撰文/大仙
2004年底給某周刊“中國足球越不靠譜,越有價值”的專題寫了篇《足球是個混球》,便已塑料盆洗手,不再寫足球。我已經寫了20年足球,寫膩了,20年老寫一種東西,誰也得膩,讓我寫20年的情書,我還知道什么叫女人嗎?
一個生活在21世紀微風中的女孩對我說:大仙,你的足球評論影響了我爸,你的隨筆風格影響著我媽,你對人生的態度影響著我對人生的態度。我說:正常,怎么沒能影響到你爺你奶?女孩說:你寫足球和隨筆的時候,他們已經不在了。我說:早說呀,要知道能影響他們,我三十年代就提前出生了。
1985年,隨著中國足球兵敗“5·19”,我開始寫足球,寫到2004年“11·17”中國隊在一道初級算術命題中,被科威特玩出德國世界杯。我從曾雪麟寫到霍頓,從生于1960的李輝寫到生于1980的邵佳一。歷史雖然是一條長河,但也有上岸的時候,所以,我不想再跟足球混了,就上岸了。
在雞年春節,我接到韓喬生的新春祝詞:春有百花,秋望月,夏有涼風,冬聽雪,心中若無煩惱事,便是人生好時節。我立馬回復:啊,多么爽的領悟,你就是我的語錄,從此我回首來時路的每一步,都有你的口誤。
我采訪過高豐文、徐根寶、施拉普納、戚務生、米盧五任中國國家隊主教練,到阿里·哈恩這里,我覺得不能再跟一線混了,生于五十年代的再跟生于八十年代的去搶新聞,太不合乎自然規律了。一想馮瀟庭和董方卓都得管我叫爺了,我再寫足球有點兒像罵人。
1993年夏天,在國家體委,11名中國足球記者投票表決是否留用施大爺,我投了反對票,最后以10比1的絕對優勢把施大爺給“堪索”掉。
從業體育記者20年中,我除了航空模型、航海模型以及潛泳和蹦床沒寫過,幾乎所有的體育項目都寫過。幾乎創造了中國足球評論的“武俠體”、"歌詞體"、“詩歌體”、“散文體”,“哲學體”、“痞子體”,一手握“靠譜之刃”,一手執“不靠譜之鋒”,一水兒的偏鋒卻把人們都帶入了正軌。沒有大仙,中國還有足球評論,但那叫評論嗎?
我已經不寫足球了,也許到2006德國世界杯再出來蒙蒙事兒。德國世界杯,那可是“哲學的世界杯”,至少有海德格爾和雅斯貝爾斯的層次。現在我連意甲都不看了,只看NBA,如果讓我寫籃球,我相信,我僅僅次于蘇群和楊毅。而寫足球,我一度天下無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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