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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志成
在虛擬金融領域，信息分析與隨機決策的準確率往往決定投資者的成功率。因此，在虛擬金融發達國家，成功的分析師團隊和個性十足的投資基金可以說是層出不窮。由此，我們可以品味周小川最近在加拿大發表的關于人民幣目前還不能自由浮動的講話。與其他人提出的許多冠冕堂皇的理由不同的是，他的理由很簡單：中國的老百姓現在還無法適應自由浮
動匯率制度，中國的金融界也沒有適應浮動市場的人才隊伍。周小川所指的人才，就是指能夠在浮動的市場中規避匯率風險并指導投資者賺錢的分析師。沒有優秀的分析師團隊，怎么敢放開市場？這個判斷十分關鍵。
據統計，中國有可以稱為“家”的經濟學學者已經過萬，但可以稱為“大師”的金融分析師卻很難尋覓，而被市場承認的優秀分析師幾乎沒有。我們再看美國，不僅有高盛、大摩、小摩這樣的專業分析師團隊，也有索羅斯、羅杰斯、巴菲特等分析師出身的投資大師。可以這樣說，正因為有這些可以呼風喚雨，顛倒眾生的分析大師的存在，才有美國，乃至世界的虛擬金融繁榮。
正像經濟學家必須有自己的思想和門派一樣，好的分析師也必須有屬于自己的思想和門派。但他們有本質區別，分析師未必有理論體系，但更強調經驗和直覺。而恰恰是這個區別，在課堂和書本中很難學到，所以，優秀的分析師只能來自市場。正因為這一點，經濟學家很難成為分析師。
或許有人會說，既然世界經濟越來越融為一體，像分析師這樣的人才為什么不能從美國引進，還有比引進更快的方法，干脆按照美國那些著名分析師的意見辦不就行了。人才的引進跟技術不一樣，人是有主觀性的。那些天天曝光的所謂著名分析師，大多已不再具有客觀性，比如有人分析原油期貨價格明年要到100美元一桶，而另一些人則預言，明年的原油價格會跌到45美元以下。如此天壤之別，并非這些著名分析師的經驗和直覺完全沒譜，而是他們代表著不同的利益集團，或自己就是投資主體，他們的分析不是讓投資者賺錢，而是通過誤導市場讓自己賺錢。
我們知道，現在世界上的確創造了很多能夠幫助分析市場走向的軟件和數學模型。但是，如果真有可以代替人腦的軟件和數學模型，這個市場將立刻變得“機械化”并無蹤可尋。在西方國家，雖然也有數學家出身的分析師，如美國的詹姆斯·西蒙斯，但更多的分析師憑借的是經驗和直覺。比如被華爾街譽為神童的羅杰斯就坦率地說，我從不相信金融工程和數學分析，甚至不看研究報告，我憑借的就是自己的直覺。
仔細琢磨，羅杰斯的確把握了分析師的要領。我們知道，在波動率極高的虛擬金融市場上，大事件往往出自于小概率，而幾乎所有的數學模型都是把小概率剔除的，因為數學不承認偶然。但是，偶然對市場卻極其重要，它往往加大波動率甚至改變市場方向。比如，美國這次遭受颶風以及颶風造成如此大的損失，有幾個數學模型能夠提前預測，又有幾個數學模型給市場提供了波動率指引？一個沒有！相反，那些不相信數學模型，只依靠直覺的人卻賺了錢。原因很簡單，當他們看到原油期貨價格在幾分鐘內就上漲10%時，立刻做多與原油聯系最緊密的貨幣對和商品，而根本不問自己是否理智。事后證明，凡是跟得慢一點的都踏空了。這就是羅杰斯最推崇的直覺，也就是我們所沒有的直覺。
如果讓我來總結什么是直覺，它就是捕捉小概率事件的經驗，或者說，是由經驗積累形成的市場的自然反應。在波動率極高的虛擬金融市場上，層出不窮的小概率事件已經在分析師的腦海里形成各種波動率模擬圖形，使他們能比一般人更敏銳地感覺到，什么事件會導致市場向什么方向波動，以及波動率的幅度。這就是他們為什么能夠準確掌握高拋低吸時機的原因，也是優秀分析師必備的素質。
分析師不是天生的，而沒有天生的才華也不可能成為優秀的分析師。認識到這一點，更加深感，培養或打造中國自己的分析師團隊有多么迫切。
(作者為中國農業銀行總行營業部高級經濟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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