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張鵬
中國證券界有一個最難對付的女人,這個女人就是胡舒立。
“我一生的追求,就是在一家好媒體里當記者。因為沒有好編輯,所以我才做部主任;因為沒有好主編,所以我才自己做主編;因為沒有一個滿意的平臺,所以我才出來辦《財
經》。” 胡舒立這樣來解釋她辦《財經》的理由。
正義感使《財經》一夜成名
《財經》一開始就露出了自己的鋒芒,有人曾經評論1998年4月創刊的《財經》,“剛生下來就成熟地長著胡子”。事實也的確如此,即使我們用今天的標準來衡量1998年的《財經》,它的制作水平絕對也是一流的。2000年 10月份,胡舒立率領的《財經》雜志推出《基金黑幕》等力作,從而引發了中國證券市場的大地震。《財經》雜志一夜成名,胡舒立也因此被證券界稱為“中國最危險的女人”。
2001年,《莊家呂梁》、《銀廣夏陷阱》、《誰在操縱億安科技?》等一個接一個的重磅炸彈,使《財經》獲得了“扒糞者”的公眾聲譽。
胡舒立說自己有點孤傲但很直率,這基本上決定了《財經》雜志在中國媒體領域內的性格——不合群。但在各種場合,胡舒立總是顯得活力四射,她說她有對抽象事物的內在探索的沖動,對一個事物全面的把握比較有興趣。她總是在追求更好地解釋這個世界,而她骨子里的這種性格最終成就了《財經》的性格之一——理性和勇氣。
胡舒立一向堅持公正、獨立、權威,她說:“記者的天性,就是探索和報道真相。”
胡舒立本身是一個很有正義感、嫉惡如仇的人。現在許多職業女性都怕別人說自己不夠女性化,胡舒立說她不怕。這種性格貫穿她的一生。胡舒立1995年的第一篇有影響力的報道就是關于河北省華北油田的揭露性報道。隨后所引起的巨大反響叫胡舒立興奮不已,才華和沖勁相集一身。
這種性格體現出《財經》的“揭黑性”,而這幾乎是胡舒立記者生涯所形成的風格。有人說她是對公眾知情權孜孜以求,永遠追求第一手“猛料”的勇敢女人。
當這種個性體現在雜志上時,《財經》就擁有了應有的良心和獨立公正的個性。到2001年的時候,《財經》雜志已經成為國內相當多精英人士、尤其是金融證券界精英人士的必讀刊物。
專業性的深度和高度
《財經》目前被公認的強項,就是“敏感而到位的經濟政策分析加揭黑幕報道”。
這源于胡舒立具有極其廣闊的關系和對經濟學的研究,“《財經》所具有的網絡資源是我們根本就無法具備的。”一位《南方周末》的財經記者感嘆。而這種關系的存在使其報道不僅大部分是獨家的,也具有了極高的權威性。
但是胡舒立最開始并不是學經濟學專業的,她經濟學的造詣完全是工作以后的事情。
1992年,胡舒立到《中華工商時報》任國際部主任時,接下了寂靜而落寞的學界采訪,由于采訪的對象都是國內的一些經濟學泰斗,因此她也時常受到關注。在這個領域中,經濟學者的思路對她自身的眼界和深度起到了極好的拓展作用,并且胡舒立和中國經濟學家之間良好的關系也給她自身帶來了極大的好處。1994年胡舒立赴美國斯坦福大學做為期一年的學習,選擇研讀發展經濟學,正是正在斯擔福做訪問講學的林毅夫和吳敬璉給予的建議。經過多年的磨礪,現在胡舒立除了擔任《財經》雜志主編以外,她還是北京大學財經新聞研究中心主任。當我們翻開胡舒立的著作《改革沒有浪漫曲》,一篇篇對經濟領域的深入報道和一次次與學者的對話,都顯示出她高深的經濟學功底。
因此,當胡舒立主刀《財經》的時候,胡舒立的專業性高度決定了《財經》雜志的專業性高度。
這種專業性也成就了《財經》的獨立性。
胡舒立和她的《財經》雜志在做財經分析報道時,正是保持了這樣一種地位,才贏得了廣泛的聲譽,無論是在她的支持和擁護者中間,還是在它的批評對象身上。
胡舒立認為證券市場最高的道理就是公開、公正、公平。
胡舒立和《財經》秉承——記者不僅是歷史的記錄員,而且應“推動社會進程”。她做到了這一點,《財經》也做到了這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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