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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鏡像”外匯黑市 體味“黃牛”人生
世界杯帶不火雅寶路
本周五，備受矚目的德國世界杯就要開戰了。據有關部門統計，德國世界杯期間，中國將有約5萬名球迷赴德國看球。出國看球免不了要換匯，世界杯熱會不會給外匯黃牛們帶來理想的買賣呢？
從今年5月1日起，國家放寬了居民因私購匯的限制。6月1日正好是新政實施整整一個月的時間，記者以一個赴德看球需換歐元的“顧客”的身份，在兒童節這天“光顧”了雅寶路黑市。
6月的北京，氣溫已經攀上了30攝氏度。不過，在東二環那條著名的黃牛街上，蕭條和冷清卻成了最合適的形容詞……
8：49 坐落在雅寶路上的中國銀行北京分行11分鐘后開門營業。盡管雅寶路上人流依舊熙熙攘攘，但那道黃牛風景線卻找不到一點跡象。在從前，此時黃牛們早已經搶占好地盤了。
記者在附近的一家小店買了瓶水，借機和店老板攀談了起來。
記者：“我想換點歐元，是在這附近換吧，怎么沒見到人啊？”
店主：“是，你換多少啊？”
記者：“換3000吧，他們大概什么時候來啊？”
店主：“沒準呢，你要著急我給你個電話你打給她，她那最便宜了！”
說完，店主遞給了記者一張名片。記者按照名片上的電話撥通了張××的電話。在問清楚記者打算換多少歐元后，張小姐告訴記者，雅寶路歐元現在的出貨價一般都比銀行價格低1分錢左右，她最多能給記者讓2分錢。“現在浮動匯率了，每天有3個報價，你要是現在要的話最低10塊2毛8給你。”張小姐在電話里說。
在試圖砍價未果后，記者以再看看為由掛斷了電話。
此時，中國銀行北京分行已經開業，一層總服務臺邊的電腦外匯牌價表上顯示，即時歐元報價為10.3043。
記者就個人購匯條件進行了咨詢，工作人員告訴記者，只要拿身份證原件和復印件就可以到這辦理。最多能買等額2萬美元的外幣，折合歐元在1.6萬元左右。買入價就是銀行即時的賣出價格。“不用拿護照就可以。”工作人員特意提醒到。
9：17 第一個黃牛出現在雅寶路街頭。不過，他好像并不急于開張。對過往的行人也不“熱情”，懶散地坐在自帶的小凳子上。
店主見記者還在轉悠，就建議記者過一個小時再來。“現在生意不大好，他們不像以前來得那么早了。”店主說。
記者從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黃牛處了解到，其實站街的黃牛大多只是打工仔。他們只負責招攬顧客，一般小額的交易可以做主，但比較大的數就要電話通知老板了。一般超過10萬元人民幣的，價格還可以再優惠。他們出來活動的時間和銀行營業時間是吻合的，朝九晚五，周六日相應有所調整。由于近來生意蕭條，站街黃牛們都不像以前來那么早了。“來早了也沒用，一天下來都不一定有筆生意。”
10：30 雅寶路上黃牛多了起來。不過，記者粗略地數了一下，不足10人。而鼎盛時期，這段僅僅百余米的街道就有上百人站街。
看到記者，一位30多歲的男子就湊上來問道：“要外幣嗎？”當聽說記者是因為要赴德國看世界杯而換歐元時，該男子顯得很驚異，瞪大了眼睛看著記者，好像在納悶記者如何搞到門票似的。不過，很快回過神的他從兜中掏出了一張當日匯率表。“現在牌價是10.3043，我給你便宜一分，再抹去零頭，10塊2毛9行嗎？行現在就可以辦。”
“太貴了，您這和銀行差不多我還不如去銀行呢，10塊2行嗎？”
見記者要走，該男子趕緊從遠處叫來了另一名中年女子。不過，倆人用計算器算了半天，最后很無奈地告訴記者，這個價格做不了，最多也就便宜一分多。
“我們也是吃差價的，我們收的比銀行高，賣的比銀行低多了我們就沒的賺了。您要是多也行，我們有利也就出了。如果一萬歐元，我們有點利就能出。但3000歐元這個價我們真出不了。”中年女子對記者說。
記者借口查看銀行牌價進入了中行北京分行。在記者問價看價的15分鐘里，其他黃牛沒有招攬到一個人。而為了記者的這筆小買賣，該男子從街頭跟到了銀行門口。又從銀行門口跟到了街頭。
“我和您說，千萬別找外地人換，他們好切匯。就昨天，給人換的錢百元里夾著好些一元的美鈔呢？您在我這換，德國回來剩下的，我比市價高點回收。”一路上，他沒怎么停嘴地希望說服記者。
“您要是換，隨時給我電話，咱就在中行辦。要現鈔也成。”該男子沖著離開的記者說。
11：32 記者電話響了，是早上打過電話的張小姐。
“您不是去德國看球嗎？我這有些歐元硬幣要不要，便宜給你。”
“多少錢？你有多少啊？”
“按10塊給你，沒多少，100多點吧？”
記者以攜帶不方便為由再次掛斷了她的電話。不過，這次通話中，記者了解到，德國世界杯并沒有給雅寶路黃牛們帶來蛋糕。由于多為跟團出國，球迷們在旅行社已經換到了足夠的歐元。由于在價格上沒有明顯優勢，所以“我們沒怎么沾世界杯的光，歐元出貨基本上差不多。”
記者在建國門附近的工商銀行、北京銀行、農業銀行等處咨詢后發現，現在這些地方都是可以僅憑身份證就可以購匯的。不過，記者隨機采訪了一些路人，12個人中只有3個人知道這個新規定。需指出的是，這9個人都是很長一段時間內無出國打算的。那3個人都是已經或正好出國的人。
15：47 生意高峰到來。不過，依然是僧多粥少。
記者終于目睹了一筆成功的交易。不過，客人是幾個外國人。由于離得較遠，記者也不清楚黃牛是買還是賣？而隨著國內換匯新政的實施，外國人倒成了黃牛們的主要客戶。畢竟黃牛們收外幣的價格是比銀行高的。
中行北分辦理出國購匯事宜的二樓，在半個小時的時間里，偶爾有幾個人獨自辦理業務。而此前，在這里你幾乎可以不間斷地看到，黃牛帶著客戶在銀行柜臺以交換存折的方式進行私下交易。
一樓大廳，嚴厲打擊私下外匯交易的標語依然醒目。
中行網站上，在6：44、9：31和15：36出現了幾個不同的賣出價。黃牛門所說的3個報價指的是后3個時間的銀行報價。當日歐元在這3個時點的報價分別是10.3276、10.3043、1027.69
17：23 記者第三次來到雅寶路。隨著銀行的關門，黃牛們也逐漸散去。此時東二環已經開始堵車了，但雅寶路街頭已經清靜了。
不光是在北京雅寶路，據了解，上海外灘黃牛的命運也差不多。目前外灘黃牛的人數已經從鼎盛時期的3000人銳減到目前的百余人。或許用不了多久，逐漸淡出舞臺的黃牛們，最終會成為匯改進程中沉淀下來的歷史切片，成為曾經的記憶……
銀行歐元兌換升溫
記者從中國銀行北京分行、北京銀行等多家銀行了解到，世界杯前期，歐元買賣出現了比較大幅度的增加。這其中，包括由世界杯引發的旅游熱。據相關人士介紹，目前到銀行兌換歐元的主要是旅行社、新聞媒體以及部分散客。不過，銀行工作人員建議人們，在境外出行時應盡量選擇辦理國際卡，而不用帶過多現金。
商報記者 劉杰/文 王曉瑩/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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