稻粱之謀 不是錘子就是釘子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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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hmsebhyy.com 2005年09月05日 10:16 《商務周刊》雜志 | |||||||||
□文 縹緲 8月16日,上市企業*ST亞星發布公告稱,公司董事會決定罷免顧雛軍的董事長職務。至此,顧雛軍在廣東科龍、美菱電器等三家海內外上市公司擔任的董事長職務均遭罷免。事實上,自顧雛軍對于科龍公開表示“絕望”以來,科龍不斷引發輿論關注。而我想說的是,在科龍這一并非企業層次的企業事件之中,現在沒有贏家。這一結果,是典型的“多輸”局
德國作家拉斯別,曾經寫過一個有名的“段子”,描寫他的“皮袍發瘋了”:它在衣柜中瘋狂地攻擊其他衣服,把它們咬得一條一條的,然后猛撲它的主人——拉斯別以他的皮袍泛指一切謊言,因為所有謊言自它們誕生到成熟再到死去,“抽一次瘋”,“撒一回野”,是其無法逃脫的大結局。 與很多人一樣,我至今都想不明白:當顧雛軍以勝利者的姿態踏進科龍電器以后,“倒顧”之聲從未間斷,但此人是通過什么手段,在此后的三年之中先是年復一年地創造“科龍奇跡”,然后突然走向敗亡? 有人將科龍的現狀歸于“國企改革”,也有人認為這是顧氏趕上了“國退民進”的“最后晚餐”。但我始終認為,這些仍是表象,真正實質的問題在于,科龍只是國有企業在改革過程中的一種極端化的過程。世間種種,哪怕它再荒唐,都有兩個理由,其一是可以擺出來進行討論的理由,其二則是真正的理由。 在一些人的眼中,企業或者吞并他人,或者被他人所吞并,“不是錘子,就是釘子”,前者有多少殘忍,后者就有多少瘋狂,二者必居其一。于是,大量“令人發瘋”的“理論皮袍”,就這樣進入了我們國家經濟體制改革的大衣柜,而這只是“西風東漸”之后的末日輝煌。 特別值得一提的是,在科龍一案的全部過程之中,決定顧氏存亡的不是因為業績,而是因為狂悖——在科龍之爭的背后,多半是些傲慢的、具備極高專業化水準的“技術官僚”,這也導致科龍的舉止比較偏激,除了“無知無畏的狂妄”,就是“虛張聲勢的胡言”。 在某種程度上,科龍好像是在和全世界叫板,看看誰更無賴,誰更無聊,誰更無所顧忌。當賭注被無限放大,科龍的內情,早已不是一句“成王敗寇”那么簡單。 當然,與其初衷相反,當塵埃落定,一切都歸于寂滅。 據中國證監會調查,“2002年以來,科龍公司及顧雛軍本人已經存在采取虛增收入、少計費用等多種手段虛增利潤,導致該公司所披露的財務報告與事實嚴重不符。” 至此,無論“倒顧”還是“挺顧”的人,都堅持了他們的“功利主義”的主張,顧雛軍就這樣被雙方“忽悠”了一個輪回,從天堂直落地獄。 看來,對于企業改良,經濟學家的黃金時代應該“過去”了。越來越多的人漸漸地認識到,經濟學天然性地與“經濟”脫節——正如1992年諾貝爾經濟學獎獲得者加里·貝克歷來主張的那樣,經濟學只是經濟學家們相互投擲的“一團泥巴”。在任何時候,只要經濟學家出于另類動機而發表他們的學術見解,那么,經濟學賴以安身立命的“經濟”本身,就會發生動搖。 如果說在科龍之前,理論與資本的脫節,還僅僅局限于某一區域,那么科龍之后,這一趨勢已經滲透到相當高級的政府研究機構。 我們現在經常可以看到,每到改革相對敏感的時刻,某些有明顯利益背景的經濟學人,都會準時在某處出現,他們從一個理論飛到下一個理論,以期領導輿論,進而影響決策層。 在一個多元化的社會中,每一個利益集團為自己的利益游說,本不是什么壞事,但問題在于,在中國,貌似客觀的游說客,其所代表的都是強勢集團,這才是問題的核心,也是科龍與顧雛軍,最終必然走向“我絕望了”的背景因素。 說來也巧,正是由于科龍,多年以前人們所向往的產學研模式,如今已經深入到了經濟學人的內心深處。科龍之前,這些內容還在暗處;科龍之后,已經無所遁形。有些人曾經將科龍稱作中國企業改革的“標志”,代表了“中國企業改革的未來”,但事態的發展顯然讓這些人臉紅。 我必須要說的是,我對顧雛軍并無成見,但是歷史是記錄在大眾心里的歷史。改革的烙印肯定有深有淺。對于中國企業的市場化改革,海內早有定論,這項改革,主要受到兩類人的推進,一類人來自國有企業,官僚習氣頗重;一類來自民營企業,有些“無法無天”。顧雛軍處身兩難之間,盡管深諳“錘”與“釘”之間的“潛規則”,仍然難逃覆滅的下場。 我想起人們常常引用的一句名言,“才華與命運都是傷人的”。在這方面,也許誰都沒有過錯,這個故事的結局,很難令人信服并且接受,至少我現在的理解,就是如此。 新浪聲明:本版文章內容純屬作者個人觀點,僅供投資者參考,并不構成投資建議。投資者據此操作,風險自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