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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的生活http://www.sina.com.cn 2007年09月29日 08:12 財經時報
本報記者 劉恒濤 編者按:這里那里考察,才下飛機、又上汽車,陪客戶,幾天不回家是家常便飯,這是一些公司老總給我們留下的形象。但如今,一些70年代或者更靠后的公司老總,卻似乎拋棄了這種工作狂的形象。再忙他們都會給自己留出時間來,健身、讀書、陪家人。本報記者就此采訪了兩位30歲左右的總裁級人物,另有一位香港的老板,試圖通過他們講述的生活方式,來透視新一代老總們的生活。 準“時尚先生”白云峰 采訪博奇總裁白云峰的時候,他正在參加2007年時尚先生的評選開幕式——他剛剛入圍《時尚先生》雜志2007年時尚先生評選。臺上和他一起坐著的,有時尚建筑師,有音樂家,都是些見慣了場面的人。白云峰看起來是個白面書生,看長相年齡也就二十四五歲,坐在臺上,不經意間露出一些靦腆。 就是這位只有三十出頭的總裁,帶領的博奇環保科技有限公司在2007年8月成功在日本上市,這不但是第一家在東京證券交易所第一部(主板市場)上市的中國企業,也是第一家未在本國證券市場上市、而直接登陸日本主板市場的海外企業。白云峰被東京證交所稱為“歷史上最年輕的上市公司CEO”。 “我平時就是打打羽毛球、網球,健健身,每天要花一個多小時,也看看書。”白云峰見到記者說的第一句話讓人有些出乎意料,這和我們對老總的生活理解有些不太一樣。三十多歲的他,看相貌也就是25歲多一點,也許這就是他健身最直接的收益。 白云峰告訴記者,他喜歡把應酬都放到中午,“這樣既節省時間,還可以不喝酒。很多人都知道我的這個習慣,也就理解了。如果放到晚上,一定會玩到天亮,太浪費時間了。”他把晚上的時間用來讀書、陪家人。 白云峰喜歡讀禪教的書,“佛教里有很多講話的東西,我很喜歡。”他經常和一些高僧聊天,能從中得到一些啟發。 “我生活中常常會遇到一些問題,我以前曾經對一位高僧說過單位的人怎樣怎樣,也就是那種阻礙自己工作的人吧,他就對我笑而不說,后來他說其實人生當中有小人是一大幸事,這樣才會使人不斷檢討自己、回顧自己,如果身邊沒有小人的話,欲望就會無休止地膨脹,會使人變得愈發狂妄和不可收拾。”白云峰對那次談話印象深刻,“我想想他說的真是有道理,雖然遇到的人會讓我們有一時的不悅,但是只有遇到他們,經過這些洗滌、這些鍛煉才會成長。” 白云峰和很多佛學界的高僧都有很好的關系。他和佛教的淵源始于自己98年底的一次經歷,那時候他被誤診了絕癥,“我當時接觸佛教也有點祈求佛祖保佑的意思,但是接觸到之后就會發現它能讓你平靜,去勇敢接受這些發生的事情。” “佛教可以給人一種生活態度,我喜歡佛教里精華的東西。和他們聊天的時候,你會覺得他們說的有些話是點睛之筆,讓你更加從容地面對生活中的事情。從佛教脫胎出來的禪教思想,對社會尤其是道德建設會起到很大的影響力。”白云峰說,“但我不相信六道輪回、來世之類的思想。” 他目前也在做一些公益活動,公司創業股東拿出一定金額的錢,作為啟動資金,對一些地下水受到污染的水源地進行一些純凈措施。在浙江大學和華北水利水電大學,他們都設立了學生助學金和獎學金。 一個環保科技公司的總裁,既不娛樂又不時髦,怎么會和時尚先生掛上鉤?面對記者的疑惑,白云峰說,如果講時尚首先要有一個健康的身體,再有一個健康的心理,然后還要有一份很強的社會責任。“這才是時尚的真實定義吧。”他說。 “我不是演藝界的名人,也不是娛樂界的名人,參加這個時尚先生的評選是有些不一樣,但是我通過參加這個活動影響這些人,去呼吁去倡導,讓他們真正把環保當作一種行動的話,也是一件很好的事情。” 阿薇的“寶貝” 阿薇比白云峰年齡還要小一些,她目前擔任中華廣告網的首席運營官。在公司,她有個習慣,就是沒事的時候都會來回摸娑一個小布袋子,那里面有她的一個寶貝,她要反復“盤”寶貝——反復摸娑小布袋里的東西,用他們的行話叫“盤”。 她對記者拿出“寶貝”——是一個渾身閃亮的小雕像,因為經常被她隔著布袋摸娑,通體光滑閃亮,晶瑩剔透,看起來很精致。 “這是一個叫象牙果的東西雕成的,象牙果是一種樹的果實。”阿薇告訴記者,他們“盤活”一般是用手的,但因為這是雕工,有一些小縫隙,怕進去泥土,所以不能“上手”,要隔著布來“盤”,每天還要上油,因為怕它裂了。“現在這個東西很多人都盯上了,買的時候幾百塊錢,現在賣一千塊錢應該沒問題。”但阿薇告訴記者,她不會賣的,因為她自己很喜歡這個寶貝。 阿薇接觸到這些東西是在2004年,那時候她剛認識了一幫十七八歲的小孩,“你見到他們就會很驚訝,他們絕對是老北京,講話做事做派你都可以看到老北京的風貌,你只要說到一些老相聲的任何一句,他們都可以給你接著說下去,一句不落,都不帶錯的,開始我還以為他們只是喜歡相聲,后來發現評書也可以。” 阿薇因此對他們很好奇,就問他們在玩什么,“那候是冬天,他們就都從懷里掏出一個小竹籠子,說他們都在玩蟈蟈。”阿薇知道一些北京人喜歡玩蟈蟈,沒想到他們冬天還玩這個。他們給她講,冬天玩這個才好玩,講起蟈蟈要褪七次皮,第七次脫完皮一定要把皮吃掉,春節水仙花開的時候,聽到蟈蟈的叫聲的那種快樂…… 阿薇很喜歡,但又不敢摸蟲子,就看他們手里拿的那些葫蘆。葫蘆也很講究,有各種各樣的葫蘆,不同的蟈蟈葫蘆也不一樣。她由此喜歡上了玩葫蘆。 “他們給我講挑選葫蘆的技巧,怎么看葫蘆是今年的新葫蘆,還是去年陳舊的,怎么看葫蘆是自然長的還是壓好的。”阿薇從此入了門,生活里最有樂趣的事情是去市場找“鏟”——沒有加工過的葫蘆。 葫蘆買到之后,鋸掉一半,自己配上口,“口也很有學問,有象牙的,玳瑁的,還有紅木的。最好的口要象牙口,要好幾百塊錢,差一點的是黃花梨木,一個好的葫蘆,配上口,成本能達到一千塊錢。”阿薇說,“口配上之后,還要配蓋。整個過程特別有意思,就跟你配一個裝備一樣。” 好葫蘆是要“盤”的,就是用手摸娑,時間長了葫蘆就會光滑發亮,這需要很長的功夫。發亮的葫蘆表面光滑,看起來很好看,也會增值。阿薇曾經有一只葫蘆,成本花了八百塊錢,最后兩千多塊錢賣了出去。“但增值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里面的樂趣。” 除了玩葫蘆之外,阿薇還喜歡喝茶,她有一幫朋友,經常會聚在一起喝茶。但他們很少去茶館。“很多茶館都要我們喝它的茶,也不好喝。當時我們有位大哥,他喜歡張羅,說反正我們都喝,就組織找地方一起喝茶。”他們一次去八大處爬山在半山腰看到了一個茶社,那里提供熱水,可以自己帶茶,里面還有個女孩彈古箏,環境非常好,從此就把喝茶的地點定在了那里。 他們在一起有一個項目叫“斗茶”。“就是大家各把自己的茶拿來,互相喝了之后點評一下,大家覺得好的,就讓拿茶的人講講茶的來歷。”閑的時候他們還會講講一些傳統話題,在茶友的影響下,阿薇喜歡上了奇門遁甲。 “我覺得喝茶對人的性格還是很有磨練的,可以讓人的心沉下來。喝茶的時候人的心是要平靜的,而且喝茶的人都是很不錯的人,都是有一定生活素養積累的人。”認識這些朋友,讓阿薇在生活中也很受益。 有段時間,阿薇還喜歡在后海“串吧”, “喝一瓶啤酒就走。很多老板都認識我們。”她最高的記錄就是一晚上串了12個吧,整個走了一趟街。 “串吧的樂趣就是你可以發現每個酒吧都有一些不同的地方。每個地方都有你喜歡的東西,”阿薇說。 Derek的“好吃地圖” Derek來自香港,他生于六十年代,他比阿薇和白云峰要年紀大一些。他現在是一家傳播公司的老板,也許是因為來自香港,他對自己的生活安排和一些內地企業家也很不一樣。 他看起來也就三十幾歲,但談起話來感覺更小,像個二十六七歲的小伙子。我后來考慮為什么他會給人這種感覺,覺得那是因為他的表情并沒有我們內地人的那些世故。 Derek和白云峰一樣,都喜歡把工作安排在中午。“我晚上是必須要回家的,我給自己規定,每天要給孩子講一個多小時的話。”有時候Derek晚上回家事情還沒做完,他也要先抽出時間來和孩子相處,然后自己晚上再工作。 “我看到很多中國的企業家忙得幾乎不回家,失去了很多和家人在一起的時間,然后過了十幾年后會很后悔。我不想那樣,我不愿那樣。” Derek在郊區買了一個別墅,裝飾古香古色,把中國傳統和現代結合起來,很受朋友們的贊賞。但是因為離公司太遠了,他把房子租給老外,自己在西四環附近買了個房子住。 Derek喜歡吃,他已經基本吃遍了北京的特色,常常在周末閑暇時間和朋友一起吃飯。“北京有很多好吃的地方都藏著呢。” Derek知道很多好玩的“吃地”,“有一家云南菜館,就在一個四合院子里面,做的云南菜很地道。你只要交一百塊錢就隨便吃。但是不能點菜,他們做什么你吃什么。”說起北京好吃的地方,他張口即來,“還有一個四川菜館,也是交150塊,你什么也不用管,點菜也免了,但他們做的菜確實很好吃。” Derek來北京已經近十年了,越來越喜歡這里,相比香港,他覺得北京很大氣,也沒那么商業化。“在南鑼鼓巷那邊有很多咖啡店或者服裝店、玩具店,開店的只是為了好玩,并不圖賺錢。但在上海就不行,上海既要好玩,還要商業化,能賺錢才行。” Derek覺得中國內地的企業家活得太累,“很多企業家都覺得必須要打高爾夫,必須要怎樣怎樣。其實你不喜歡可以不做,何必活得那么累?” (未經授權,不得轉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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