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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驕
看到朋友開始寫晚年日記，感覺竟然如此相同。
我的晚年，已經開始，每往前一步，都是在耗盡氧氣、抽空生命；每往前一步，都仿佛趕往幽寒的高緯地帶，需要借點星光，扶住黑暗的把手。
小七說：我們已經走過了人生的一半，也就是但丁說的：“當我在這人生中途。”
人生的一半？意思是我們可活過七十？這個，顯然還是樂觀估計。特別是：和詩歌有過接觸，七十尚能延著殘喘，茍活于世的，堪稱奇跡。
去年10月間，美國《死亡研究搜索》雜志，發表了加州大學的詹姆士·豪夫曼對近幾百年以來美國、中國、土耳其和東歐過逝的詩人、劇作家、小說家的壽命研究。他說，“詩人通常都比小說家死得早。據統計：詩人一般的壽命是62歲，劇作家的壽命是63歲，小說家的壽命是66歲，壽命最長的是非虛構小說家，他們的壽命一般達到68歲。”
我所知道的天才壽命更短：普希金、洛爾迦和阿波利奈死于38歲；蘭波死于37歲；王爾德死于34歲……雪萊和葉賽寧死于30歲；諾瓦利斯死于29歲；紀慈和裴多菲死于26歲；洛特雷阿蒙死于24歲。
中國詩人就不例舉了。覺得自己是天才的，都必須做好“二十而知天命，三十而耳順，四十而從心所欲、不逾矩”的思想準備。至于而立啊不惑啊，都是要在兒童時代匆忙完成的工作。
所以，每多一天，都是賺的。這就是晚年。
1月7日是我生日，在此之后，更需要我，擁有這樣的贏者無懼的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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