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婷
參加上海市2002年高考的“80后”不知是否還記得,那一年復旦大學分數線最高的專業是國際金融系。拿到錄取通知書的我們還分不清“經濟學”與“金融學”究竟區別何在,然而八年后的今天,我們中的大部分人已遍布在全球各個金融中心,從事著金融服務的各種分支產業。
我想說的是,“80后”幾乎見證了中國金融發展速度最快的十年。
與親歷中國改革開放三十多年的一代人不同的是,我們似乎輕而易舉地享受著經濟高速增長的改革“成果”,但不得不與此同時面對并參與一個尚處在起步階段的金融產業。
“強國金融”與“金融強國”是兩個不同的概念,分別適用于中國與美國:對于經濟增速全球居首而經濟總量已躍居第二的中國而言,金融業還在襁褓之中;而在過去將近一個世紀中,金融業已經幫助美國成為目前世界上最龐大的經濟體。
我們離“金融強國”有多遠?
我隨機把這個問題發給MSN上兩位同齡人,卻得到了驚人相似的答案:在美國從事保險精算的朋友告訴我:“體制不同、模式不同,大概和歐美差10年”;另一位復旦大學金融學博士即將畢業的朋友告訴我:“我覺得和美國比,間接融資差大概10年,直接融資差20年。”
十年可以很長,也可以很短——取決于做什么,而做什么又取決于缺什么。
有人覺得我們缺“財商”,認為國內除了少數幾個大城市的普通民眾有“財商”的概念和理財的意識,大部分國人對投資產品并不了解,因此容易盲目跟風,導致很大一部分的市場參與者非理性現象。而美國幾乎人人都會參與作為理財渠道的金融產品,甚至一些老人也會有自己的理財顧問。
也有人說我們缺“產品”,金融產品相對于金融資產規模而言過于單一,直接融資缺少一個較好的長期債券市場以及二板市場,間接融資又缺創新。而美國的金融產品名目之多已經到了登峰造極的地步——甚至于引爆了這場“大蕭條”以來最嚴重的金融危機。
更多人抱怨政府“管制太多”,盡管管制逐步放開,金融創新也在出現,但管制放開的腳步總顯得慢于創新需求。除此之外,人們還萌生了這樣一個問題——金融發展的收益過度集中在金融機構和政府手中。
上面所說構成了一個“先有雞還是先有蛋”的問題,并涉及“蛋糕”怎么做、怎么分。問題是我們既沒有好生養的“雞”,也沒有孵化率高的“蛋”,做“蛋糕”的手法也不成熟,分“蛋糕”的道理也難辨黑白。
在這樣的情況下,浙江省的各類民間金融活動的發展就顯得極為有趣,這種需求驅動、自發的、半推半就、慢慢制度化的局面幾乎讓我聯想起上世紀80年代的價格體制改革。聽起來讓人有些激動:“80后”是否也將見證一場天翻地覆的金融改革?
不如再過十年來問這樣一個問題:我們離“金融強國”還有多遠。(作者為本報記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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