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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小知
最近幾年，隨著經濟全球化趨勢的加強，國際貿易秩序似乎越來越混亂了，貿易爭端、貿易壁壘、貿易保護等此起彼伏，層出不窮。國內外專家學者、政府官員和企業(yè)家對中國貿易情況也越來越關注，政府在外貿政策和外貿發(fā)展戰(zhàn)略上也是接連不斷地出臺規(guī)定。最近各方面都在反省對外貿易在經濟發(fā)展中的“功”與“過”。筆者認為，以下兩點值得研究
和思考。
一、對外貿易對經濟增長的貢獻。從國民經濟核算的角度看，國內生產總值(GDP)=最終消費+資本形成總額+凈出口，其中凈出口為出口與進口的差額。對外貿易對經濟增長的貢獻是指凈出口差額增長額與GDP增長額之比。按這個公式計算：1979年到2003年25年間，對外貿易對經濟增長的貢獻有13年是負的，也就是說，對外貿易不僅沒有促進經濟增長，反而拖了經濟增長的后腿。但是，現(xiàn)實告訴我們，改革開放以來，對外貿易對經濟增長的貢獻是有目共睹的，多數年份對經濟增長的負貢獻的計算結果與現(xiàn)實情況是不相符的，明顯低估了對外貿易的作用。
但是，我們也不能就此否定國民經濟核算的恒等公式，它是國民經濟核算中各國共同的做法。問題的關鍵是外貿對經濟增長的貢獻不是凈出口對經濟增長的貢獻，而是出口和進口分別對經濟增長的貢獻，由于彈性系數不一樣，有些因素是不能直接相減的，因此應分開計算，還要考慮進出口對消費和投資的影響。如果要全面評估對外貿易對經濟增長的影響，還要評估對外貿易對物價、就業(yè)、稅收、國際收支、環(huán)境生態(tài)的影響以及外匯的使用效益等等。
二、外貿依存度。單從數據來看，改革開放以來，我國外貿依存度是在飛速發(fā)展的，1978年我國外貿依存度為9.8%，2002年達到50.2%，而2004年則達到70%。盡管如此，我們很難說，我國70%的GDP都與對外貿易有關，直觀感覺，我國仍是一個以內需為主的國家，外需在經濟增長中的作用不可能有那么大，國際市場對我國經濟的影響不可能達70%。統(tǒng)計表明，美國、日本、印度、德國從1980-2001年的外貿依存度基本穩(wěn)定在14-20%范圍之內。因此，有必要對我國的外貿依存度數據進行詳細的分析。
具體說：一是匯率問題，由于進出口是以美元計價，GDP是以人民幣計價，以什么匯率計算直接影響外貿依存度數據，如2004年按官方匯價計算的外貿依存度達70%，按購買力評價(經驗數據為3.8)計算外貿依存度不到50%。從外貿依存度與匯率的變動的相關分析看，外貿依存度與匯率變動的相關系數高達0.93。二是貿易結構問題。當前我國加工貿易占對外貿易的50%多，而加工貿易直接表現(xiàn)為“大進大出，兩頭在外”，很多外資是利用我國低廉的勞動力和便宜土地以及對環(huán)境污染管制不嚴的狀況在我國設立工廠的，其產品在我國只經過簡單的組裝加工就包裝出口，留在我國的增加值很少，對我國經濟幾乎沒有影響，但經過一進一出，進出口數值增加了，使外貿依存度增加了很大，在相當程度上夸大了我國經濟對國際市場的依賴程度。三是國貨復進口問題。國貨復進口是指進口了以前已成功出口的本國產品。如很多人在國外買中國貨；由于貿易糾紛使出口貨物被退回等等。特別值得一提的是，大量的國貨復進口產生于優(yōu)惠的貿易政策，特別是稅收政策，我國對加工貿易方式的進口實行減免稅，對出口又實行退稅，使大量的國貨復進口，其只為得到稅收上的好處，有人稱為“香港一日游”，這也實際上夸大了進出口數據。從1980年到2004年，國貨復進口從0.24億美元上升到300多億美元，年均增長速度達35%，比外貿增長速度還高出20個百分點。而且還有進一步擴大的趨勢。
針對我國當前對外貿易的發(fā)展狀況，應該是重新審視和評估外貿政策和外貿戰(zhàn)略的時候了。重新評估對外貿易對經濟增長的作用，并非是要否定對外開放政策，而是要更好地對外開放而已。
(作者單位：國家統(tǒng)計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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