昱熹于寓真 平生憂樂觀天下
美國華文報《正報》曾以“一筆龍字三年功夫”為題,圖文并茂地報道了于先生的創新精神。于先生是一位德高望重、在國內外有影響的書法家,他那渾厚、挺拔、豪放、自然流暢的書風,曾讓無數觀眾為之傾倒。著名書畫家、原《天津日報》總編輯吳云心先生曾發表文章說,于先生的字具有懷素、孫過庭的風韻,更有何子貞的挺拔、剛勁。全國文聯副主席尹瘦石先生看了于先生的作品以后說,“氣勢磅礴,具有大家風范”等等。
不僅僅是書藝,據與于先生生前認識和接觸過他的人講,都感到其人品和書藝都很高尚。
于先生認為做人與搞書法藝術應該是一致的,人品決定書品,作為一個高尚的人,有益于人民的人,他所創的書法作品,也必是精品。他說按現在的話說,就是要有精品意識,搞出來的作品要對得起自己,對得起觀眾,對得起后代。“不好的東西,自己不滿意的東西絕不能拿出來。‘文如其人,詩言志’,朱子說的這個道理,盡管我一生坎坷,但我從來沒趴下過,樂觀、豁達,使我有力量和信心去戰勝一切不幸。這些觀念也在我的作品中得到表現。”如他的書法作品《茍利國家生死以,豈因禍福避趨之》;《平生憂樂觀天下》;《剛毅》、《豁達》、《志若虹》等等。他認為這些作品都表達了他的心聲,體現了他人生的追求。他追求的是做人與搞書法藝術的完美結合。
然而,于先生在80年代中期得到平反以前蒙冤長達30多年,人們不禁要問,他一下子怎么能拿出這么多精品呢?
原來文化大革命期間,有一段時間他被關在一座水泥地面的大倉庫里,當時已是深秋,除給他一領葦席外,被褥都不給。他把葦席卷起來當隔潮的凳子坐在上面,以指代筆,以腿當紙,默寫篆書的偏旁部首。實在冷得熬不過了,就練俯臥撐、踢腿、打拳來取暖,實在困了,就盤腿閉目靜坐,如此循環往復堅持數月不動搖,練了書法,也鍛煉了意志,增強了體質,直到他70歲還可以隨時做俯臥撐、仰臥起坐50個。著名畫家胡一川書贈他“磨難雖多心無暇”,尹瘦石先生書贈他“心底無私天地寬”,勉勵他要大無畏地奮斗下去。天下無難事,只要肯登攀,有毅力,什么困難都可以戰勝。他始終堅信,一個心底狹窄,有氣無力的書法家,絕對寫不出大氣磅礴的書品。先生在大港油田辦展時,連續4天時間,共寫出400多幅作品奉贈書法愛好者,每天從8點,一直站著,懸肘寫到晚上11點,當時油田的馮總指揮始終陪伴,最后感慨萬千地對于先生說:“除了您以外,我還沒有發現第二個像您一樣胸懷寬闊,身心俱佳的書法家。”解放后,于先生雖然失去了公開臨池弄墨的機會,但他牢記“處處留心皆學問”,社會上的碑刻、匾額、會標、對聯、刊頭、題詞、標語甚至酒瓶、香煙、火柴、藥盒上的品名,都成為先生學習的對象,他本著20字的學習立據:即“學前賢技法,擷古今精英,創個人書風,書胸中情趣”,摸索實踐,大膽放手去走自己的漫長道路。膽量、筆力、手勁、腿勁煉出來了,加之寡欲清心,必然心賢手敏。據說他首次辦展原定5天的展期,后一延,再延,三延,長達1個月零7天,他說這與他書法的強烈個性和人們贊許的渾厚、挺勁、豪放、自然流暢的書風有很大關系。
于先生認為書法藝術和其他藝術一樣,如果不在繼承的基礎上創新,就沒有生命力。當他談到他創作的《一筆龍》時說,舉世公認,炎黃子孫是龍的傳人,就應該把這個字寫活,為此他遍臨歷代各種書體的龍字,覺得都沒有騰躍之勢,這與龍騰虎躍的年代,改革開放的大潮很不相稱。尤其當他聽了張明敏唱的“我的中國心”之后,更激起了他的創作熱情。為此,先生專程下江南觀察蟒蛇的自然形態,去領略蟒蛇的神韻。最后一次在舟山群島普陀寺的草坪上,發現兩蛇相斗,咬在一起,盤曲翻滾,伸曲有力,體態猛勇,氣勢雄渾,才聯想到將張旭草書龍字的兩半略改變方位,利用草書可以借筆、省筆的特點,將分開的兩部分絞索起來,并把兩蛇相斗的動勢灌進去。前后經過3年的琢磨實踐,再琢磨再實踐,最終完成了這個既不失書法規范,又有騰飛新意的“龍”字。
《市場報》 (2005年03月11日 第四版)于寓真 精氣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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