療狀況,幾乎成了他“每日必修的功課”。

  幾件事情令他對醫院產生懷疑

  出院后的張清樓在家只呆了十幾天又被迫返回安貞醫院,此時他的腿部發生紅腫,病情惡化。

  父親在第二次住院后的一個月,除了腿不見好轉反而逐步惡化的情況外,有幾件事令張洪武對安貞醫院的“一些大夫”產生“懷疑”,以致想要搞清楚“醫院在父親住院期間究竟做了什么”。

  一件事是手術前的“簽字”,“7月5日,大姐準備在手術協議上簽字時,大夫寇某讓她注明‘強烈要求手術’,但大姐沒有寫‘強烈’二字。醫生這一要求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同時,已經有姐姐和父親簽名的有效協議卻讓我在7日再簽一次,大夫那么‘謹慎’又意味著什么?”

  另外就是父親出院時發生的一個細節,“醫院的大夫吳主任叮囑父親:如果不好,再回來看看,你們知道我的辦公室在哪兒。這話是不是預示了什么?”

  還有一件事情是:“7月16日,父親在病房接受一名醫生的多普勒檢查,而當我走進病房時,斜靠在病房門口的大夫鄧某示意醫生出去,將檢查結果‘跟吳主任(手術主要責任人)說一聲’。當我請求告知病情時,那位醫生已經走出了病房”。

  張洪武后來回憶:“最后那件事”讓他感到不安,甚至有些害怕。“醫院為什么不將病情告訴病人或者家屬呢?是不是發生了什么?”

  張洪武想為父親討要知情權。那時,他不曾想過,這個強烈的愿望會讓他經歷如此難以想象的艱辛。

  發現醫生改變手術時他蒙了

  張洪武開始積極查找父親的病歷。但是,這個過程并沒有他想象中的那么簡單。

  他找到吳主任。張洪武回憶,對話中,吳主任告訴他,病歷不在他那兒,可找寇大夫要。但是,在張洪武找到寇大夫時,卻被告知“去病案室查找”。張洪武最終找到病案室,經過連續多天的央求,才把父親的病歷拿到手,并迅速復印了數十份。

  張洪武說,自己在翻看病歷時,自己一下子蒙了。“我看到,父親實際做的手術跟術前確定的不一樣,他們擅自改變了手術內容。”張洪武說,那時他聯想到父親逐漸惡化的病情,感到莫名的“可怕”。

  搜集“證據”歷盡艱辛

  為了弄清真相,從2003年8月底9月初開始,張洪武決定秘密搜集“證據”。

  9月的一天,張洪武找到了一直為父親做多普勒檢查的那位醫生。醫生告訴他,7月16日自己的確為張清樓做了多普勒檢查。但是醫生沒有將檢查結果告訴他。

  此間,張洪武通過其他渠道得到了父親住院期間的多普勒檢查數據。但是,從拿到數據的那一刻起,張洪武一下子犯了愁,那么多的專業數據、醫學名詞他都看不懂。

  為了弄明白這些醫學稱謂的意思,僅有高中學歷的張洪武開始四處拜師。他首先從安貞醫院一位大夫手中借了一本有關血管學的專業書,回到家一個字一個字地研讀。曾經,為了弄清“腔內血栓”中“腔”的本意,張洪武四處翻看字典。再遇到不懂的,他就托人找專家。在張洪武的通訊簿中,記滿了北京各大醫院及科研機構里知名血管科、外科、內科專家的名字。

  為了進一步搞清楚父親腿部血管手術的情況,張洪武四處尋找腿部血管示意圖。他專門跑到王府井書店,找到一卷售價三百多元的人體血管分布圖。為了“少花冤枉錢”,張洪武在王府井書店呆了一整天,仔細研讀示意圖,并查看相關的醫學書籍。后來,一位專家找到一幅腿部血管示意圖,送給了張洪武,這讓他頗為感動。

  半年后,張洪武已經能夠非常嫻熟地手繪腿、足部血管分布圖了,他提筆畫腿,再標出各條主要血管,通常只要十幾秒鐘。

  對比發現醫療單據有明顯篡改的痕跡

  在掌握比較專業的血管學知識以及病人權利后,張洪武開始有針對性地搜集父親住院期間的醫療單據。他以自己的真誠打動了醫院里的部分醫生,獲得了父親在接受手術前后的“手術護理單”、“輸液執行單”、“輸血單”、“麻醉單”。在對比這些單據之后,張洪武大吃一驚。

  張洪武記得,在7月7日手術當天和次日,父親曾接受過兩次輸血,但醫院沒有讓家屬簽字。“兩次都有輸血反應,但醫院卻在輸血記錄單上標記無反應。”張洪武說。

  7月19日,張洪武的父親又一次輸血,輸血后高燒達40度,渾身發抖,肚皮以下出現白霜,酒精擦浴多次。后來的檢查發現,白細胞達到17.2G/L,中性粒細胞88%,大大超過正常值。“這么嚴重的反應,醫院卻在輸血記錄的輸血反應欄中沒填一個字,也找不到病程記錄。”

  更為觸目驚心的是,部分醫療單據在“手術名稱上出現了明顯篡改過的痕跡。”張洪武說,“在手術簽字單、自費藥品簽字單上,手術名稱不再是‘大隱靜脈轉流術’,而是在‘大隱靜脈轉流術’幾個字后添加了‘人工血管取栓’”。

  張洪武說,為了這件事,他曾幾次找到吳主任,問:“手術名稱怎么添了幾個字?”直到有一天,“不堪其擾”的吳主任告訴他:“問了,那是后加的。”同在的一位大夫也證實是后加的。”

  張洪武后來又找到另外一位大夫,這位醫生告訴他,大隱靜脈轉流術加人工血管取栓手術在國內國外都做過,并無不可。

  此時,張洪武才知道,父親接受的是“舊人工血管取栓手術”,醫生并沒有將大隱靜脈繞過人工血管接到股動脈上,而是將大隱靜脈接到堵塞的一段舊人工血管上。

  “難怪父親的病情出現惡化!一些好心的專家告訴我,舊人工血管取栓手術成功率較低,舊人工血管清理不好,極易發生腳部流出道堵塞,形成血栓。”張洪武說,他突然感覺到,父親當時的癥狀與專家所說的情形非常相似。

  對此,張洪武感到無比憤怒,他說,醫生在病人不知情的情況下,竟然擅自篡改手術協議,為父親實施了舊人工血管取栓手術。“他們是在欺騙啊!”

  他幾乎成了半個血管學專家

  父親后來的足部反應證實了張洪武的想法。從2003年底開始,張清樓老人的腿部紅腫開始加劇。后來證實,老人的腿部出現了比較嚴重的血栓。“血液流通不暢,自然會出現這種情況。”被醫生們稱為“半個專家”的張洪武解釋說。

  到了2004年夏天,張清樓老人的腳趾開始發黑,進而發生潰爛。在天氣炎熱的時候,老人的那只腳卻異常寒冷。為了不碰到潰爛的傷口,家人不得不為他套上一只大號的棉襪,并在老人的病床上支起一個鐵架子,在鐵架子上蓋上厚厚一層被子或羽絨服。而劇烈的疼痛伴隨著他每一天。

  直到今天,憶及父親住院期間的零零總總,張洪武仍不禁失聲痛哭。“我可憐的父親啊……受那樣的罪,他居然沒叫過一聲痛,都是一個人忍著……”

  在父親遭受痛苦的日子里,張洪武常常暗自落淚,整夜整夜睡不著覺。有時半夜三更,他穿起衣服,偷偷跑到醫院,看著父親在輾轉中,睡了又醒,醒了又接著睡……

  之后,他把自己對比學來的知識投入到父親的醫療實際中,張嘴說出一連串與父親病情相關的醫學常識后,許多同情他的醫生都對他豎起了大拇指:“你真不簡單”,“洪武啊,你都成血管病學專家了……”

  他隨身帶著攝像機和錄音筆

  但是,直到今天,張洪武始終認為自己是一個“清醒的失敗者”。悲傷和憤怒并未讓他失去理智,他說自己向來是“一個非常聰明的人”,盡管他會單純地把每一個初次見面的人都看得“十分的好”。

  張洪武的確是一個充滿智慧的人。在搜集證據的過程中,他的這一特質得到淋漓盡致地展示。他先后買了2部攝像機、一部拍照手機、4支錄音筆,將父親“二次住院”后的病情變化一一記錄了下來。

  只要去安貞醫院,張洪武身上必定要帶上兩支錄音筆,將自己同醫生的對話錄下來。

  有一次,他找到吳主任,鎮靜地問:“為什么要給我父親取栓?”吳主任則回答:“這個手術方案我沒有和你們商量,這個我承認,我吸取教訓。”

  他的秘密取證屢試不爽,直到有一次,他手中的錄音筆被一位大夫發現……幾天后,在他找到該院一位醫生“談話”的時候,這位醫生說的第一句話就是:“你帶錄音筆了沒有?”此時的張洪武不得不關掉手中的錄音筆,殊不知,在他的口袋里還開著另一個錄音設備。

  “我這么做是為了取證維權,否則,我拿什么去找他們?”張洪武這樣解釋自己的行為。

  再聰明也沒能保護好自己的父親

  張洪武的打算是,將自己搜集到的證據向醫院領導反映,要求他們承認自己的錯誤,停止隱瞞病情,并盡快治好父親的病,但是,還沒有等到這一天,父親就在痛苦的折磨中離開了人世。

  “父親病情嚴重時,由于下肢缺血極度痛苦,醫院給他做了電擊。父親告訴我,醫生給他做完電擊,他拼盡力氣想要打醫生,老人喊道:‘騙人鬼打了我!’”回憶這段情景,張洪武眼淚止不住流下來,“父親那么大的反應是對醫院擅自更改手術的憤怒。”

  張清樓老人的身體徹底虛弱下去,到了不得不靠氧氣維持呼吸的地步。但是,這位老人在彌留之際依然表現出一貫倔強的性格,他有好幾回憤怒地拔下自己的氧氣插管,最終在家人的勸說下,才肯罷手。

  張清樓老人是在2004年4月20日清晨去世的。老人臨走時留下的最后一句話是:“醫院的問題太大了!”

  2004年12月23日,北京,雪天。這一天,老人的追悼會在安貞醫院舉行。有二百多人參加了張清樓老人的告別儀式。

  “爸爸,原諒我吧!洪武對不起您,沒能保護好您啊。我太難了!”老人的兒子張洪武長跪在父親的遺體前,放聲痛哭,他的手里舉著陶盆,猶豫良久,才重重地將它摔碎在面前……

  千萬億萬也換不來父親的笑

  在父親去世前后約400個日夜里,張洪武搜集了大量“醫生擅自改變手術術式”、“篡改病歷”、“隱瞞病情”的證據。

  2004年12月中旬,醫院和張洪武終于達成了一項巨額賠償協議。

  “即使賠償我千萬億萬,也換不來父親的笑啊!”記者眼前的張洪武大聲地說。

  如今,在張洪武家里,堆著厚厚一摞證據,包括病歷、各種醫療單據、每一位病友撰寫的證詞、錄音磁帶、光盤等。張洪武說,為了父親,在不到1年里,他自己支付的各種費用就花去了二十多萬元。

  在眾多證據當中,有一張長逾20米、寬約2米的噴塑條幅格外引人注目。條幅上貼滿了張清樓老人在住院期間各個階段的照片——從開始到結束,這位精神矍鑠的老人在影像上,正一步步變成面容頹廢、身體嚴重受損、呼吸衰竭的人。

  在這些圖片中,老人潰爛、發黑的腳慘不忍睹;在接受電擊之后,他的胸前留下大片血紅的烙印;在輸氧期間,老人的鼻孔插滿了吸管,表情痛苦不堪……在所有照片的最前端,是張清樓于2001年8月在北戴河海邊游泳時的留影:一張是,在海浪中,清瘦的張清樓揮動臂膀,愉快地暢游大海;另一張是,他站在海灘上沖著鏡頭擺了一個POSE,晚霞映襯下,這位和善的老人在微笑,他的笑容在夕陽中顯得分外燦爛。

  患者家屬的話

  我承認醫療手術是一個有巨大風險的行為,只要醫生盡職盡責,我們愿意原諒醫生的一切無心之過,一切有心無為之失。總之,盡到了職責的醫生,出現的醫療事故是可以理解和原諒的。

  但我們決不能原諒醫生利用病人被麻醉后無力保護自己,而擅自改變手術方案,剝奪患者家屬的知情權,造成對患者傷害的行為;我們更不允許醫生篡改病歷、隱瞞病情、隱藏病歷、弄虛作假、欺騙誤導等惡劣行為的存在。

  對于這些惡劣行為法律必須給予打擊,追究這些醫生傷害患者的責任,讓天下所有善良的百姓在就醫時得到保護,讓不負責任的醫生在心目中設立一道法律防線,加強精神文明建設,為建立一個和諧社會共創美好明天……

  一個清醒的失敗者、受到巨大傷害而去世的老人之子——張洪武2006年3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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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報記者 童光來 陳鋒/文 劉新穎/攝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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