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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觀察之阿諍專欄
據《南方都市報》5月28日報道：廣東公布醫療服務價格改革聽證方案引來滿城熱論，具體方案簡述如下：“共127個項目漲價，B超、CT等222個項目降價”，而其結果將是“總體不變，有所下降”。
有關方面用一連串數字對這個方案作出了詳細說明：此前，他們選擇了47家有代表性的省、市、縣醫院進行測算，根據測算，調整后47家醫院因為上調部分收費將增加1.36億元，而因為下調部分收費將減少1.76億元，這樣算起來，這些醫院一年實際會少賺4000萬元，而總體醫療服務項目價格也會降低1.03%。
看了一連串的數字，我們仍然不明白的是，這“算起來”少賺的4000萬元在這47家醫院的總利潤中究竟占多少比例？當然，老百姓得到的實惠卻一目了然——1.03%，這就是“有所下降”。
如果我們還不健忘，導致這一輪改革的初衷應該是：今年兩會期間透露出來的衛生部的調查表明，“近八年來，我國人均門診和住院費用平均每年分別增長13%和11%，大大高于人均收入增長幅度”。結果“我國有約48.9%(半數！)的居民有病不就醫，29.6%(三成！)應住院而不住院”。因此，近來先有發改委“出重拳降藥價”、“抗生素藥6月降價六成幾成定局”的消息，后有人大副委員長韓啟德傳出“衛生部已經基本決定要取消藥品加價，以降低醫藥費”的好消息。
然而，對于這些好消息，老百姓心里卻不踏實，他們早就在私下議論，擔心“堤外損失堤內補”的故伎重演，其他醫療收費會漲價。果不其然，老百姓看病必不可少的服務項目幾乎全部漲價了，而降價的卻是絕大多數病人難得一用的服務項目。這樣一“平衡”，兩會代表的呼吁算是白費力氣了，老百姓“看得起病”的殷切期望也再次破滅了。
然而，更有意思的是：在老百姓叫苦的同時，醫院和藥廠也都在叫苦。既然這樣，我們為什么要進行一項相關三方都埋怨的“改革”呢？僅僅是為了使“醫藥市場”更“合理”、更“規范”嗎？這“合理”和“規范”又對誰有利呢？誠然，擺到桌面上來的理由都是很冠冕堂皇的。但恐怕問題在于究竟誰埋單。難道“醫療機構的生存只有8%靠財政撥款，92%要靠藥品收入和醫療服務收入”的現狀是“合理”和“規范”的嗎？
看來，老百姓最終恐怕還是只能保持沉默。因為48.9%的人已經選擇了不看病，這一切自然與他們無關了。有一個報道說：某醫院做了一個策劃，門診大廳里放一輛寶馬車，上面注明：“您一年花在這輛寶馬車上的修車費用為××元，而您一年花在保護自己健康上的費用又是多少？”這恐怕就是中國醫療制度的一個寫照：要看病，先得買得起寶馬車；這樣，看病時一比較，再貴你也不能心疼了！
(作者系社科院社會政策研究室研究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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