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國強
節假日的一個重要活動就是打牌。
胡適說:只有麻將可以讓我忘記讀書,也只有讀書可以讓我忘記麻將。朋友們在一起,喝酒聊天久了,得改一種交流的方式,最后選定的是麻將。
朋友甲曾于學生時代,代表復旦大學決戰各路雀王,是藝術麻將的代表人物。事實上,甲很少會贏,他不屑于碌碌無為中搶占實利。推倒一副美輪美奐的牌,比平庸的領先更令他心曠神怡。
朋友乙牌技臭,最經典的一個故事就是在我眼皮底下發生的:乙打了一個五條,兩圈之后,上家也打五條,他毫不猶豫地吃了一口,才過一圈,居然看到他擦了擦汗津津的臉,說:我自摸了。別人問:你摸了什么牌啊?乙說:不好意思,是五條。
朋友乙后來戒牌,上他家玩牌,他總是祭出他八十高齡的爺爺:讓我爺爺陪你們玩。這里需要補充的是:朋友乙的爺爺是不得了的人物,舊上海的小開,雀齡六十余年。八十多歲的人了,總能把其他人搞得灰頭土臉。每次完局,老爺子意態甚為蕭索,流露出時無英雄、豎子成名的寂寞之意。
最后要談的是朋友丙的手,這是一只溫柔而又仔細的手,雀桌上無人不知的名手。之所以要談這只手,不僅因為丙的出手很慢很慢,而且在最后關頭,這是一只會微微顫抖的手。雀友們憑借這只手顫抖的幅度,來判斷他是否聽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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