價值投資不包括航空股
“如果某位有遠見的資本家,當時身在萊特兄弟成功首航的地方,他應該幫這些航空業投資者的一個忙,把萊特兄弟從空中打下來才對”——巴菲特
■ 本刊記者 郭濤濤
即便西松遙再怎么無比悲痛地向投資者鞠躬致歉,也不能阻止這家亞洲最大航空公司——日本航空公司(9205,T)眾多價值投資者多年積累的財富化為灰燼的現實,西松遙也可能成為日本航空(簡稱日航)58年歷史上最后一位總裁。
2009年1月19日下午,經過多日煎熬,日航正式向東京地方法院申請破產保護,并依據《公司更生法》,向擁有政府背景的“企業再生支援機構”申請援助,東京證券交易所當天聲明說,日航股票將在2月20日退市。
宣布退市當天,日航股價已從1月8日的68日元跌至5日元,盤中更觸及3日元低點,折合人民幣不到2毛錢。此外,根據《公司更生法》,隨著日航破產保護申請的提交,日航原有股東,也將被向日航提供注資重組的債權人取而代之。
此時,重新回顧日航破產風波股價走勢路線圖,無不印證了價值投資鼻祖沃倫·巴菲特的判斷——不要投資航空股。而此前買入日航股票且沒有賣出的投資者,也經歷了一場凄涼而無奈的超級噩夢。
日航股票噩夢
持有7年日航股票等于什么?今天,日航告訴價值投資者們,答案等于零。
沿著日航的股價走勢圖,這家1951年8月就成立的航空公司,股價曾經在2003年沖上歷史最高點,達到366日元/股,此后,即便在隨后的超級大牛市中,日航股價也沒有創出新高。
作為剛剛進入2010年新年的日航投資者,更是在短短一周時間里,便體會到了在不恰當時機買入日航股票的噩夢。
那還是在1月8日星期五,日航可能于下周申請破產保護的消息剛剛開始流傳,日航股價當天跌了10.05%,不過還維持在68日元的高位。可只一個周末,到了1月12日,日航股價便開始如瀑布般傾瀉直下,直接下跌44.8%,抵達37日元;13日,日航股價干脆做起了自由落體運動,跌幅81%,徑直變作了7日元。
根據統計,日航過去的債權人要求償還的債務已高達2.322萬億日元,而日航最大的債權人——日本政府,過去所付出的數千億日元,也將以核銷收場。與此同時,日航公告說有67%的退休員工支持削減養老金給付,那么,又有誰可以保障日航投資者的利益呢?
巴菲特也怕航空股
事實上,對于價值投資者而言,日航的類似遭遇,并非歷史第一次。早在1989年7月,位于奧馬哈小鎮的價值投資圣人巴菲特,甚至用的還是他最喜歡的優先股投資策略,投資了一只航空股——美國航空(LCC,NYSE),但是,那次巴菲特提心吊膽拿了9年美國航空股票(簡稱美航)驚險逃脫后,巴菲特得出的結論是:“不要投資航空股”。
經過1981~1988年高速發展的美航,在巴菲特投入了3.58億美元之后,便開始急劇萎縮和裁員,甚至還要賣飛機來給員工發工資;1994年,美航發生了5年來的第五起空難,原本應付給巴菲特的優先股息也被推遲。好在1995年,美航轉虧為盈,被動的巴菲特終于有了一線生機。終于,1998年,巴菲特和美航情盡緣散。
巴菲特的那句“絕對不要投資航空業”,也是他在哥倫比亞商業院演講時說的。巴菲特認為,航空業為全世界最差的投資品種,成本高,同時還生產過剩,一旦宣告破產,就等于沒有價值。
在講堂上,一位學生聽了他的演講之后,反問巴菲特,當時為什么要投資航空公司。巴菲特說,他的心理醫生也問同樣的問題, 事實上,他們提供他一個免費電話,只要他有沖動想投資航空公司,就打這個電話,他只要告訴他們,他的名字是巴菲特,是個航空迷,他們就會勸他不要買航空股。
巴菲特形象地將航空業的競爭比喻成為和大量流血的人競爭,每個航空公司都需要一個血庫。回憶起當年投資美航,巴菲特自己羞愧地將這項投資稱為蠢事。
甚至在2007年,巴菲特還在寫給股東的信中提及,最差的公司是那種快速成長,還要投入很多資本支持它的成長,卻賺不到錢的那種。“如果某位有遠見的資本家,當時身在萊特兄弟成功首航的地方,他應該幫這些航空業投資者的一個忙,把萊特兄弟從空中打下來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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