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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昌／文
著名物理學家、諾貝爾獎得主楊振寧是萬萬沒有料到的。他在日前的一次新聞發布會上一席話，竟然招來一片反駁聲，甚至還有罵聲。楊振寧到底說錯了什么，才如此激怒了眾多仁人志士，群起而攻之，成為了眾矢之的？
楊振寧在新聞發布會上說，目前全世界對大學的責任看法已達成共識，即：大學有教育年輕人、做尖端研究、為社會服務三項重任。從教育年輕人角度講，中國大學的本科教育非常成功。
就在說了這番話之后，楊振寧在接受《烏魯木齊晚報》記者專訪時，仍然以肯定的口吻說：“中國的大學不比美國的差，辦得很成功。”同時又說：“目前清華、北大、復旦等大學與世界一流的大學相比還存在著一定的差距。”
楊振寧的這些說法有問題嗎？
請注意，楊振寧此間兩次論及“成功”，是有區別的：先是說“從教育年輕人角度講，中國大學的本科教育非常成功”，后說“中國的大學不比美國的差，辦得很成功”。一個是“非常成功”，僅僅針對“教育年輕人”而言；一個是“很成功”，是一種總體評價，很有分寸感。可見這種區別，是以針對不同的對象為前提的。其實我們都知道，楊振寧在美國生活、工作了幾十年，他對美國大學的教育現狀的了解，比我們許多人都清楚，都透徹，他對美國大學的評判，同樣要比我們許多人更加客觀、全面。在這個基礎上，與中國大學進行比較，然后得出相對于美國大學來“非常成功”、“很成功”兩個判斷。相對而言，楊振寧做出這種判斷，比起我們許多人來，更加公正，也更有說服力。旁觀者清。而我們的評判家，是不是因為“身在廬山”的緣故呢？
確實，我們的大學和大學教育還存在著許多問題，其中既有深層次的原因，也有屬于前進中出現的新問題。誠如溫家寶總理在不久前看望錢學森時所坦言的“我們的教育還有些缺陷”。“還有些缺陷”，當然不屬于主要方面，更不等于失敗。這個道理誰都想得明白的。同樣，楊振寧在說“很成功”時也說，“與世界一流的大學相比還存在著一定的差距”。有差距，不等于失敗。楊振寧從這個差距中反而看到“很成功”的一面，這恰恰說明楊振寧在說“非常成功”、“很成功”時，是很理性、很講辯證法的。
事實上，中國的大學在教育年輕人方面，確實是很成功的。只要看看當代大學畢業生成為各行各業的骨干力量，只要看看8月12日《中國青年報》上刊登的“大學生志愿服務西部計劃”中，有著8602名大學生的名字，他們把“服務西部”當做自己走向社會的第一步，便足見當代大學生的主流，這無疑是大學教育的一大成果。你能否認這個事實嗎？
我還想提請大家注意一個事實———楊振寧作為一個美籍華人，在海外生活了幾十年，當他踏上祖國的大地，當他對中國大學進行評判時，還包含了一種戀鄉情結和愛國情緒，因而有可能高估了中國大學的現狀。如果是這樣，當然不是什么錯，我們怎么可以毫不留情地重拳相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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