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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洲日記:2007年9月4日津巴布韋http://www.sina.com.cn 2007年11月15日 14:22 CCTV.com
2007年9月4日 津巴布韋 四周安靜極了。 “現在,應該是九點了吧”。 而手機就在不遠處的桌子上,只要伸手拿過來就可以知道時間,可是,我看著它,一動都不想動。 我猜想,現在應該是九點了。此時我正四腳朝天躺在津巴布韋首都哈拉雷一個英式酒店一張寬大的席夢思床上,耳邊除了清脆的鳥叫聲,幾乎聽不到一絲的聲響。 小胡就睡在隔壁,這小子昨天發燒了,我們都懷疑他得了瘧疾,他也有些怕,昨晚吃了藥,早早就睡了。小胡是這次我們非洲之旅的總聯絡官,去年剛從學校畢業,年齡比我們小好多,這次出行,要說他肩上的擔子實在是不輕,昨天從羅安達到哈拉雷,就把這小子緊張地夠嗆! 。。。。。。 昨天,好像也是在這個時間,小胡突然接到李波從津巴布韋發來的短信。短信上面寫著“到津巴布韋的航班有票”,我一聽,“騰”的一下,立刻像彈簧一樣從座椅上彈了起來。 “走”。 于是,所有的人緊張起來。 小胡繼續和李波聯系,讓他在津巴布韋馬上出票,我們迅速收拾好行李,裝上車就往羅安達機場趕。鑒于上次誤機的經驗教訓,我們必須盡可能早的趕到機場,去排那個令人討厭的長隊。 一路上,司機左突右沖。 小胡坐在車上,一個勁兒的在發短信,可是,李波的短信遲遲回不來。小胡說:“別太樂觀了,現在走的希望只有一半兒”。 小胡的擔心不是沒有道理,因為在非洲沒有電子客票,就算李波買到了機票,也必須通過傳真的方式,把機票傳真過來,如果在國內,幾個小時之內辦這么點兒事情綽綽有余,可是這是在非洲,通訊和網絡都不發達的非洲,票很有可能買了卻送不到我們手里,這樣我們不但走不了,還白白浪費了三張機票。 “別太樂觀了,現在走的希望只有一半兒”,小胡又說了一遍。 可是,我們管不了那么多了,只要有一線希望,我們就得爭取,否則,我們在安哥拉還得耽誤兩天時間。 。。。。。。 汽車沖到機場的時候,剛剛上午十點鐘,飛機是下午兩點的,我們還有四個小時的時間。 我問小胡,李波回短信了嗎?小胡說沒有。我又發了一遍,特別注明:收到請回復,大約十點半的時候,李波的短信終于回了過來,說津巴布韋訂不了機票,讓我們在羅安達買票,于是,我們又開始在機場找津航的售票窗口。找了一大圈兒,愣是沒找著,這個時候,時間已經是上午十一點多鐘了。 “現在走的希望只有一半兒”,小胡又說了一遍同樣的話,說完急匆匆的和送我們的簡樸走了,他們去別的地方找津航的售票窗口,于是,我和旭飛坐在候機大廳看行李,一直等到中午十二點,才看見小胡興沖沖地回來,手里拿著一疊機票。 。。。。。。 “當、當、當”,有人敲門。 “誰?”旭飛迷迷糊糊地問了一句。 可能是李波來了。 。。。。。。 我伸手拿過手機,看了一下時間,已經九點二十分。該起床了,說心里話,實在不愿意起床! 2007年9月4日 津巴布韋 哈拉雷,一個完全不同于羅安達的城市。 空氣中彌漫著各種味道的花香,而我只能分辨出丁香花的味道和晚上夜來香的味道。 這里有很多花我都叫不上名字,李波也叫不上,只知道這些花大多來自巴西和澳大利亞。花的顏色非常鮮艷,紅的,黃的,紫的,還有粉的,一團一團的,從街邊每家每戶的院墻里燃燒過來。 街道的兩邊也種著花,而且不同的街道,花的品種顏色也不同,像李波家門口的那條街道,就種著兩排鳳凰樹,李波說,再過一個月,這些樹上就會開滿粉色的小花,特別是每天早上,粉色的花鋪滿整條街道,放眼望過去,天上地下都是粉色的,好看極了。 我們住的酒店是一家古老的英式酒店,這里更被鮮花和各種叫不上名字的大樹包圍著,早晨推開窗戶,眼前是紫色的花,去往餐廳的路上,抬頭是粉色的花,即使坐在院子里隨便一處的涼椅上,腳邊也是黃的、紅的以及淡粉色的花,這些花悄無聲息,在這個城市的每一個角落安靜地盛開著。。。。。。 于是,這個城市,連同生活在這座城市里的人也變得安靜下來,透出英國人特有的紳士氣質。 。。。。。。 汽車停在胡姐工廠的門口,小芳出來接我們去胡姐的工廠。這個學歷不算高的中國女孩在海外三年,英語已經說得非常溜了。 胡姐的工廠專門生產服裝和箱包,車間里只有十幾臺縫紉設備,胡姐說,現在津巴布韋經濟狀況不好,每天工廠的生產量只能有100個學生書包,銷售量則少的無法說,最多一天才能賣十幾個書包。 車間里干活的都是當地黑人,政府規定,他們每周的工資是60萬當地幣,胡姐給他們每周150萬當地幣,即使這樣,每天愿意來上班的人也不是很多。有意思的是,在非洲,到外面干活掙錢的都是男人,包括在賓館餐廳這些服務行業,我們也極少見到女人,女人只在家里照顧孩子。所以,在胡姐的縫紉車間里,腳踏縫紉機的也都是當地的男人們,他們用粗黑的大手,做著精細的針線活兒,看上去很是靈巧。 。。。。。。 一個黑人看見我們,走過來和我們打招呼,在津巴布韋,這樣的情況非常普遍,不論誰,見你都會和你打招呼,或者問好,或者伸出大拇指,(在當地,伸出大拇指是表示我們是朋友的意思) “你好!”他竟然會說中國話。 我驚訝地問:“你去過中國?” 他搖搖頭,說他的朋友去過中國,他的中國話是跟他的朋友學的。 我高興地拍拍他的肩膀。他問我叫什么名字,我告訴他,他拿出紙讓我寫下來,同時,他在我的本子上,也寫下了他的名字,我知道他叫SONTO。 臨走的時候,我對他說,希望以后能在中國見到他,他笑著沖我伸出大拇指。 。。。。。。 在胡姐車間的門口,一些當地人正在排隊買面包,面包是這里人每天的主食,過去按標準一個面包是750克,可是,現在面包越做越小了,只有300—400克左右,每只面包的價格是三萬津巴布韋幣。面包工廠的老板告訴我,現在食用油太緊缺了,面包不得不越做越小。 2007年9月8日 津巴布韋 第一次認識大使是在他的家里。 大使今年五十多歲了,他在中國呆過很多年,我們之所以叫他大使,也是因為他就是前任津巴布韋駐中國大使。 我問大使:“最喜歡中國哪個城市?” 大使想了想說:“從歷史文化角度說,我最喜歡西安,如果說最美麗的城市,他喜歡山東的煙臺” 大使去過中國的很多地方,甚至一些小的城市他也去過,他還自己親自開車去過陜西延安呢。旭飛接了一句:“我們家在山西陽泉,你去過嗎?”,大使說:“陽泉我知道,我坐火車去太原的時候路過那里,那里出煤”。 大使很喜歡吃中國菜,我們吃飯的時候,我發現他用筷子比我們都標準,我問他喜歡吃西安的小吃嗎?他說喜歡,但是,他受不了四川川菜的麻辣,說著,他伸出舌頭,使勁兒的搖頭。大使在津巴布韋有自己的農場,他的農場里種著中國的大白菜。 。。。。。。 大使在哈拉雷有兩處別墅,都是很大的別墅,里面有網球場,游泳池,他還有一個特別的東西,就是一個火車車皮那么大的集裝箱,大使說,這個集裝箱是專門用來從中國往津巴布韋采購東西的,他家里用的很多東西都是從中國運來的,包括沙發都是從中國用這個集裝箱托運過來的。后來,我真的在大使的另外一個住處見到了這個龐大的有一節火車車皮那么大的集裝箱。 。。。。。。 我們拜見大使,一方面是因為他是李波在津巴布韋的合作伙伴,另一方面,李波想邀請大使和我們一起去距離哈拉雷260公里的尼央嘎,那里是津巴布韋整個國家最高的地方,也是津巴布韋林木資源最豐富的地方。 大使很高興地答應了,他準備帶著他心愛的高爾夫球桿一同去,大使的高爾夫球打得非常好,在中國的時候,他曾經獲得大使杯高爾夫球比賽的冠軍。 大使說:“坐我的大奔去吧” 我們說:“好啊!” 大使接著說:“但是,你們得給我解決油” 我這才知道,大使有大奔,卻沒有油!他的車因為沒有油,已經在家里趴了很多天了。 。。。。。。 大使說,造成津巴布韋目前這個現狀的原因有兩個方面,一方面是獨立后的土地改革,觸動了白人的利益,英聯邦一直對津巴布韋采取經濟制裁,還有一個原因就是津巴布韋政府決策的失誤。 由于津巴布韋政府允許股票自由上市交易,英國一些企業個人可以在黑市上,用很少的美金換取高額的津巴布韋幣,(黑市交易是1美元兌換26萬津巴布韋幣)然后再用這個錢去購買津巴布韋國有企業的股票,(津巴布韋國家牌價:1美元兌換250元津巴布韋幣) 最終控制整個津巴布韋的經濟。現在,津巴布韋80%的經濟控制在英國一家公司的手里,政府雖然正在想各種辦法努力擺脫這家英國公司對津巴布韋經濟的控制,但是,難度已經相當大了。大使說,這是一場新的經濟領域的斗爭,同時也是政府內部兩股政治勢力的博弈。 。。。。。。 說到這里,大使坐在尼央嘎的花園式酒店里,停頓了一下,喝了一小口啤酒。 。。。。。。 從尼央嘎往北翻過一座山,就是當年大使戰斗過的地方,大使年輕的時候,在津巴布韋讀法律專業,后來,書沒讀完,就當兵打仗去了。 我說:“不去當年戰斗過的地方去看看嗎?” 大使說:“不去了,去那個地方,我會哭的很厲害。” 大使打完仗,去美國讀了經濟管理和電子通訊專業,可是,他的很多戰友沒有這個機會了,他們在戰斗中犧牲了,永遠的留在了那里。津巴布韋為了自己的獨立,有五萬人獻出了生命。 。。。。。。 而現在,他們不需要武器,需要頭腦。大使說,有機會,他還想繼續讀完他沒有學完的法律專業。 。。。。。。 從尼央嘎回來的路上,李波買了兩袋當地的土豆,這里的土豆非常有名,還有水果。我喜歡石雕,這是津巴布韋特有的藝術品,是用當地的一種叫肥皂石的材料雕刻的。我和大使與石雕藝人一起留了一張影。 我們約好:北京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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