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計師事務所 中國股市的心窩之痛(普華永道篇)

　　阿蒙

　　俗話說：逃了和尚逃不了廟。

　　日前，普華永道中天會計師事務所被財政部責令整改，事前普華永道中天會計師事務所已主動解除了兩戶上市公司客戶的審計聘約。解除聘約，難道普華永道中天就洗心革面了

？所提供給市場的公共信息，到底害苦了多少投資者呢？中國股市的“罄竹難書”，難道不是由此開啟的嗎？因此，剖析普華永道中天的所為對中國證券市場來說大有必要，而這往往是大家忽略的環節。正因如此，所以詭秘。

　　普華永道中天到底是誰，與普華永道是怎樣一種關系呢？

　　普華永道國際公司(簡稱：普華永道)是由原“六大”國際會計師事務所中的普華公司(Price Waterhousc)及永道公司(Coopers&Lybrand)于1998年7月1日做全球合并而組成的。目前普華永道國際公司是全世界最大的會計和專業咨詢服務公司，也是全球五大會計師事務所中規模最大的一間。普華永道提供包括審計、公司重組、企業融資、稅務咨詢等全方位的專業咨詢服務。普華永道在150多個國家及地區設有事務所或辦事處，合伙人及員工總數超過155，000人。普華永道在北京、上海、大連、深圳及廣州的事務所員工人數超過1600人。普華永道在中國的成員事務所包括：張陳會計師事務所(北京)；普華永道中天會計師事務所(上海)； 通過以上成員所，普華永道向中國企業提供會計服務。其中，普華永道中天會計師事務所具有從事證券相關業務的許可證。普華永道深諳與各方建立良好關是在中國成功開展業務的關鍵因素，與國內各金融管理機構和證券機構保持良好而密切的關系。1979年第一間辦事處在上海成立，2001年在中國包括香港地區有六間辦事處，總人數逾6000人。2004年初，中注協發布“2003年度全國會計師事務所前百家信息”， 普華永道中天會計師事務所以7.66億元的年收入列首位，但指出此項排名是按“年業務收入”的多少排序，并不代表事務所在業務質量上差異。

　　弄清了普華永道中天來龍去脈，我們來看看普華永道。

　　最近，普華永道有點“煩”。美國監管機構日前對全球最大的保險公司美國國際集團會計違規行為的調查，讓普華永道面臨嚴厲質詢。普華永道美國子公司是美國國際集團的審計方，它發現的問題促使美國國際集團在5月份重發了截至2003年的4個財年的財務報告，并減去了23億美元凈資產，對此，普華永道可能將會受到責問。當時，普華永道譴責美國國際集團前首席執行官莫里斯#zhPoint#“漢克”#zhPoint#格林伯格說他向審計方隱瞞了不符合會計規則的交易信息。對此，普華永道掌門人迪佩薩拒絕回答有關美國國際集團的問題，他表示：“任何企業出現這樣或那樣的失敗時，在市場上的名譽都會受到損害，我們都必須從中吸取教訓并竭盡全力改正，以便同樣事件不會再次重演。”格林伯格3月份辭去了美國國際集團首席執行官的職務，但該公司董事會建議，在公司下月的年度大會上，再次任命普華永道為審計方。迪佩薩表示，“我們得避免審計失敗，然后在市場有信心時，我想責任改革應該提上日程。” 美國司法部2002年對安達信美國子公司提起刑事指控，之后負責審計安然的安達信解體，五大會計師事務所變成四大。迪佩薩表示，普華永道的一些合伙人已經質疑。

　　盡管有點煩，普華永道在中國依然春風得意。據有關統計，自上世紀90年代初中國對“國外會計師事務所在內地建立合作所”實行有條件的松綁以來的10多年間，五大會計師事務所的年業務收入增幅在30%以上，近百家A股上市公司的審計大單已悄悄裝進“五大”的口袋。借吞并安達信東風，普華永道在中國的發展契機突然變得無限廣闊。然而，普華永道并不是把進了口袋的全兜著。

　　去年11月19日，華晨汽車(簡稱：華晨汽車，1114.HK)發布公告稱，“根據2004年6月25日華晨股東大會通過的一項細則，雖然普華永道已經遞交辭呈，但普華永道還將繼續任華晨汽車的審計師，直到華晨找到另一家審計公司為止。”由于公告當中沒有說明普華永道辭任的原因，引發市場不安的猜測。11月22日，華晨汽車股價從1.75港元下跌到1.56港元，大挫10.86%，市場反應可見一斑。“普華永道”突然辭了“東家”，的卻實令人費解。

　　叫人蹊蹺的在于——公告反映出兩個方面：一方面并沒有說明此次辭職事件的原因，另一方面，華晨卻要求普華永道寫一個證明，來表明他們沒有任何原因讓普華永道辭呈。主要表系在：“普華永道的辭任，其辭呈信上并無載列(表明)辭任之原因,董事會也不知悉任何其它事實或情況需通知本公司股東。由于本公司是在百慕大注冊，據董事會所知，百慕大法例也沒有規定提呈辭任之審計師需就此向本公司提交說明函件。董事會也知悉，提呈辭任之審計師將會向將獲委任(接任)之審計師發出一封書面說明，以確認他們并不知悉有任何專業或其它原因致使將獲委任的審計師不接受委任為本公司之審計師。” 可是，從普華永道一貫行事作風來看，做事情應該不會草率，不可能在沒有任何原因的情況下離開。有關普華永道“撂攤子”的推斷——賬面有問題，成為市場猜測最多元素。2002年普華永道曾因受到違規指控，支付500萬美元與美國證券交易委員會(SEC)達成和解。也就是說，此時不走更待何時，財務帳目的假大空就要露尾巴了，為了保住聲譽抓大舍小走為上策。

　　前有車后有轍。

　　今年三月，宏源證券(資訊 行情 論壇)(000562)董事會決定變更為其定期報告審計的境外會計師事務所。公告稱，因普華永道中天會計師事務所業務安排上原因，無法在2004年繼續為宏源證券提供審計服務，向宏源證券董事會遞交的辭聘函，該辭呈獲得公司董事會同意，同時，宏源證券董事會決定聘請香港陳葉馮會計師事務所有限公司擔任公司2004年度財務報告境外審計機構，費用70萬元，并提請公司股東大會予以確認。據悉，宏源證券2002年與2003年年度報告境外審計機構均為普華永道會計師事務所，兩年的審計費用分別為90萬元和80萬元。兩者價格相差不算太大。此前，宏源證券發布了2004年業績預告修正公告指出，由于2004年證券市場無重大好轉，公司自營業務受到影響，公司計提的自營證券跌價準備大幅度上升，公司2004年度預計虧損1.9億元左右。按照境內審計標準，宏源證券2003年實現凈利潤2009.5萬元，而按照國際財務報告準則，核算的結果凈利潤為虧損9803.4萬元，二者相差1.18億元之巨。累計來看，對凈利潤的影響更高達2.25億元。究其原因，宏源的解釋稱主要是二者在損益確認上存在巨大的時間差異。在此，普華永道難道用什么標準都不知道嗎？所謂的解釋，可說是一派胡言。

　　更離譜的還在后頭。

　　4月6日，普華永道脫身僅一個月，宏源證券發布公告稱，由于嚴格執行現行金融會計制度，公司2004年度需提取各類跌價減值準備及預提委托理財資金利息共計達4.22億元，加上公司實際經營性虧損1.58億元，預計公司2004年度將出現5.8億元的巨額虧損。這是宏源證券自1994年上市以來第一次出現如此巨額的虧損。1月29日，宏源證券曾發布業績預虧公告稱，公司2004年度預計虧損1.9億元左右。本次公告比原業績預告的虧損額增加了3.9億元。對外，宏源證券將巨虧源于“嚴格執行最新的《金融企業會計制度》”， 此刻的普華永道心里比誰都明亮。對于宏源證券前后兩次預告虧損額數目變動之大，虧損額就增加了3.9億元之巨，投資者對此當然疑惑。之前，普華永道難道不知道嗎？大家不禁要問。

　　事情并沒就此打住。

　　宏源證券新任董事長高冠江對某媒體說，今年境外會計師計提的數字比境內的小，就是因為按照境外的會計準則，他們歷年都對這項業務有計提，在境外會計師眼中，宏源證券這幾年一直虧損，今年境外會計師審計反而只做了4億多的虧損。在此，“這幾年一直虧損”，那就說明問題相當嚴重！從近幾年數據看，宏源證券 2001年每股收益0.0866元，2002年每股收益0.0763元，2003年每股收益0.0330元，2004年前三季的每股收益0.0057元。高冠江的“一直虧”從何而來 ？作為新任董事長可謂“童口出真言”，難道宏源證券這些年都是在欺騙證券監管當局、欺騙投資者嗎？其實，與其說宏源證券，不如說普華永道更恰當些。

　　其實，上面呱唧的只是表象，實質在于蹊蹺收縮證券資產。

　　如同給輪胎放氣，宏源證券壓縮20多億證券資產說壓縮就壓縮，不到三月就“土遁”了，形同兒戲。宏源證券去年三季報披露的自營證券和受托資產為39.82億元，可今年一季度季報披露，自營證券和受托資產已分別下降到了8.91億元和9.30億元。兩者合計數18.21億元，比去年三季報下降了54.27%，其中，受托資產的收縮幅度達到66.64%，而且所謂收縮主要發生在去年四季度。深圳鵬城會計師事務所在年報中則警告：公司受托投資管理客戶資金(資產)，實質上均系按固定收益率與委托戶進行結算、風險和收益由公司承擔的受托投資管理業務，如遇證券市場行情持續下跌，可能會對公司的經營產生一定的影響。回首去年四季度行情并沒有起色，如此搞“收縮”，這被縮的20多億到底縮水了多少？研究者提出，會計師事務所在為宏源證券作2003年年報審計的時候，沒有發表過類似的風險提示。當時，宏源證券的受托資產高達28.45億元，去年三季度為39.82億，目前又成了18.21億。所以有人發問：是何原因導致注冊會計師們直到今天才如夢方醒呢？而普華永道在期間又負了怎樣的責任了？

　　普華走了，陳葉馮來了。乘這個當口，宏源證券輕而易舉——將證券類資產壓縮了。如此，也為今年一季度所謂的季報扭虧創造了所謂條件，更重要的是 ——壓縮證券類資產將為下一步丟下什么“伏筆”或“棋子”呢？普華永道怎能一走了之呢？上市公司直接面對投資者，而肩負審計職責的會計師事務所卻雪藏其身后，雖狡兔三窟，但普華永道的信譽能負擔得起嗎？七千萬中國股民能夠答應嗎？中國證券市場能夠容忍嗎？

　　據悉，普華永道去年僅中行審計一筆大單就帶來1800萬美元的收入，而中石油、中聯通、海爾、網通和華能等審計費都有數百萬美元。日前，農行于在北京舉行外部審計試點動員會。副行長韓仲琦在會上指出，將對試點行按2001年版的《金融企業會計制度》和《國際財務報告準則》編制的2004年度會計報表分別進行審計，并由普華永道根據審計過程中發現的問題，提出內部控制管理建議。在此，我們真不知道普華永道又要把農行引向何方。

附：普華永道中天會計師事務所審計的部分上市公司：

    中國股市心窩之痛 會計師事務所應承擔什么責任(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