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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氏大邏輯
從之前的BT到當下的BOT,嚴介和及其一手操控的太平洋建設集團通過其嫻熟的政府公關技巧,在十數年間以驚人的發展速度擴張、壯大,而行走在政策邊緣的嚴介和更是以其獨有的政治膽識、操作魄力以及口無遮攔的表述方式,獲得了業界“狂人”稱謂。在與本刊記者交流時,嚴介和坦承,無論是BT還是BOT都是合乎中國國情的商業模式。“我們這些人對政治是非常敏感的,是講政治的,只是不參與政治,一般是想明白,不說明白,該去做就去做。”
“這是政府的需求、社會的必然,只是我先做了。原來也不懂什么BT、BOT,哪個懂啊,我就覺得,這樣做就對,這樣做就符合中國的國情,政府開心,我們也開心,又回避了競爭。” “別人說我和政府打交道,在中國做事情,能不和政府打交道嗎?中國是市場經濟、計劃權力,政府就是家長,船裝萬擔,一舵為主,這個舵手就是執政黨。過去的舵手是一個人,今天的舵手是一個黨。沒有辦法。”
“論聰明,我還是比較聰明的。我應該怎么評價自己呢,用9個字評價是比較好的:既聰明,又能干,更聽話。有人問,聽誰的話啊?聽黨和政府的話,我不一定聽老師的話,也不一定聽媒體的話,但我一定聽黨的話。”
嚴介和刻意叉開敏感話題,沿著“競爭”的思路說開去。“無序的競爭,不是什么好事,市場從短缺走向過剩,這個過程已經完成。從總量走向質量,正在完成。最終要從無序走向有序,這才是完美的市場經濟。競爭型的經濟是市場經濟的初級階段,是紅海階段,還不是藍海。我們覺得要回避競爭,太平洋這么大的企業,如果去和一般的小企業競爭,是沒有意義的,于是我們就去創新了,創新在中國無處不在。”
“什么是創新?創新往往就是違規。什么是創造?創造往往就是破壞。適度地違規達到有效的創新,適度地破壞達到理想的創造。”嚴介和如是分析太平洋以及其BT模式的操作思路。
當本刊記者問及,到底是通過怎樣的動作使得當地政府敢于相信太平洋的實力并與其建立合作關系時,嚴介和避重就輕地表示:“用事實說話”。“我已經做了很多工程,只要一說這是我做的、那是我做的,都知道,人家說,好,你來了,我們歡迎。”
為什么單單是嚴介和的太平洋取得了最大成功,難道這個BT模式,其他的企業就真的做不了嗎?嚴氏提及的“回避競爭”,到底包含了怎樣的意義?“當時,一般的企業沒有這個實力,BT需要企業把自己的錢全部拿出來。很多企業是用政府的錢做政府的項目,而我們是用自己的錢做政府的項目,然后政府用若干年的時間還本付息。”“政府想做事沒錢嘛,我把錢給你又不好,那我替你把事情做起來,然后你分多少年還本付息,等于放貸一樣嘛。”
嚴介和認為,德才兼備的時代已成過去,考驗胸懷的時代已經到來,做大事看胸懷,做中等事看德行,做小事看才能,大成在胸懷,小成在德才,同時,要充分理解別人的不理解,而這也是和諧社會基本的構成元素。“別人對我們怎么不理解,我都感到很正常,但我們不理解別人就是不正常了,我從來沒有什么抱怨,沒有什么委屈,如果把這份委屈留給普通的群體,他是承受不了的。和諧社會,這就是和諧觀。讓我們這些承受能力強的人,多承受一點,這就和諧了。
“第一是智商。第二是才華。第三是能力。第四是品質。第五是胸懷。第六是健康狀況。我覺得這是成功人士必備的六大要素。”
“我一套一套的說辭,將來會變成新的《論語》,李白、杜甫、屈原在當時的社會,就是神經病,純粹二百五,口碑都是非常不好的,等他們死了以后,哇,發現他們的東西都是好東西。”嚴介和認為,自己的語錄式表述具備歷史價值。
“如果偉大領袖毛主席從水晶棺里復活了,大手一揮說要把我嚴介和抓起來,我一點都不會感到痛苦,我感到很開心。如果說把我槍斃了,我肯定會開開心心地走向刑場,真的,我肯定百分之一百能夠做到這一點。我沒感到什么痛苦,因為我覺得我沒錯啊。”
經歷如此巨大的風波沖擊,依舊能夠保持如此旺盛的精力,確非常人能夠做到,他的精神動力來自何方,是怎樣一個明確的信仰支撐了他的追求與事業?嚴介和表示,他是沒有宗教信仰的,一切蓋因“心態好得不得了”、“我的品種比較好”。
“人生就是三個過程,第一個過程叫辛苦心更苦。第二個過程叫辛苦心也苦。第三個過程叫辛苦心不苦。這三個過程各有什么結果呢?辛苦心更苦的人,不勞都累。辛苦心也苦的人,應勞而累,到了我們這個辛苦心不苦的時候呢,就勞而不累。”
嚴介和經典語錄
(摘自本刊專訪實錄)
人們講“淡泊名利”,人家都是有名有利的人,才有資格說“淡泊名利”,如果你沒名沒利,你還淡泊名利,還有人比你更窮嗎?
嚴謹的人不張揚,張揚的人不嚴謹,霸氣的人不內斂,內斂的人不霸氣,你要做真正的商業領袖,張揚不重要,霸氣也不重要,關鍵是張揚到最后,霸氣到底,笑到最后。
郎咸平還敢講話嗎?有他講話的資格嗎?深圳搞了一場辯論,我就指名道姓地問他:郎咸平先生,您懂企業嗎,您做過哪家企業啊,企業是講出來的嗎,企業是做出來的。你搞倒幾家企業,你就出了名了,你踩著別人的尸體往上爬一下,還有比你再卑鄙的嗎?我說,我都懷疑你是臺灣陳水扁當局派到祖國大陸的一個特務,你是來破壞我們改革開放的。
太平洋收購的企業都是負資產收購的,郎咸平怎么知道低估了呢,他憑什么說低估了呢?就像當年招商引資一樣,你政府不出臺一些優惠政策,誰來呢?什么叫筑巢引鳳呢?哪怕適度的低估也是應該的。不低估誰來做呢?這不是很正常的嗎?
郎咸平要和我辯論,他一百個郎咸平都不是對手。我們可以進行公開擂臺賽,所有活動我出錢,讓郎咸平和我搞一場,他敢嗎?你可以通過你的媒體,就說我向他提出挑戰,所有費用我承擔,歡迎全國的媒體到來。你說他敢嗎?打死他也不敢啊。郎咸平膽子再壯大一百倍他都不敢。這就叫拿事實說話。
我們做企業的人,需要的是犯錯誤的兔子,不需要不犯錯誤的烏龜。至于笨鳥先飛、勤能補拙、天道酬勤,那都是講給弱勢群體聽的。
黨和政府的政策,很多人不理解,通過我在高校給企業家講課,大家都理解了,尤其是“六?四”,我的解釋是最有說服力的:蘇聯的經濟總量是我們的9倍,我們現在是他的6倍。鄧小平不是愛國的嗎?這個老人家不愛國?還有誰比鄧小平更愛國?船這么大,車子這么大,要翻船翻車的,中國的事情要有一個過程啊。就像我的華佗論箭一樣,我當初敢打“華佗論箭”的牌子嗎?打死我,也不敢。人家會說,你嚴介和真是狂人,太麻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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