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主持人:剛才姜瑞杰用了一個很形象的比喻,來形容這次金融風暴,他說把魔鬼放出了瓶子,而他所說的這個魔鬼當然指的就是在金融市場的那些形形色色的衍生產品。在我們普通百姓看來這些用非常復雜的數學方程設計出了衍生品就像一個一個高深莫測的神秘的符號,那么我們現在想采訪一下樊教授,在樊教授看來,這些神秘莫測的金融衍生品到底在這個金融風暴里面扮演了一個怎樣的決策?
樊綱:用通俗的辦法來講這件事,就是說有一個爛蘋果,以前不吃的爛蘋果。然后呢這就所謂最早的這些次案次案這些東西。然后把它拿到盒子給它包起來就衍生了一次把它給賣了,然后說它里邊是好蘋果。然后呢,下一個再包了一層盒子,這個盒子就更漂亮,但是包得更嚴密,又賣一次又衍生一次。下一次呢,再有一個人再來更漂亮的盒子,比我們的月餅盒子還好看的盒子再賣一次,這就是衍生品它的作用。
主持人:但是實際上這個價值可能就在這個盒子身上。
樊綱:結果就是它掩蓋了風險,它掩蓋了它真正的價值。然后呢貼的標簽,說那個比月餅盒子還好看的盒子都是那些評級公司,3A級數學公式算算,使人們都不知道它里面的風險在什么地方。所以衍生創新不是問題,但是忽視衍生和創新當中的這些風險,而且這個監管的制度沒有去監管這種衍生過程當中它的風險擴散的這個過程,這是我們這次最大的教訓,也是這次導致這個危機這么大的一個,應該說是一個直接的原因吧,不一定是最根本的原因,但是也有直接原因。
主持人:當然把這些盒子都打開的時候發現是爛蘋果的時候這個危機就倒了。
樊綱:一旦這個信心,一旦大家知道這里面是爛蘋果,就是說一旦它的真正的價值暴露出來,就是住房泡沫破裂,大家突然知道那里面是一個爛蘋果了,這時候大家都拋,一下子就崩盤了,崩潰了。這個在一定意義上,跟所有的這個金融危機的道理其實也是很像,都是差不多的,都是過去過度的忽視了風險,過度的樂觀然后突然就崩盤。
主持人:現在也有些投行界的人士呢就把這次危機跟1997年的亞洲金融危機做一個比較,說同樣都是這個對沖基金,通過做空機制來將這個,當時是將各國的這個金融體系摧毀,這一次是將華爾街的金融體系摧毀,您會怎么樣來評價這樣一種判斷?
樊綱:對沖基金天天在那里找各種漏洞,天天在找問題,它天天在攻擊這個攻擊那個,但是能攻擊出來這是最根本的問題。所以我說把歸結為,把這問題歸結為某個金融機構的,某一類金融機構的做法這個等于沒說,這話沒說,因為你沒有解釋它的危機根本在什么地方。這次美國跟亞洲金融危機,在很多方面都是很相近的。也是有些部門出了泡沫,亞洲金融危機的時候房地產泡沫、股市泡沫等等都有,美國這次最大的一個房地產,然后使整個信用鏈條破裂,那時候也是這樣。
樊綱:不一樣的地方在什么地方呢?我當時說,亞洲金融危機第一,亞洲各國比較小,他整個國際金融當中的地位占得比較小,而美國呢是一個最大的金融市場。第二呢,特別重要的是這個亞洲這些國家都是一個小經濟體,它也不是發世界貨幣的這個經濟體,它那里出現了財政赤字,出現了貿易赤字,出現了外貿逆差等等,這些問題它出現了,兩三年問題就暴露出來,三四年問題一定暴露出來,因此它不會很深,它的影響面,波及面也不會很廣。而美國的特點是什么呢?它是發行世界貨幣的國家,剛才說了,它之所以衍生品可以把這個風險擴散到那么遠,賣得那么多次,衍生出那么多次的衍生品來,是因為美國是一個發行美元的國家,美元是世界,大家都要用的,這個美元會把風險撒向全世界。就像連我們中國這些剛剛發展起來的這些商業銀行都買了一些美國這些壞債一樣,那么在這個過程當中,它就把風險能夠掩蓋起來,掩蓋的時間可以特別長,美國有財政赤字,美國有貿易赤字,那么高的貿易赤字比重它可以十年二十年不倒,這么大的一個金融這些金融風險的擴散,它可以十年二十年可以掩蓋著,自己感覺還很好,自己感覺沒什么風險。以前大家都知道,美國的金融界的人士都覺得我們能夠做創新,我們沒有風險你們有風險,但是實際上他把風險散到全世界,這樣就是他的風險的深度特別深,一旦爆發出來波及面,影響會非常大。
主持人:現在看起來就是影響力越大,在發生危機的時候它的破壞力也就越大。
樊綱:這就所謂魔鬼,大小魔鬼的差別。
新浪聲明:本版文章內容純屬作者個人觀點,僅供投資者參考,并不構成投資建議。投資者據此操作,風險自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