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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尚全,現任中國經濟體制改革研究會會長,中國企業改革與發展研究會會長,中國經濟改革研究基金會名譽理事長,中國(海南)改革發展研究院院長;中國國際戰略學會高級顧問;聯合國發展政策委員會委員;北京大學、上海交通大學、南開大學兼職教授、博士生導師,浙江大學管理學院院長,教授。長期從事經濟體制改革政策研究,多次參加黨中央、國務院重要政策和體制改革文件的起草工作。
初見高尚全,很難想象他已經有79歲了。
他可能是《論道》年齡最大的一位嘉賓。但若要將他與“老人”兩字聯系在一起,卻顯得不太適宜。他風度儒雅,精神飽滿,在交談中語速不快,卻思維敏捷,條理清晰,透露著多年做政策研究養成的嚴謹。
高尚全的頭銜很多。從中國經濟體制改革委員會會長,到民間最大的智囊團機構中國(海南)改革發展研究院的院長,再到多家名牌大學的教授及博士生導師,都顯示著這位經濟學家的豐富經歷和不凡成績。但他說,他這一輩子只做了一件事,那就是:改革。
一生的三個轉折點
人生命里通常都有幾個轉折點,這往往是人生里最緊要的幾步,串聯起來便能勾勒出生活的軌跡。高尚全說他也是如此。他的第一個轉折點,便是從上海嘉定的農村考上著名的上海圣約翰大學的經濟系。
這所教會學校是舊中國最好的大學之一,被譽為“東方的哈佛”,培養了諸如榮毅仁、鄒韜奮、林語堂、范敬宜、貝聿銘等許多著名人士。在這所西化的大學里,高尚全不但接受了經濟學的科班訓練,還接受了新式的思想,視野也大大開闊了。
1952年,高尚全大學畢業,與其他同學不同,他并不想留在上海。“上海畢竟是一個很狹窄的地方,我想到其他地方去闖一闖。”高尚全說。他這一“闖”就到了東北,去到了東北工業部的機械工業局。幾年后,他又到了北京的第一機械工業部,開始系統地研究機械工業在國民經濟中的地位和作用。這里是高尚全生活的第二個轉折點。
但對高尚全而言,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個轉折,則是1982年到了國家經濟體制改革委員會,開始專門從事經濟改革的政策研究。對他來說,這個轉折不止是工作內容的變化,更多是思想上、觀念上的改變。時至今日,說起這件事情高尚全依然非常感慨:“這里讓我開始了一個新的偉大事業。”但這個時侯,他也已經意識到,改革就要解放思想,就要破舊立新,難度無疑十分巨大。
50多年來,“改革”是高尚全的關鍵詞。有人將他和著名的評論家“皇甫平”相提并論,稱二者為改革最堅定的捍衛者。確實如此,高尚全投身于改革這項事業,參與改革,推動改革,并在改革受到質疑和否定時,堅決地予以捍衛。可以說,他見證了中國三十年來的改革之路。
中國不改革不行
談話中,高尚全一直在強調改革的必要性。他說:“中國不改革不行。”他告訴記者,早在第一個五年計劃時,計劃經濟體制的弊端已經暴露了,并給記者舉了兩個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