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雪:青年讀者是我的希望 | |||||||||
---|---|---|---|---|---|---|---|---|---|
http://whmsebhyy.com 2005年11月27日 14:47 《財經時報》 | |||||||||
□本報記者 楊時旸 《財經時報》:你一直稱自己的寫作是“新實驗”,顯然你已形成了自己的創作模式。你還認為你今天的創作是一種實驗嗎?這種實驗還會永遠持續嗎? 殘雪:現在依舊是實驗,這種實驗會一直持續下去。我的作品本身就是實驗,那是
《財經時報》:你說自己的寫作方式是類似于巫術的“自動書寫”,又說這種寫作需要一種天生的邏輯能力,這是不是相互矛盾呢? 殘雪:完全不矛盾。真正的邏輯能力來自西方,只有西方的文化中才有那種真正強大的邏輯能力,而這種東西在東方的文化中是缺失的。我們的文化總把直覺和邏輯截然分開,認為直覺與邏輯是相互矛盾的。其實并不是這樣,強大的非理性和強大的邏輯能力是共通的。 《財經時報》:你一直在強調你的師承是西方經典文學,并認為要搞真正“人”的文學,除了向西方學習外別無他路。你是不是認為西方與東方的文化傳統等是有高下之分的? 殘雪:確有高下之分。中國的文化中缺少自省的因素,缺少個人或自我的意識。而西方文化則強調這些,西方文化更能從人性出發,而中國的傳統被天人合一的思想弄得混為一團。我們總是不能虛心向西方學習,總是認為自己的東西比西方的好一點,其實沒有必要這樣想,虛心向西方學習是一條正確的道路。 《財經時報》:你一直說自己的作品是向內的,是更能切入本質的作品。那么你是否認為你的作品和那些傳統意義上的作品也有高低之分呢? 殘雪:當然有高低之分,我這類作品當然是更高級的。現實主義的寫作只是停留在描述事物表面的層次上,而且大多是那種單一的線性的狀態。比如寫一個人就只是分好人和壞人,并沒有寫成一個立體的人,沒有探究人性中的多層面。即使《紅樓夢》也是如此。但是我的這類寫作是深入精神本質的,是從人的本性出發的,是更具有文學意義和哲學意義的。 《財經時報》:那么可不可以把你的作品理解為“哲學作品的文學化”呢? 殘雪:不能那么理解。我的作品還是文學的,不是哲學的,是純文學的東西。雖然文學和哲學不能截然分開,但我的作品還是在文學的范疇內。 《財經時報》:外界把你說成是“中國的卡夫卡”。對此你有什么看法? 殘雪:如果在國外,這種說法就是一種褒獎,但在中國他們這樣說,其實是一種貶義。他們認為我的作品看不懂不知所云,所以才這樣說。 《財經時報》:你是否認為在中國有很多批評家根本沒有讀懂你的作品?據你所知,你的大多數讀者是那些人? 殘雪:那些評論家當然有很多沒有看懂我的作品。他們根本沒有那樣的氣質來解讀我的作品,只會弄出一些新名詞來唬別人。只有少數的人真正理解我的作品,他們大多數是一些青年,他們沒有被現實磨盡,仍然能進入那個潛在的精神世界。他們也是我的希望,我希望他們永遠都能在現實面前保持這種精神世界的存在。 《財經時報》:你寫完稿子之后會改稿子嗎,是用電腦寫還是用筆寫作?我很難想象你用電腦的樣子。我一直設想你是在一間堆滿書的小屋里,在一盞昏暗的燈下,用一些破紙在寫東西。是這樣的嗎? 殘雪:我是用筆寫,你的想象很對啊。我就是隨便寫在什么紙上。我不改稿,寫完就是那樣。其實用電腦也可以,但是因為年紀大了,學習電腦比較困難。現在我丈夫有時幫我打字。 《財經時報》:你現在的生活主要靠寫作嗎?作品在國內的銷量還可以嗎,是不是主要靠國外的版稅? 殘雪:對,我就是靠寫作生活。版稅還可以,主要是國內的,國外的版稅沒有多少,我的書一般可以銷一萬冊,常規的可以銷4到5萬冊。讀者不斷增加,很多書都會重印的。我每年都會出版幾十萬字的東西,現在正準備出版卡爾維諾的閱讀筆記,我以前評論卡夫卡的書賣得也很好。我就是鍛煉好身體,然后拼命寫作,這就是我的生活吧。 更多精彩評論,更多傳媒視點,更多傳媒人風采,盡在新浪財經新評談欄目,歡迎訪問新浪財經新評談欄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