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頭禹/文
瑪麗蓮·夢露對香奈兒5號有執著的堅持。同樣,當一個男人堅持一種富裕而講究的生活方式,他也許會說“我只要Cohiba3號”。
馬克·吐溫說:“如果天堂不允許抽雪茄,那我是不會去的。”當雪茄的煙霧升騰出
讓人遐思的形狀,瞇著眼睛的文豪估計就才思如泉涌。鐘情雪茄的還有海明威,他一生情系哈瓦那,緣起故鄉恐怕只是原因之一,能被冠以“命運歸宿的地方”自然還因為當地盛產最優質的雪茄。
如今的哈瓦那大教堂廣場旁邊,海明威光顧過的5分錢小酒館和小佛羅里達餐館已經變得相當著名。《老人與海》的讀者們,在小酒店里感覺一下“莫希托”融在朗姆酒中的薄荷和檸檬味,或者按文索驥地去小餐館尋找那杯“達伊基里”。當佇立于“兩個世界”飯店至今為海明威保留的511房間窗口時,面向大海點燃一根CarlosFuente雪茄,在清雅的煙圈中,恍然之間我們就和海明威不期而遇了。
出產于多米尼加的CarlosFuente專為海明威而制。因他長年在柯希瑪爾出海,對雪茄有一個苛刻的要求:雪茄必須在乘風破浪之際,仍然能輕易點燃。因此,夾在指間的CarlosFuente,燃點部分特別窄,呈頭尖尾小的不規則形狀。這款相對還比較平易近人的雪茄的確是為向海而行的男人特別制作。
如果說雪茄讓文豪們更加才華橫溢,雪茄在政治斗士的指間似乎充滿了昂揚的斗爭氣質。
滿臉頰髯的卡斯特羅,永遠夾著粗長的雪茄出現在人前,據說中央情報局“投其所好”,準備制造內含炸藥和迷藥的雪茄暗殺他,但卡斯特羅對雪茄的完美主義卻一次次拯救了他。因為他的每一支雪茄都誕生于哈瓦那的一家雪茄廠,由一位女工人為其專門制作。
拉美雄鷹切·格瓦納是一代人的偶像,“野豬”的戰斗形象也永遠離不開嘴邊叼著的那根雪茄。薩達姆在獄中寫信,有一條內容是從來不變的,就是讓他正在逃亡的家人幫他搞哈瓦那雪茄。雪茄是會成為充滿力量的道具,當一個男人握定粗獷的雪茄時,他充滿了陽剛魅力。
古巴哈瓦那每年出口6500萬支雪茄。不少工廠都只生產特定口味的雪茄。遍布世界的雪茄客常把此地當作圣地,直奔特定的工廠,帶著陶醉一頭扎進自己慣常的口味里。當地有種詼諧的說法,哈瓦那的雪茄之所以有順滑的煙衣和緊實有隙的煙芯,因為上等的哈瓦那雪茄都是拜兩樣物什所賜,一為古巴煙匠靈巧的手指,二為用來搓制雪茄的古巴女人的大腿。
當然,笑談而已。鑄就哈瓦那雪茄品質的是每一道講究的工序,從卷紙煙葉(WRAPPER)到捆扎煙葉(BINDER),到煙芯(FILLER)。煙匠們采取人工手撕的辦法,將煙葉縱向撕成兩片,然后用不同比例混合煙葉,于是有了多樣的雪茄口感。煙葉也是同樣重要,里格路煙葉(LIGERO)色深味濃,要收藏三年才可使用;思高煙葉(SEGO)和沃拉多(VOLADO)則口感清淡許多,分別經歷18個月和9個月的貯藏期就可以用來燃燒。而卷紙煙葉的色澤同樣會對雪茄的口味產生影響,淺棕色(CLARD)的煙葉卷出辣味雪茄,黑色煙葉(MADURO)為雪茄平添甘甜,棕色(COLORADOCLARD)在口味上介乎前兩者之間。真正的行家開啟雪茄盒時,光憑目光的觀察,雪茄的口味就了然于心。
享受雪茄的醇厚味道,必須要選擇手卷的款式。用雪茄刀開一個口子,手卷雪茄由整張老葉卷成,像一本緩緩展開的書卷。倘若內里是凌亂的碎葉,那就因為是機械產物而變得廉價了。
有人會因為雪茄品種的豐富和享受過程的繁復而失去耐心。事實上,抽雪茄本身就是一個沉淀的過程。這是一個隸屬于成熟男人的愛好,支撐它的,不僅僅是闊綽的財力,更是豁達沉穩的心境。
選擇雪茄是講究的第一步,要選色澤透亮的,選干濕相宜的。取出雪茄盒中的香柏木條后,點燃后烤一烤茄身預熱。然后經過一段緩慢的點燃期,讓火一點點地將雪茄中間燒透。這時候的雪茄,在入口的瞬間,那種濃郁的馥香會彌漫在身體的每個細胞間。雪茄是不吸入體內的,一切美好,只在吐納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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