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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智勇
廣受關注的個人所得稅法修正案草案，10月27日經全國人大常委會“二審”通過。與幾個月前提交“一審”有所不同的是，修訂后的個稅法將個人工薪所得減除費用標準，由1500元調整為1600元。
這100元的調整表明，民意傾向對個稅法修訂產生了實質影響。新通過的個稅法修訂案，尊重了全國人大9月27日舉行的個稅起征點聽證會，吸收了多數人提出的調整意見，這是民主立法的可喜進步。
此前有人擔心，個稅起征點聽證會是不是也擺樣子、走過場，成為最高立法機關的一個“姿態”？這樣的擔心不是完全沒有理由。近年來，少數聽證會在有關部門授意下，的確被“念歪了經”：參加人經過精心安排，意見被事先過濾，沒有實質性辯論，聽證結果偏向舉辦部門。這樣的聽證會，群眾的意見很大，社會反響不良。
但全國人大舉行的個稅立法聽證會，做到了善始善終，增添了公民參與立法的信心，堪稱開門立法、民主立法的榜樣。
在舉行聽證會前，全國人大通過媒體向社會發布公告，公眾踴躍報名，共收到申請4983件。通過合理、公開程序遴選出20名陳述人，有工人、教師、研究員、公務員等，符合“東、中、西部地區有適當名額，工薪收入較高、較低的行業、職業都有適當的名額，代表不同觀點的各方都有適當的名額”的原則。聽證會全程直播，媒體廣泛報道，公眾高度關注。
可以說，有關個稅法修訂的聽證會，是最高立法機關民主立法的一個新突破。在聽證會上，陳述人之間有比較激烈的意見交流：贊成1500元起征點的6人，認為應高于1500元的有12人，認為應低于1500元的2人。暢所欲言爭辯，使民意得到充分表達，促成了草案再次修改并最終獲得通過。
這次“有頭有尾”的聽證會表明：通過聽證，立法機關可以獲得更多信息，集中更多民智，以提高立法的科學性和民主性。公民通過表達意見，參與政治決策和立法進程，也可以了解更多法律知識。相關行政部門聽取民意，可以發現并改進現行法規執行中不完善的地方。一場立法聽證會，完全可以成為各方磋商的恰當平臺，成為權力與權利對話的良好機制。
還以個稅法修訂為例，如果由相關機構或少數人確定個稅起征點，也許更簡便，但法律的合理性卻有問題。1600元這一新的個稅起征點，或許還不能讓所有人滿意，但為形成這一數字，在立法程序上的不斷完善，在尊重民意方面的積極作為，卻能讓絕大多數公眾信服。而這樣的“信服”不容小視，只有群眾對法律真正尊重和信服，法律才會有生命力。
個稅修訂一小步，民主立法一大步。從2000年起實施的《立法法》，規定了立法機關可以召開聽證會聽取意見。個稅立法聽證會，正是我國迄今為止舉辦的級別最高的立法聽證會。我們期待，立法機關能夠總結經驗，讓立法聽證會更趨完善，加快立法民主化步伐，使法律更合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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