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海被拘引發多米諾效應 金通證券重倉股均大跌

　　金通證券重倉股東風科技放量跌停 張海被拘引發多米諾效應

　　最近幾天，各大媒體對健力寶集團原總裁張海被拘的消息進行了鋪天蓋地的報道。而由此引發的多米諾效應不僅體現在足球場上——遼足再次陷入生存危機，更重要是的，它同時引發了股市的震蕩——本周一(3月28日)一開盤，金通證券的重倉股東風科技(資訊 行情 論壇)(600081)便放量大幅下挫，僅分鐘便封于跌停。受其負面影響，金通證券另一只重倉股大紅鷹(資訊 行情 論壇)(600830)的股價亦大幅下跌并封于跌停，只是在不久，突然有神秘資金進場自救，將大紅鷹的股價拉至紅盤。不過，東風科技始終沒有轉勢的動靜，該股直至收盤仍封在跌停板上。周二，東風科技繼續破位下行，民豐特紙(資訊 行情 論壇)(600235)盤中亦有較大拋壓。

　　根據央視國際網站的報道，張海因為涉嫌挪用侵占企業資金，日前在廣東佛山市被拘留。去年9月，健力寶集團董事會開始對公司財務進行審計調查。當月底，一份由健力寶集團聘請的北京某會計師事務所提交的審計報告隨同一份律師意見函，以集團的名義正式遞交給公安部門，舉報健力寶集團的高管張海、張金富、馬錦輝等人存在“以做假賬、虛增庫存、虛增銷售等方式挪用、抽走、轉移、侵吞健力寶資金”問題——以種種手法挪用或侵占了健力寶多達7億元資金。2004年12月27日，張海被正式踢出深圳健力寶足球俱樂部。健力寶足球隊律師楊允忠在記者發布會上講到“張海本人現在已經被刑事調查和經濟犯罪立案”。

　　據了解，健力寶原投資管理部的總經理曹庭武、原投資管理部的投資總監郭建函也被拘留。據《南方日報》報道，張海、曹庭武和郭建函是在3月23號夜里和另外三個人吃夜宵時被捕的，當時警方留下張海、曹庭武和郭建函三人，讓其他三人自行離去。

　　在張海被捕的同時，張海的“親密戰友”、健力寶前總裁祝維沙也被公安機關要求“協助調查”。就在昨日，又有報道稱，張海私人律師呂濤已向媒體證實，張海已被廣東佛山公安局刑事拘留，罪名是涉嫌挪用資金。同時還有媒體曝出消息，稱張海早在去年10月下旬就已被公安部門邊控(出入邊境控制)。值得注意的是，另外兩位曾在健力寶具有舉足輕重地位的健力寶原董事張金富和財務總監馬錦輝卻沒有出現在公眾的視野中。昨日來自《南方日報》的報道稱，有知情人士向該報記者獨家透露，張金富、馬錦輝早在去年風聲趨緊時就潛逃國外，至今沒有下落。

　　當然，與浙江國際信托投資有限公司前總裁陳帆關系密切，也被認為是張海此次被拘的一個潛在原因。張海之所以在兩年多前能入主健力寶，就是借助了浙江國投，當時陳帆正好擔任浙江國投的總裁。在陳帆于2004年年底被“雙規”后，借助他交代出有關張海和健力寶問題也在情理之中。

　　在陳帆背后，暴露出的是浙江國信控股集團14億元表外理財及其產生的巨大窟窿。陳帆被調查始于上海一家名叫威力投資公司的舉報。幾年前，浙江國投將表外業務中的證券投資交給威力投資運作，總金額高達1.1億元。浙江國投一直在催威力投資還款，但由于近年來股市行情低迷，威力投資很難歸還這么大筆資金。于是，浙江國投提起訴訟，將威力投資告上法庭，不料威力投資卻索性將浙江國投表外委托理財的事情向有關部門舉報。于是，有關部門根據威力投資提供的材料，順藤摸瓜展開了調查，結果查出浙江國投的控股公司國信控股有著大量違規表外委托理財業務。曾有權威機構對國信控股進行盡職調查后估計，國信控股表外委托理財業務資金約為14億元，包括委托理財約6億元、金通證券自有資金約4億元、國信控股系統內資金約4億元。

　　而事實上早在12月1日，陳帆就被有關部門“請”走調查，主要問題是解釋浙江國投巨額虧損的形成原因，參與調查的人員包括浙江能源集團紀委、浙江省紀委等相關部門人員。在陳帆出事之前，他的兩個前任已經落馬。2001年5月29日，陳帆的前任，曾集浙江國投董事長、總經理和黨委書記等職務于一身、后為國信控股董事長的陳文憲，因涉嫌嚴重違紀違法被立案審查。2002年1月29日，陳文憲以受賄罪被判處有期徒刑11年。2004年8月31日，陳文憲的前任王鐘麓被判處有期徒刑12年，法院認定王鐘麓在1993年至1998年擔任浙江國投董事長、總經理期間犯受賄罪和國有公司人員濫用職權罪。

　　浙江國投的網站上的資料顯示，該公司前身是浙江省華僑投資公司，1981年更名為浙江省國際信托投資公司，是浙江省惟一一家“金融控股”概念集團，旗下主要金融企業包括：浙江國際信托投資有限公司、金通證券股份有限公司、中天信基金管理公司(籌)、新華期貨經紀有限公司、浙江國信典當行和拍賣行、浙江國信創投公司、浙江國際租賃有限公司，并擁有浙江商業銀行的部分股權。

　　2002年初，一家新的證券公司在杭州掛牌。這家名為金通證券的公司注冊資本為8.85億元，凈資產9.35億元，下設34個營業網點，基本上由原浙江國投的營業部轉化而來。按中國證券業協會公布的2003年度證券公司會員經營業績排名，金通證券在股票基金交易總金額中以789.80億元排名第18位，人均利潤總額中以5.49萬元排名第19位。根據有關媒體的報道，有知情人士說，浙江省證監局去年曾對金通證券進行過調查。

　　而早在2003年下半年，浙江省決定對國信控股改制重組。最后，有關方面確定浙江能源集團接手浙江國信控股。在當地有關領導主持的一次協調會上，除了協調債權單位外，還強調了兩點：一是浙江能源集團出資保住浙江國投的牌照，二是金通證券的股權可以轉讓出去。而且，可以按凈資產價格轉讓，條件是背走表外業務。但有接觸過金通證券的潛在買家算過賬：至少要拿出7-8億元真金白銀。所以，金通證券的困境可想而知。

　　而對于金通證券來說，在股價持續調整的背景下，如果沒有后續資金跟進，其手中持倉較重的品種，必然是如履薄冰。公開資料顯示，金通證券的重倉股主要包括東風科技(600081)、大紅鷹(600830)、民豐特紙(600235)等。更值得關注的是，浙江東方(資訊 行情 論壇)(600120)不僅與浙江國投之間存在著互相持股關系，此外，浙江東方也是金通證券的大股東之一。

　　因此，昨日東風科技的放量暴跌，或多或少折射出“陳帆—張海”的利益鏈條，已開始徹底崩潰。從陳帆也就是浙江國信這條線來看，與浙江國投以及金通信證券有關的股票，其后續無疑存在較大的下跌風險。從張海也就是健力寶這條線來看，近年來其先后染指但最終又均放棄的雙環科技(資訊 行情 論壇)(000707)、華意壓縮(資訊 行情 論壇)(000404)和西北化工(資訊 行情 論壇)(000791)，應該說目前不會受到什么影響；原“凱地系”染指過后退出的銀鴿投資(資訊 行情 論壇)(600069)也與前三者比較類似，不會受到影響。而當初“凱地系”的旗艦上市公司中國高科(資訊 行情 論壇)(600730)以及其一度控制的深大通(資訊 行情 論壇)(000038)，目前似乎已被劃為“方正系”的資本棋盤之內。至于另兩家曾經與“凱地系”關系曖昧的上市公司方正科技(資訊 行情 論壇)(600601)和中科健(資訊 行情 論壇)(000035)，也還難以判斷其與張海尚有何瓜葛。所以，股市對張海被拘的直接反應，也就更多地體現在浙江國信這條線上。

　　資料鏈接：張海其人

　　此前對張海的報道中，大家僅知道，張海曾擔任東方時代投資有限公司董事長、中國高科(600730)董事長、方正科技(600601)董事、浙江國投副董事長、健力寶集團董事長兼總裁等職務。關于其發家史則無人說得清楚。支持張海擴張的部分資金，與香港慧德基金、香港中聯、巴林銀行以及香港康達有關。“方面大耳，一臉佛相”，是坊間對張海形象的描述。

　　有關張海的最離奇的版本出自2002年3月1日的新加坡《聯合早報》：張海其人，真正的身分，是一位密宗的上師。《聯合早報》報道說，“張海原籍河南，父母都是外語教師，他6、7歲時在班禪喇嘛安排下到青海，拜在密宗夏瓊寺夏日東仁波切座下，后來進入西藏，受到紅、白、花教上師的傳承。《聯合早報》還稱，當年曾在新加坡見到張海，“當年的張海，年僅21歲，長得眉清目秀，身邊的弟子，大多是四五十歲的中年人，其中不少是商人，包括那位與他一塊出席記者會的香港商人張金富。”

　　他本人的宗教背景、他聲稱他們團隊的某種精神、信仰和使命，為他的商業運作附著上一層別樣的神秘和“怪異”感。據說，張海周圍的人確實稱其為“老師”，而張海也承認從他“一做事開始到現在”，他的背后有個核心團隊。但這個核心團隊如何構成、什么關系，張海至今未以詳細示人。

　　有人說，張海的出場，宛如《三國演義》里的“諸葛亮出場”，有引子、有鋪墊、精心設計，慢慢拉開序幕，情節跌宕，讓人三嘆。事實的確是如此。

　　2001年7月，祝維沙一場“舉牌方正科技”，幾個回合，攪得股市波瀾起伏，股民和媒體高度關注、議論紛紛。如今故事已經大白了，裕興和方正都只是前臺演員，總導演是張海，媒體把那場精彩的股權之爭稱為“雙簧”。祝維沙把張海帶進了國內資本市場。這場有趣“雙簧”的作用相當于一個引子，讓人們若隱若現地知道了神秘的“凱地系”，以及“凱地系”背后更加神秘的張海。

　　然后，大陸投資者和媒體開始“領教”“凱地系”的兇猛：2000年4月，凱地投資收購了中國高科第一大股東深圳東方時代投資公司70%的股權，這是一次突破性的收購。通過入主中國高科(600730)，凱地系先后與中科健(000035)、北大方正等高校和中科院系的上市公司展開合作。2000年，中國高科拿下中科健的銷售網。2001年5月，張海通過自己的關聯公司對凱地投資進行了增資擴股，占到了其中66.7%的股份。2001年5月，凱地投資拿下了銀鴿投資(600069)的控制權，并派出謝寧擔任銀鴿投資董事長。2001年12月，張海通過上海新延中文化傳播公司拿下深大通(000038)控制權，深大通被納入凱地系。但凱地系真正引起市場關注的，始自2001年的裕興舉牌方正的股權之爭，張海和他操控的“凱地系”被認為是那次股權之爭背后的主謀，并成為后來最大的贏家。而在這一系列的資本運作過程中，張海、李友和謝寧被稱為“凱地系”的三劍客。

　　不過，進入2002年，張海和他的凱地系卻逐漸從資本市場上銷聲匿跡。2002年1月，在浙江國投收購健力寶的股權轉讓簽字儀式上，張海首次以浙江國投副董事長的身份向公眾亮相。而在此前后，張海們先是因銀鴿投資折戟銀廣夏而無奈退出，隨后又逐漸淡出了中國高科直至將其轉手，至于深大通，如今已被認為是由“方正系”接手。據了解，張海們之所以退出深圳凱地，主要是由于深圳凱地的主管機構深圳中航技術進出口公司內部發生了微妙的變化，如果繼續以深圳凱地作為平臺，“凱地系”后續的資本運作風險極有可能集中釋放。于是，張海通過擊敗新加坡企業家魏成輝，成功收購素有“東方魔水”之稱的健力寶。至此，張海拉開了又一場大戲的帷幕。

　　掌控健力寶不久，有“資本大鱷”之稱的張海，開始了一系列打著“健力寶”旗號的資本運作。

　　2002年底，健力寶耗資數千萬元入主河南寶豐酒業集團，不久耗資上億元受讓“深圳足球俱樂部”，改名為“健力寶足球俱樂部”；2003年中耗資數億元，間接獲得目前已在香港聯交所上市的平安保險7000余萬股法人股，當年底增持至1.4億余股；購入福建興業銀行7000萬法人股；2004年初以來，先后洽購上市公司華意壓縮(000404)、雙環科技(000707)和西北化工(000791)，一時間，血脈賁張的健力寶似乎又還原成“凱地系”的本色。但是這三筆收購均由于各種原因而放棄；同期曲線收購遼寧和上海的兩支中超足球隊。

　　值得注意的是，平安保險交易和福建興業銀行交易本身，是被由張海等控制的健康產業公司持有，并不屬于健力寶。有報道稱，外界普遍質疑，上述資本運作的資金來源，可能是挪用了健力寶所獲銀行貸款。尤其是在購進平安保險及興業銀行股份之后，健力寶更加陷入現金流短缺、負債比攀高的危險漩渦。截至2003年底，健力寶整體的銀行貸款額為22億元。而在張海入主之前，健力寶截至2001年的銀行貸款余額僅為13.6億元。

　　健力寶報表顯示，2003年飲料銷售額為20億元，利潤為6500萬元。而事實上，當年飲料銷售額僅為17億元，另外3億元為虛增而來，當年公司已出現約3億元的巨額虧損。

　　張海說：“我們很多合作者一直在國外市場做資本，有著豐富的投資經驗。大家不愿單純做資本，那是小蠟燭，大風一吹就容易滅。必須有實業支撐，那就是產業的大火，風越吹火越旺。”根據字面的理解，張海的所謂“產業的大火”，其實是指有實業支撐的資本運作。問題是，“產業的大火”德隆也曾燒過，而且燒得很旺，燒得遍及九州，但結果怎樣呢？無獨有偶，如今張海們也似乎在重蹈德隆的覆轍。

　　深圳智多盈投資顧問有限公司研究部總管 余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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