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戰麥當勞的狂人喬贏 再現資本江湖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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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hmsebhyy.com 2005年09月19日 11:46 中國經濟周刊 | |||||||||
“紅高粱”挑戰“麥當勞”的故事還要繼續,喬贏正揮舞“民族快餐”東山再起的大旗。只是在海爾、TCL等企業巨頭都在日益強調自己“國際化”的時候,喬贏繼續標榜“紅高粱”的“民族性”,這能否抬高他的身份,吸引資本與民眾的眼球? ★《中國經濟周刊》記者 王勇/河南報道
“我覺得一個男人,如果一生經歷過失敗、破產,甚至是牢獄之災,那簡直是太幸運了,為啥?—沒有比這更能鍛煉你意志的了。”44歲的喬贏說。 8月27日下午,在鄭州一家薩克斯悠揚的咖啡廳里,當年因“挑戰”麥當勞而一舉成名的喬贏又進入了他的精神世界。“人生”、“成敗”、“紅高粱”的東山再起和“臨界”生產方式的“發現與構建”等等,都成為他激情闡述的主題。 喬贏不愿描繪的,是資本的表情。 資本“變臉” “紅高粱”的死穴之一曾是資本。 1996年2月15日,喬贏在鄭州創建“紅高粱”快餐店初戰告捷,善于借勢、造勢的他隨即布陣北京王府井,與麥當勞毗鄰經營。幾乎是在一夜之間,喬贏成了“紅高粱挑戰麥當勞”、“大碗面叫板漢堡包”、“河南小子挑戰巨無霸”新聞的主角。 此后,喬贏的頭腦開始極速膨脹,“2000年要在全世界開連鎖店2萬家,70%在國內,30%在國外”。由于舉債經營,其資金鏈條很快斷裂。困境之中,喬贏借道非法集資,并因此入獄三年,“紅高粱”的基業大廈隨之轟然倒塌。 2003年4月,提前獲釋的喬贏決定再種“紅高粱”。“自己尚未出獄時,已經有不少人競相入股,他們中有些人甚至擔心我出獄后,拿著錢也投不進來。”喬贏曾向外界如此描繪“那段歷史”。 不過,直到2004年4月14日,注冊資本金500萬元的河南紅高粱食品有限公司(下稱紅高粱公司)方得以問世。斯時,該公司第一大股東為呂華勇,出資200萬元,持股40%,喬贏與另一股東樊虹各出資150萬元,股比各為30%。 令人不解的是,僅月余時間,紅高粱公司的投資人就橫生變數:2004年5月20日,該公司注冊資本金驟減為200萬元。呂華勇將出資由原來的200萬元減為13.2萬元,樊虹將出資由原來的150萬元減為13.2萬元,兩人股比降至6.6%。喬贏將出資由原來的150萬元減為40萬元,股比也由原來的30%降至20%。同時新增三位股東,曾任鄭州信達財務咨詢有限公司財務經理的呂東艷以80萬元的資本實力取代呂華勇,躍居紅高粱公司的“第一把交椅”。 2004年6月28日,紅高粱公司股權結構再次“變臉”,喬贏退出。他的身份已由這家公司的“股東”變成了其“品牌形象代言人”。 不久,即2004年11月6日,紅高粱股東呂東艷、樊虹、呂華勇又同時退出,曾在廣東思念食品有限公司、香港恒盛國際集團公司擔任副總經理的王建紅入主紅高粱公司,持股比例達63%,而注冊資本金又變更為300萬元。 2005年6月25日,一則《“河南三農”入主“紅高粱”》的消息,又被河南三農生態產業有限公司(下稱三農生態)貼于該公司網站首頁且保留至今。紅高粱公司似乎又要變換門庭,而此時距其第三次“易幟”尚不足7個月…… 喬贏當年的“造勢”之舉曾引得美國三大媒體輪番爆炒、國內200余家媒體競相報道,這一切似乎決定了“紅高粱”品牌的“殘值”:雖是“落魄鳳凰”,但尚未達到“不如雞”的地步。那么,資本為何頻頻移情別戀呢? “500強”還是“500年” 一道裂隙已經橫亙在喬贏與資本之間,且正被時間的磨礪所加寬。 在“紅高粱”的復興實驗室里,大學講師出身的喬贏憑著絕佳的口才和深厚的理論功底,一直扮演著企業經營管理“總設計師”和“精神領袖”的角色。但是,在資本決定話語權的規則之下,“退居二線”的喬贏似乎也體察到了角色模糊的尷尬。 “我是為榮譽而戰,而不是撈一把就走。”喬贏向《中國經濟周刊》表白,“因為‘紅高粱’現在是背水一戰,只有再造的空間,沒有失敗的空間。”喬贏說,他要把企業做成“500年不倒”,而不只是做成“500強”。 “人家外國大企業為什么上百年不倒?那是因為人家的管理體系建立的是一種‘皮膚模式’。而中國的很多企業為什么三、五年就完了?因為他的管理體系建立是‘輪胎模式’—破一個口就完了—就是老總決定整個體系,老總完了企業就完了。‘皮膚模式’呢,它有自我修復功能,它能一直可持續發展。”喬贏配合著肢體語言暢談其感悟。 按照喬贏版的“皮膚模式”,未來的“紅高粱”連鎖經營除了“‘紅高粱’的品牌沒變”、“對快餐的執著追求沒變”之外,“其他的全變了”—曾經的主打產品燴面徹底放棄,新產品分為正餐、休閑食品、菜品、冷飲、熱飲五類,并“把食品工業的剛性生產方式和餐飲業的柔性生產方式結合到一起”,實現“臨界生產”,以求工業化生產的低成本、高效率和手工化生產的個性化、美味化的“完美統一”。 支撐這一切的,是喬贏目前積極推進的紅高粱公司“資本結構、管理結構、營運結構、技術結構的調整和基礎體系的構建”。“想想蓋房子的原理,就是作連鎖的原理。它是結構決定規模,地基決定層高。所以必須把基礎作好,把管理體系作好。”喬贏說。 不過,正是在“打基礎”的過程中,喬贏與資本意志的分岐也悄然浮顯。 “他(投資方)很難接受打地基的過程,想要看到房子,然后把它租出去。”喬贏“訴苦”道,“(資金)投入進去后,就要求盡快開店”,“你不開店,就會產生誤會”,可是“我的紅高粱已經短命了一次,我不想再短命一次!” “你對我信任,你才能贏利。”喬贏的這一信念是否也會被投資人認同呢? “目標大師” “他走出了監獄,卻又走進了霧里。”鄭州的一位企業家如此剖析喬贏的“信任危機”。 這種“評判”,與其說是一種“把握”,不如說是一種“困惑”,因為在喬贏所扮演的角色中,人們已經難以理出一條清晰的脈絡。 2003年4月,喬贏的形象開始令人眼花繚亂:忽而奔赴全國各地講學,高談闊論“紅高粱”成敗;忽而放言東山再起,領銜創辦公司;忽而“垂簾聽政”,扮相“品牌代言人”; 忽而布陣京城,再種“紅高粱”;忽而潛回中原,密設培訓基地;忽而推出“喬士燴面”,盟聚各路資本;忽而著書立說,醞釀《我挑戰了麥當勞》的新鮮出爐…… 在“神龍不見首尾”迷霧中,“最具炒作天分”的喬贏似乎收放自如,張馳有道,“明星化”、“娛樂化”的傾向愈發凸現,“天馬行空”的新概念一個接著一個演繹,而“腳踏實地”的字眼卻似乎與其漸行漸遠。 不幸的是,一位“把兄弟”和一位“生死之交”的“揭黑”讓喬贏展現了冰山一角。 2005年3月,喬贏的“把兄弟”—湖南長沙“毛酒酒業”總決策人喬汝,先后兩次殺至河南“揭黑”,稱喬贏拿其“毛酒”、“.com”品牌與“紅高粱”捆綁運作,“先是誆大投資人,然后又去誆ST上市公司及金融家投資”。 喬贏則指責對方“不理性”,并稱二人交惡緣于其阻止喬汝面見投行人士,斷了喬汝的財路。二人口水戰的個中真相也許無法還原。更為沉重的則是來自坊間的質疑。 “把人們日常的‘吃’和民族性聯系起來,這是不是太沉重了?難道吃一碗‘喬士燴面’就是支持民族快餐?如果這個邏輯成立的話,作為中國人,有多少民族品牌需要去義不容辭地堅守?”、“在海爾、TCL等巨頭都在日益強調自己‘國際化’的時候,‘紅高粱’、‘毛酒’所謂的民族性究竟是一種抬高個人身份的標簽,還是一種嘩眾取寵的炒作噱頭?” 現在,意欲力挺喬贏的三農生態顯然“不計前嫌”。 “喬贏是員虎將,有激情,有想法,如果能夠駕馭,就是員良將。如果駕馭不了,就會傷己。”掌控1.6億資產的三農生態董事長楊君峰稱將“用公司制度駕馭”喬贏,并親自參與管理。 一個關于“紅高粱”計劃年內在鄭州市同時開業10家、兩年內在全國50個城市開業5000家快餐店的“故事”已經開始在當地流傳。 資料鏈接 喬贏沉浮 1976年,15歲的喬贏參軍入伍。1980年被選送至解放軍坦克學院、南京大學學習,獲哲學和經濟學雙學位。1987年到解放軍信息工程學院擔任講師。1990年,轉業到鄭州杜康大酒店,任副總經理,隨后投奔彼時如日中天的河南亞細亞集團,未獲重用。1994年辭職下海,1995年創辦“紅高粱”。2000年10月,83名集資人聯名上書鄭州公安機關討“說法兒”,喬贏被捕。2002年9月9日,喬贏因非法吸收公眾存款獲罪4年,2003年4月獲假釋出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