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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小年:中國為什么不出巴菲特(2)http://www.sina.com.cn 2008年03月15日 13:52 經濟觀察報
盡管后人對韋伯的研究頗多爭議,例如信奉天主教的意大利,歷史上也曾出現過“資本主義萌芽”,但韋伯的核心觀點為各家所接受——雖然并非充分條件,社會觀念的轉變卻是近代經濟生成與發展的必要條件。換言之,新的精神和倫理未必導致新的經濟形態,而舊有的意識環境卻絕無可能支持新的生產方式。從傳統社會向現代社會的轉型,必須破除和拋棄傳統觀念,但僅有這一點是不夠的,其他方面也要跟上,尤其是技術和制度上的創新。 韋伯論及意識對經濟的影響,英國并非孤證,從近代資本主義的誕生地荷蘭,到后起的瑞士、德國和美國,新教國家構成了世界發達市場經濟的主體。我國的改革開放也提供了東方的案例,若非當年小平同志主張“讓一部分人先富起來”,若不形成“致富光榮”的社會風氣,就不可能有民營企業的蓬勃發展,而民營企業為社會所創造的價值有目共睹,它們奠定了中國經濟長期繁榮的最重要基礎。 雖然“致富光榮”表面上已為社會所接受,真的有人富起來之后,反而有可能因此而增添了一份“原罪”,陷入天然的社會輿論劣勢。今年的“兩會”上,工商界委員提案修改《勞動法》和降低最高所得稅率,立即被指責為替少數富人謀利,有違全國政協賦予的崇高使命;而來自國有電力公司的委員呼吁提高電價,卻不見民情激憤。同樣履行自己的職責,為自己所代表的利益集團說話,為何社會反應截然不同?可否解釋為士、農、工、商的潛意識回潮?或者叫做轉型社會中的雙重標準? 政協委員不是慈善家,他們不可能也不應該“兼善天下”,保障農、工利益靠議政和立法機構中的農、工代表。在法制的框架下,農、工、商各講自己的話,各自爭取本集團的利益,通過公平和透明的博弈,達成利益調整的各項協議。我國政協和人大為各方的利益博弈提供了一個很好的平臺,需要進一步完善的,是增加農、工、商的名額,降低“士”也就是官員的比例,因為從理論上講,“士”并非獨立的利益主體,“士”所代表的國家利益歸根結底是農、工、商的利益,是13億國民個人利益的總和。 回到本文的題目,中國為什么不出巴菲特(或者米爾塔)?答案如同沙漠里種不成莊稼一樣,皆由土壤和氣候所致,與種子并無太大關系。產生巴菲特的土壤是產權制度,尊重和保護私人產權,任何人不得以任何名義侵犯他人產權,無論產權的所有者是富豪還是低收入階層,也無論侵權的名義是公益還是提攜弱勢群體。 巴菲特和蓋茨所需要的氣候是一種社會意識,它承認和尊重價值創造者,承認和尊重由此而積累起來的財富。形成這樣的社會意識要有理性作為基礎,不要問你的財富比巴菲特和蓋茨少多少,而要問如果沒有他們,你的財富是否會更少?你愿意生活在沒有他們的均平世界上?還是有了他們而你的生活會更好的社會中?熊掌和魚不可兼得,均平世界不可能產生巴菲特與蓋茨,收入一旦平均分配,巴、蓋之輩即失去冒險和創新的激勵。最根本的問題是你到底想要什么,是“他拿大頭,我拿小頭”,還是“寧可我少得,也不讓他多得”? 市場經濟需要理性,有理性才有平常心。當人們對富豪不再是嫉恨與羨慕交集,不再是口誅筆伐而心向往之,對私人產權的保護就會更加有力,價值創造者的社會地位就越高,巴菲特與蓋茨就會不斷涌現出來,不僅給社會帶來更多的新產品、新技術、新模式和新思維,而且也會以他們兩位為榜樣,捐贈財產,回饋社會。畢竟財富再多100億,對他們的物質生活已無實質影響,而只代表人生價值的更進一步。財富產生幸福感之大,莫過于報答社會,這也是富豪應有的理性。 新浪財經獨家稿件聲明:該作品(文字、圖片、圖表及音視頻)特供新浪使用,未經授權,任何媒體和個人不得全部或部分轉載。來源:經濟觀察報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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