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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26日，美國反戰(zhàn)運動的象征人物“反戰(zhàn)母親”希恩及其他370多人被捕。而就在兩天前，美國華盛頓爆發(fā)10萬多人反戰(zhàn)大游行，并波及英國，為自伊拉克戰(zhàn)爭以來規(guī)模最大的一次示威。
自冷戰(zhàn)結束以來已有15年之久，沒有對手的美國并沒有蒸蒸日上，卻天災人禍、內外交困。“9·11”屬人禍，新奧爾良颶風是天災。事關美國本土安全的這兩件事情，并未得到
小布什政府的妥善處理。
不僅如此，布什政府還面臨著財政、外貿雙赤字的夾擊，國內經(jīng)濟疲乏，美元近年迅速走軟，貶值30%。
盡管塞繆爾·亨廷頓此地無銀三百兩地說，“9·11”“不是文明的沖突”，然而美國公民時刻處于恐怖威脅中；新奧爾良颶風則暴露了政府效率低下，危急時刻，公民安全被按照財產(chǎn)多寡來獲取，政府“惡”顯“善”失。
軟權力全面衰退
上述種種從安全、經(jīng)濟、文化層面反映出，與20世紀80年代不同，美國出現(xiàn)軟權力的全面衰退。
在20世紀70年代石油危機中，美國不敵聯(lián)合起來的阿拉伯國家。同時隨著美元與黃金的脫鉤、美元貶值，布雷頓森林體系土崩瓦解。其時，美國衰落論高漲，英國國際政治經(jīng)濟學者蘇珊·斯特蘭奇卻提出了“結構性權力”一說，認為美國結構性權力昌盛，國力并未衰落。
斯特蘭奇的結構性權力不是強制性權力，而是“決定辦事方法的權力”，并且結構性權力是通過對安全、生產(chǎn)、信念和知識、信仰與思想的控制而獲得。后來美國人約瑟夫·奈推出“軟權力”概念，內容大同小異。
“9·11”標志著美國本土安全不保，而新奧爾良颶風不僅打擊了美國貧民階層，更打碎了全世界一地的“美國夢”，美國文化的感召力大大受挫。
而美國國內經(jīng)濟失調，美元貶值，政府并不時使出“貿易保護主義”招數(shù)，不惜踐踏WTO規(guī)則，說明美國在日益全球化的環(huán)境下，對全球經(jīng)濟的駕馭能力降低，成為全球化大浪中的“淹沒者”，而非“游泳健將”。
種種表明，即便美國在傳統(tǒng)的硬權力領域仍然獨霸天下，但其軟權力已經(jīng)不可阻擋地下降。
回到硬權力？
上世紀80年代人們用“結構性權力”，90年代用“軟權力”來解釋和維護美國對全球的主導權。如今美國政府越來越來依賴軍事戰(zhàn)爭———炫耀硬實力而非軟權力和經(jīng)濟戰(zhàn)爭———直接使用強制力量而非“結構性權力”來挽救軟權力的衰退。
美國將貿易赤字歸罪于中國的匯率，并對中國軟硬兼施，卻未能稱心如意———想當初，上世紀70年代的美國召集西方諸國逼出來一個“廣場協(xié)議”，一次就迫使日元升值20%。
除了軟權力和硬權力，美國還擁有什么樣的權力，足以在這個充滿權力利益之爭的現(xiàn)實主義世界繼續(xù)維持其主導權？這是美國的智者迫切需要尋找的答案。
《國際金融報》 (2005年09月28日 第八版)
作者：羅小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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