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本報記者 楊時旸
作為一個文化批評家和學者,張頤武總是能從幾個看似偶然發(fā)生的文化事件中找到背后的某種“意義”,他說任何事情都不可能無緣無故地發(fā)生!俺,“芙蓉姐姐”等現(xiàn)象就更是如此。那不可能只是一種“全民發(fā)瘋”,即使真的是集體癲狂,那就更說明其中有深層原因值得去深究。
《財經(jīng)時報》:我知道你一直在關(guān)注“超女”,你個人是以一種學者的角度在看,還是以一種普通百姓的視角呢?有沒有留下深刻印象?
張頤武:我只要有時間就會看“超女”。一方面作為文化研究者,這是應該關(guān)注的,另一方面也是處于一個普通人的心態(tài)去看一件好玩的事情。尤其是海選的時候,給我的印象很深。每個人大概30秒的時間來展示自己,所有的人都在那30秒內(nèi)極力表現(xiàn)出自己對評委的討好或反叛的個性。有時候我都很感慨,覺得那30秒反映的就是一種人性的掙扎,是她們唯一的一次機會,甚至有一種悲壯色彩。
《財經(jīng)時報》:李宇春上了《時代周刊》的封面,有人說她是中國青年的代表,你這么看嗎?
張頤武:“超女”也好,“芙蓉姐姐”也好,這其中絕對是有深層原因的。說明中國的形象在朝青春化發(fā)展。比如以往,外界對于中國的印象,應該是那種沉重的,比如油畫《父親》的那種形象,而現(xiàn)在代表中國的是李宇春,是章子怡。這其實是當年梁啟超說的那個“少年中國”的實現(xiàn)。他的“少年中國”說了100多年沒有實現(xiàn),卻在今天這樣一個消費時代里莫名其妙地以另外一種形式實現(xiàn)了。雖然看起來是一種反諷,但卻是事實。所以我說,這是一個小丫扛大旗的時代。
《財經(jīng)時報》:那么你覺得“超女”之所以能如此火,其中最本質(zhì)或者深層的意義在什么地方呢?
張頤武:這是兩方面的原因,淺顯地講,那確實是個好玩的事情。但是最為深層的含義是一個“中國夢”的實現(xiàn)。其實現(xiàn)在中國普通百姓的心里,認為只要是公平的競爭,那么我就愿賭服輸。中國大多數(shù)人還是愿意通過一種奮斗,來獲得屬于自己的東西。這和20世紀的美國夢很相象。而中國的媒體和知識分子卻一直認為中國人現(xiàn)在要的是“殺富濟貧”,而“超女”熱正好證明了并非如此,普通民眾仍然更愿意以一種自我奮斗的形式去實現(xiàn)自我,這是“超女”告訴我們的最本質(zhì)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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