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傳媒寡頭江南春:追求純美愛情的單身CEO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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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hmsebhyy.com 2006年01月24日 15:51 《英才》 | |||||||||
文·本刊記者 唐凱林 圖·本刊記者 梁海松 33歲的詩人,4.26億美元的身價,追求純美愛情的單身CEO,當這些所有可能引發(fā)尖叫的因素,聚集在一個叫江南春的男人身上,他的故事在坊間被無數(shù)市井渲染,也就不足為奇。
在這個無聊都能變現(xiàn)金的年月里,在這個注意力被稱之為經(jīng)濟的時代里,一夜暴富不是問題,問題的關鍵是暴富之后,如何持續(xù)增值。 聲稱喜歡被關注的江南春,似乎有足夠的理由讓人們持續(xù)地關注他。當他一夜之間成為2.7億美元的富豪后,在不到半年的時間里,他率領著分眾不斷制造有轟動效應的財富新聞,從1億美元并購框架媒介,到3.25億美元鯨吞聚眾傳媒,并最終一舉成為中國最大的戶外電視廣告網(wǎng)絡運營商。這個上世紀70年代生人的公司領導者頗為崇尚的生意經(jīng)是:“做有創(chuàng)意的生意”。 文人背景出身的江南春,能將劍拔弩張3年的最大競爭對手聚眾收編,的確超出不少市場人士的想象力。全球最大的市場調(diào)查公司AC尼爾森的調(diào)查顯示,新分眾在樓宇電視廣告市場占有率達到96.5%—98%,擁有絕對的市場話語權。 不過,現(xiàn)在評價江南春的一統(tǒng)江湖為時尚早。從戰(zhàn)略上講,沒有敵人就是危機的開始,在一個獨大的市場里,怎樣保持該行業(yè)的市場競爭性?如何保證受眾的利益不受損害?新分眾創(chuàng)新的動力在哪里?這都是江南春下一步不得不面對的問題。 有人說,看待敵人的方法,是21世紀公司領導者必修的功課,因為它可能關系到一家公司的成敗。一個公司的競爭本質(zhì),取決于對手有多強,而非本身擁有多大的資產(chǎn)與能力。中國乃至世界公司發(fā)展史上有多少公司在天下無敵的氛圍中,從自信滿滿到危機滿滿,幾乎沒有任何公司能保持永遠的高峰與成功。具有獨占競爭優(yōu)勢的新分眾會是個例外嗎? 江南春的商業(yè)思維:“在創(chuàng)意面前生意是不平等的,有創(chuàng)意的生意和沒創(chuàng)意的生意,最后投資回報率差得非常遠。而且我后來越來越發(fā)現(xiàn),想象力創(chuàng)造你的利潤率。” 江南春的愛情觀:愛情是純情的,很文化的,應該很純情地追求這種東西。 2006年元旦過后的第一個周末,頭頂著美國納斯達克股市“中國傳媒第一股”帽子的分眾傳媒公布了一則收購消息,稱已經(jīng)與中國第二大戶外視頻網(wǎng)絡廣告運營商聚眾傳媒股份有限公司及其股東簽訂了一項股票收購協(xié)議。 根據(jù)該收購協(xié)議,分眾傳媒將收購聚眾傳媒100%的資產(chǎn)。分眾傳媒將支付9400萬美元的現(xiàn)金,并支付價值2.31億美元的7700萬股分眾傳媒原始股票。 “這次收購鞏固了分眾的行業(yè)領導地位”。分眾傳媒創(chuàng)始人、CEO江南春在1月9日接受《英才》采訪時說。 江南春說,此次收購“對分眾、聚眾都是一件好事”,而且絕大多數(shù)的機構投資者對此都持正面的評論。很顯然,江南春平穩(wěn)地坐上了行業(yè)老大的位置。 “幸運不可能總是屬于分眾。”江南春這句曾用來告誡自己和分眾高管的話,在這里似乎顯得有點不合時宜。就在此次收購消息公布的前180天,2005年7月13日,分眾傳媒登陸納斯達克,一夜之間,江南春身價漲至2.7億美元,成為各大富豪榜中一匹名副其實的“黑馬”。 而就在分眾宣布收購聚眾的前70天,2005年10月17日,分眾傳媒以超過1億美元的價格,收購了國內(nèi)最大的電梯平面媒體框架媒介100%的股權。其收購標的金額創(chuàng)下了近年來我國媒體并購的最高紀錄。 所有這些讓人震驚的商業(yè)故事都跟這家叫分眾傳媒的公司有關,同時也跟這位名叫江南春的上海人有關。更值得一提的是,分眾傳媒今年才走過了3年歷程,而她的締造者江南春今年33歲。 關于并購 “第一次見虞鋒就很愉快。” 分眾與聚眾自他們成立之日起,就是一對天生的對手。無論是江南春,還是聚眾傳媒的創(chuàng)始人、CEO虞鋒對此都心知肚明。當一個商業(yè)話題把分眾與聚眾放在一起時,競爭是話題的主旋律,并充滿了火藥味。 就在分眾收購聚眾的消息發(fā)布前的幾天里,坊間就開始流傳著此次收購的傳言。但對于這一傳聞,很多人都持“不可能”的態(tài)度,認為這是2006年的第一個虛假流言。 我們有充足的理由來支持公眾的這種情緒。去年6月,分眾傳媒公布了一份央視市場研究公司在3月完成的《國內(nèi)樓宇液晶電視媒體市場份額調(diào)研報告》,認為從覆蓋的樓宇數(shù)量上看,國內(nèi)樓宇液晶市場上分眾傳媒以70%居第一位,聚眾傳媒以28%的比例居第二位。無疑,這一報告對“分眾、聚眾均分市場”的說法提出了挑戰(zhàn),為此,雙方展開了一場寸土必爭的口水仗。 此次“名分爭端”發(fā)生后不到一個月,2005年7月10日,也就是分眾在美國成功上市的前兩天,聚眾傳媒與一家研究機構主辦了一場中國樓宇電視廣告標準研討會,并發(fā)布了五項行業(yè)標準,其中第五條提出:樓宇電視廣告只有在低干擾度的廣告環(huán)境中,方能奏效,矛頭直指分眾的賣場廣告項目。為此雙方又爆發(fā)了一場標準之爭。 也就是說,以這樣的競爭態(tài)勢,在聚眾傳媒?jīng)]有公開上市,分眾傳媒無法在資本市場公開地開展收購行動的前提下,分眾與聚眾一起坐在談判桌前討論收購事宜難以想象。 但有著詩人之稱的江南春顯然比常人更具有想象力,“我們彼此之間充滿了對競爭對手的敬重,分眾與聚眾的整合對股東價值有利,對行業(yè)的發(fā)展有利。” 江南春告訴我們,雖然外界早已把分眾與聚眾說成是一對劍拔弩張的敵人,但他本人與虞鋒的第一次見面是在2005年10月,一次很偶然的活動上。也就是在市場份額名分之爭與行業(yè)標準之爭之后,分眾收購框架媒介的關口。 江南春把這次非正式的見面描述為“很愉快,沒有外界所說得那樣狹路相逢”。“我們倆都是上海人,有著很多共通的話題,對產(chǎn)業(yè)我們也有一些一致的看法,都認為合作要好于競爭”。 此次見面之后,在一些朋友的撮合下,江南春與虞鋒在11月底進行了第二次見面,“對一些具體的事情進行了討論”。江南春在采訪中告訴我們,他與虞鋒大概用了三次見面就基本達成了“一些框架上的認識”,而對于一些法律上的細節(jié)問題則主要交由雙方的律師進行具體磋商。“我們兩個都是文科生,談判很大方向化,宏觀化,基本上沒有過多地談論具體的數(shù)字問題。” 在采訪中江南春總是在語言表達中有意無意地將此次100%的“收購”說成“合并”,對此,江南春認為,分眾與聚眾都是有能力,有競爭力的公司,只是很理性地“走到了一起”。 但無論在語言上如何表述,分眾傳媒通過對聚眾傳媒的收購,進一步鞏固其在中國戶外視頻廣告市場中的絕對領先地位。根據(jù)江南春給我們的數(shù)據(jù),此次收購完成后,分眾將“占據(jù)6萬多棟樓宇,覆蓋一億以上的都市主流消費群”,成為難以撼動的“老大”。 如果說江南春的新商業(yè)模式當初得到風險投資商的認可,并成功引進第一筆風險資金是江南春的資本一級跳;分眾傳媒的納斯達克之旅則完成了江南春的資本二級跳;那么,此次分眾將聚眾攬至麾下應該是實現(xiàn)了江南春的資本三級跳。 按照江南春的描述,此次與聚眾的“合并”將會給分眾帶來幾大好處,第一,競爭所增加的非理性成本將得到壓縮;第二,雙方價格戰(zhàn)所造成的損失也會得到遏制;第三,今后分眾的精力將集中在投資者的回報率上。 關于模式 陳天橋的一番話讓江南春頓悟 在接觸到江南春之前,就聽說過他很多有關詩歌的故事,也耳聞過他曾出版過的詩集《抒情時代》。 坐在記者對面的江南春的確是出口成章,就像是在背誦一篇早已爛熟于心的講演稿;江南春也確實如詩人般熱情、奔放,說到興頭時,他還會富有感情地朗誦大學時代的話劇臺詞。 但江南春沒有詩人的跳躍,也缺乏浪漫的感性。他在交談中經(jīng)常會把問題的答案總結(jié)成幾點,然后第一、第二、第三地向我們羅列講述;他的表述里到處都埋伏著數(shù)字,對于行業(yè)里的各種統(tǒng)計數(shù)據(jù)如數(shù)家珍;還有,他總是會在不經(jīng)意間將詩歌的話題轉(zhuǎn)移到生意上。 與江南春的交談從分眾開始,但他卻首先對自己10年的歷程做檢討。江南春說自己10年來所從事的廣告代理業(yè)務是在“價值鏈很下游的地方爭取很微弱的利潤”,沒有什么模式可言,“我到現(xiàn)在為止認定它是一個錯誤,但這個錯誤是10年當中必須犯的錯誤”。 江南春把中國的廣告劃分為三個階段,其中1980—1989年是初級階段,“這個階段凡是投廣告都會成功,因為那個時候誰只要發(fā)出聲音就成功”;第二個階段是1990—1998年,“這個階段凡是有足夠群投的網(wǎng)絡都可以成功,因為很多人做廣告,這個時候你能花更多的錢就行”;1998年之后是第三階段,“這個階段即使你有足夠的網(wǎng)絡也不會成功,因為中國廣告存在非常大的問題,其中一個問題就是分眾性很差”。 我們無從考究江南春的分眾傳媒建立與他的“三階段論”有著多大的關系,但有一點可以肯定,做了10年廣告低端業(yè)務的江南春希望能從商業(yè)模式上有所突破。 我們現(xiàn)在也無法證明,江南春的這一商業(yè)模式出籠,與5年前在香樟花園茶座里同陳天橋夫婦的見面有著怎樣的關系,但按照通行的故事記錄,此次見面是江南春的“頓悟”,“發(fā)掘別人沒發(fā)現(xiàn)的產(chǎn)業(yè)模式才能掙大錢”是江南春與陳天橋分手回家后最強烈的感悟。 “在創(chuàng)意面前生意是不平等的,有創(chuàng)意的生意和沒創(chuàng)意的生意,最后投資回報率差得非常遠。而且我后來越來越發(fā)現(xiàn),想象力創(chuàng)造你的利潤率”。這是分眾傳媒成功之后江南春對商業(yè)模式創(chuàng)新的感悟。 江南春說無論是新浪的新聞,還是網(wǎng)易的短信,或者是盛大陳天橋的網(wǎng)絡游戲,這些都是應付無聊的東西。“這個世界變得越來越發(fā)達,同時由于發(fā)達之后導致很多人感覺無聊,當這個世界變得出奇無聊的時候,有些人就變得出奇聰明,把別人的無聊變成現(xiàn)金,這就是想象力。” 關于融資 江南春給軟銀講了一個50億前景的故事 然而,光有想象力離成功還很遙遠,做生意略顯“保守”的江南春還缺乏一些“幻覺”,在他對分眾模式的早期預期中,遠沒有今天的規(guī)模,今天強大的分眾是江南春不斷與自己性格相妥協(xié)的結(jié)果。 江南春說自己是一個缺乏冒險精神的人,習慣于過“小資生活”,不敢想象自己的創(chuàng)業(yè)之路是一個“終點又回到起點”的過程。“我不能接受大賭大贏,比如我擁有5000萬,我投3000萬,3000萬之后不要了,2000萬還能保持中產(chǎn)階級以上的生活,我覺得我10年的努力不能毀于一旦。” 江南春的另一個保守是“不接受借錢”,從來沒想過自己做公司會出去融資。“我自己干公司干慣了,我沒想到去融資,去借錢,股權被別人拿走這顯然是不行的。” 但江南春的這些思維習慣卻隨著新商業(yè)模式的到來被一一打破了。江南春新商業(yè)模式的試水幾乎是與發(fā)生在2003年春天的“非典”同步的,從2003年1月起步,到了5月時已經(jīng)燒了一兩千萬,“我感到蠻痛的,十年的積累,一兩千萬對我們來說,繼續(xù)往下燒的感覺是青春歲月在那邊燃燒,大火在蔓延,而且不知道哪一天會把所有的東西全部燒掉,就像終點回到起點”。 按照江南春既定的推廣計劃,分眾商業(yè)模式的推廣是保守緩慢的,“我計劃在上海掙了很多錢后去北京,在北京賺了很多錢后就去深圳,但結(jié)果不是這樣的,我一做到上海的時候就有人模仿我去北京做了”。 這里所提到的模仿者就是虞鋒所帶領的聚眾團隊,在后來對競爭對手的描述中,江南春曾對聚眾此舉表示感謝,因為正是這樣的形勢所迫,才使得江南春放棄了“循序漸進”的戰(zhàn)略。 面對市場格局的微妙變化,以及擴張所帶來的資金壓力,保守的江南春開始想到了融資。而事實上,江南春的融資道路走得順風順水。江南春告訴我們,首次接觸風險投資之所以順利,完全得益于兩樣東西,其中一個是地理優(yōu)勢,另一個則是一個完美的利潤故事。 在風險投資圈中有這樣一個定律,說一流的投資商投人,二流的投資商投項目。那么江南春這個還略顯稚嫩的年輕創(chuàng)業(yè)者又是怎樣打動軟銀慷慨掏腰包的? “我辦公室對面就是軟銀,軟銀的人為什么蠻喜歡我呢?原因是我總最晚走,他們看到我的車子很晚了還停在地下車庫里,我辦公室的燈總亮著,他們加班的時候看到我每天都在加班,軟銀的人認為我是敬業(yè)的人,他們跟我談話,覺得我是一個有熱情的人。” 毫無疑問,工作起來如同拼命的江南春給了軟銀很好的預期,但還有一點不可忽略,那就是一流的投資商不僅投人,同時也看投資的回報率。 為此,江南春準備了一個故事。據(jù)江南春的描述,當時軟銀的投資者希望江南春能對這個市場規(guī)模做一個描繪,想知道到底是一個多大的數(shù)據(jù)。 “其實這個故事就是說戶外電視有多大,我做了一個簡單的比喻,說一個白領一天8小時在家里,1小時在看電視,真正看廣告的時間也就是5分鐘,因為看到廣告就轉(zhuǎn)臺,而這5分鐘在中國創(chuàng)造了500億的廣告市場,換一個角度說,如果在白天的16個小時里面,在辦公室,在餐廳,在其他分眾能到達的地方接觸到我們的廣告媒體,假設一天也接觸5分鐘,如果說500億的廣告市場太大,那50億你們看得見嗎?” 很顯然,投資者看到了這個市場,從分眾一路看漲的業(yè)績來看,江南春的市場預測并沒有夸大。據(jù)江南春介紹,分眾早在2003年底的時候,一個月的業(yè)績就做到了1000萬,2004年從1000萬上升到4000萬,最后一個月是4200萬。“2005年最初是3000多萬,現(xiàn)在每個月基本上會有7000萬的數(shù)量”。 關于爭議 江南春說自己喜歡被關注,是因為自己從小就默默無聞。 “我出過自己的詩集,詩人的氣質(zhì)還是會有,我還會激情昂揚,大學時經(jīng)常到臺上朗誦自己的詩歌,穿上中山裝,把一條圍巾拖到地上,在舞臺上走……” 江南春說自己當初在學校里最擅長寫兩個東西,一個是詩歌,一個是評論文章。“我是兩極化的一個人,散文、小說都不會寫,我的風格就是詩歌,超級想象力的詩歌,第二個就是極理性的分析評論。” 但所有的這一切都成為了過去,因為江南春的需求發(fā)生了變化,而且滿足需求的方法也不再是從前的方式。 江南春說自己是一個喜歡虛榮的人,在他看來,“被關注的感覺很好”。 江南春說自己喜歡被關注,是因為自己從小就默默無聞。 “初中的時候成績已經(jīng)不錯了,因為我早戀,暗戀旁邊的女生,我一定要讓她注意到我,所以我就把成績做很好;到高中的時候我喜歡展示我特別的才華……” 江南春的這些舉動不僅贏得了關注,還因為喜歡讀書,在作文競賽中一直得獎,后來被直接保送華東師大中文系。進入大學后的他立志要做一個詩人、作家、批評家,希望能吸引更多關注的眼球。 但這樣的夢想并沒有持續(xù)多久,負債160元錢的江南春開始了一道人生轉(zhuǎn)折的數(shù)學題:“寫一首詩歌花了很長時間,改了很久,才得30元,寫一個廣告五個字就能得1000元。”江南春計算的結(jié)果是:詩歌不能寫,評論文章更不能寫。 此時的江南春發(fā)現(xiàn)了自己新的需求,還債需要掙錢,而佩帶一部“大哥大”也同樣能起到吸引關注的作用。于是,大二時期的江南春就開始憑借著自己的才華幫助大四的學生寫畢業(yè)論文,而代筆寫論文是要收錢的。 對此,江南春說自己很感謝大學母校,如果學校不是一所包容的大學,他覺得自己早已被起碼開除了三遍。“每次考試的時候有人Call,我才回去,我坐下來根本不知道老師是誰,也不知道科目是什么。” 直到現(xiàn)在,江南春對于自己的大學仍然跟當初一樣,是一個受爭議的人物。他說自己的大學同學現(xiàn)在寫東西的時候經(jīng)常會寫到自己,而且這些同學大多是懷著批判的眼光看江南春:“從原來一個詩歌青年墮落到一個比較無趣的,精神匱乏的商業(yè)形態(tài)當中的人去了。我覺得他們可能會懷著人文主義的關懷,對我懷著同情的心態(tài),他們會告訴我人生不是這樣過的。” 獨立 江南春的單身生活 江南春說自己并不像外界所描述的那樣,喜歡以“詩人江南春”來給自己渲染。這可能是一個誤會,就像江南春的出身和他的名字一樣。 《江南春》本是詩人杜牧的一首七言絕句,“南朝四百八十寺,多少樓臺煙雨中”的詩句千古流傳。于是江南春在商界脫穎而出之后,外界開始猜測江南春出身書香門第,幼年就開始飽受熏陶。 江南春告訴我們,自己的父親其實是一位嚴謹?shù)膶徲嫀煟赣H是一個小創(chuàng)業(yè)者,承包有自己的門店,完全不是傳說中的書香門第。而對于自己江南春的大名,他說純屬巧合。“我姓江,我們家是朝南的,我是春天生的,所以我叫江南春,南說的是空間,春說的是時間,江南春只是一個時空觀念的名字。” 但這樣的誤會并不影響我們把交談的話題過多地停留在文學上,畢竟,江南春曾有過一段“文學青年”的經(jīng)歷。 江南春說自己對于文學,在內(nèi)容上很崇拜捷克小說家米蘭·昆德拉,而在形式上則比較崇拜阿根廷的波爾赫斯,因為江南春喜歡米蘭·昆德拉所強調(diào)的詞語,比如恐懼、抒情、死亡。而對于波爾赫斯,江南春喜歡他小說中的多種可能性,“一件事情存在多種可能性”。 記得昆德拉曾說,“我曾在藝術領域里四處摸索,試圖找到我的方向。”江南春也曾經(jīng)試圖在藝術領域找到自己的方向,只不過昆德拉成功了,而江南春失敗了。《抒情時代》展現(xiàn)了江南春的詩歌才華,同時也終結(jié)了他的詩歌理想。這正是波爾赫斯所強調(diào)的“多種可能性”,而江南春把這一多種可能性發(fā)揮到了極至。 財富、年輕、單身,這些所有可能引發(fā)尖叫的因素,江南春都有,不過他也有讓別人失望的因素,因為他聲稱自己是一個只專注做一件事的人,而目前只專注于他一手締造的分眾,沒有認真地想過愛情或組建家庭。 江南春說自己自從出了大學之后就沒有談過戀愛,覺得自己的戀愛早已經(jīng)在大學談完了。“在人生不同階段就要著重做什么事情,我在大學里著重談戀愛,出了學校門就是創(chuàng)業(yè),將來著重做的事情是什么我不知道,在一個時間段我只做一件事情,全身心只做一件事情”。 這也許是江南春對愛情挑剔的借口,聲稱自己在生活上有點極端的江南春認為愛情是純情的,很文化的,應該很純情地追求這種東西,而生活在商業(yè)中的他沒有放棄自己對愛情的判斷,詩歌沒有了,愛情也遠去了。 (以下是江南春的口述實錄,本刊記者吳仕逵采訪整理) 許多中國的富豪成功都是九死一生,我沒有這樣的感覺。每天都很累,每天都危機四伏,沒有特別大的挫折。我想,每天都遇到小危機,每天都小心翼翼,大的危機就不會來找你。老說百折不回,我好像沒有怎么被折過幾次。 我的生活狀態(tài)是飛人,起步時是騎自行車,也是空中,低空。現(xiàn)在大城市穿梭,10年其實都是一樣的,節(jié)奏和方法沒有變。我的衣柜里面找不到休閑的衣服,全部都是襯衣,因為10多年來生活好像只有工作。 我不喜歡音樂,也沒有時間去聽。能喝一點兒酒,但不愛參加應酬場面。約了別人都是去做腳底按摩,經(jīng)常是一堆上市公司CEO在泡著腳談事。熱氣騰騰,像開互聯(lián)網(wǎng)大會一樣。上海的CEO們都很忙,不喜歡吃飯,都喜歡腳底按摩。我來北京也去按摩。“我可能不是中國最努力的人,但一定是中國最努力的100個人之一。我所認識的創(chuàng)業(yè)者,陳天橋、馬云、李彥宏……真的還沒有輕輕松松成功的,沒有誰過得很自在,大家覺得都很倦,盡管有時候談起創(chuàng)意會很興奮。成長的壓力都很大。” 過年的時候,我經(jīng)常在樓下的廚房燒菜,父母親戚在上面吃。每次燒一個菜,我就舀一勺在旁邊的小碗里,然后一邊吃,一邊燒第二個菜。我可以一個人在煤球爐前,聽著無線電,兩個下午就攤出無數(shù)的蛋餃。 我覺得工作能改變?nèi)说男愿瘛R郧白x大學寫詩歌的時候,我會寫“獻給新中國女大學生某某的一組情詩”,貼到人家寢室門口……還是很有激情的。后來工作了,做了廣告,知道做事情要有分寸,就不玩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