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名利更重要的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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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hmsebhyy.com 2006年06月24日 00:00 中國證券網-上海證券報 | |||||||||||
一個在大學教書的同學奚落我,你們忙來忙去不就是為了賺錢嗎?當時心里很不舒服,立刻反唇相譏,那你是為了什么?不就是為了評副教授,將來評教授,評博導嗎?說到底還不是為了名利地位?說你對專業有興趣,你自己都不信!你的研究生做出的實驗原始數據
唇槍舌劍一番之后,是沉默,是心情的沉重,只好喝悶酒,喝多了,就說起當年上大學時候的理想主義。 梅貽琦先生說過,大學者,非大樓之謂也,乃大師之謂也。大學之所以成為大學,是因為有大師,而不是因為有高樓大廈。現在呢,大學里的高樓大廈多了,可是大師幾近絕跡。過去學堂里上課,黑板白粉筆,現在黑白顛倒了,白板黑筆。 那時候的大學校長很令人尊敬,蔡元培、梅貽琦、張伯苓、傅斯年……南開就是張伯苓的命,南開大學遭到日本飛機轟炸的時候,老先生對著天空咒罵,“南開,南開,你越難,我越開!”于是南開大學輾轉數千里成了西南聯大的一部分,而南開中學則開到了重慶!傅斯年出任臺灣大學校長,即與善用軍統中統的蔣委員長約法三章,特務、憲兵一律不準進臺大。蔡元培先生高山仰止,更不必說了。 愛因斯坦曾把支票當作書簽夾在書里,還拒絕接受以色列總統的桂冠,雖然這出于同胞們的殷切期望。愛因斯坦一生既不愛權,也不愛錢。所以,他和宇宙對話,與波爾為代表的哥本哈根學派爭論了一生,雖然最終也沒有弄清楚“誰距離真理更近”。 作為學者,最高的追求目標是興趣與責任,愛因斯坦對相對論的興趣,陳景潤對歌德巴赫猜想的興趣,還有朱熹平、曹懷東對龐加萊猜想的興趣———龐氏猜想臨門一腳的突破,說到底,還是源自朱、曹二人的興趣; 還有責任,錢學森、鄧稼先等兩彈元勛們把責任看得高于一切,否則作為海歸派的娃娃博士鄧稼先不會從事故現場捧回放射性物質,因此死于白血病;華羅庚先生到基層去推廣“優選法”,陳省身先生創立南開數學所,袁隆平蹲在田里搞雜交水稻,說到底,都是心中那一份沉甸甸的責任。 什么是大師?能夠拋開名利的才是大師。當然,不能要求每一個人都成為圣人,事實上,對于大多數人來說,工作還是謀生的手段。 還是說說大伙兒都感興趣的投資吧。我很崇拜巴菲特,為什么呢?不僅僅因為他世界巨富、投資巨擘的地位,更是因為他的事業心。 賺錢的還講事業心?沒錯。試想,以老巴的財富早就可以富富裕裕地過幾十輩子了,他為什么還要賺下去,把財富做到全世界冠亞軍的位置上? 老巴說過這樣的話,我對錢不感興趣,我只是對賺錢感興趣。沒錯,這就是巴菲特七八十歲還在賺錢的原因。讓他癡迷的不是財富,而是看著財富增長。 《股民老張》里面唱過,“我來到這兒的動機并不算高尚,我起到的作用卻是興國安邦”。雖然客觀上起到了興國安邦的作用,但到證券市場上來的人畢竟都是為著賺錢來的。利,這個東西,繞不開,躲不過。 但如果過分癡迷于“利”,結果往往適得其反。與“利”字掛鉤的幾乎沒有好話,因為過分癡迷于利,就會“利欲熏心”、“利令智昏”,按《孫子兵法》上說,就會被對手“利而誘之”,“亂而取之”。 不是嗎?是不是每次買進股票,都希望這只股票改變你的命運?是不是每次虧損之后都急著“把失去的損失奪回來”?于是,就變成了輸紅了眼的賭徒,一發而不可收。 說來說去,這些也無可厚非,畢竟是人之常情。但是,對于有著“人之常情”的大多數人,賠錢的結果也就無可厚非。而極少數人之所以賺錢恰恰是因為跳出了“人之常情”。 做投資是為了賺錢,但對于自己來說,更重要的是,你不能只對錢感興趣,更要對如何賺錢感興趣。 與社會不同的是,證券市場給了大師級人物以豐厚的獎賞,真正的大師在投資這個領域是可以做到名利雙收的。 而回到社會這個層次上說,話題就又變得沉重了。對蕓蕓眾生而言,工作只是謀生的手段,談責任、興趣都有些遠,但如果這個社會上不再有理想主義者,不再有大師,不再有精神貴族,如果所有的語言、標簽、思想都成為攫取名利的工具,那會怎樣呢?恐怕會不亡國而滅種。 馬克斯·韋伯說過,一個民族或國家最可怕的就是經濟主流階層的市儈主義和淺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