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詩人,商人也是探險家,坐擁億萬家產,心中卻向往漂泊流浪。四次挑戰珠峰三次登頂,登山究竟給他帶來怎樣的感悟?浸淫商場數十載,作為地產商哪些因素讓他最為困擾?本期財經面對面獨家對話中坤投資集團董事長黃怒波。
人物簡介
1956年生于蘭州,1973年中學畢業后,在寧夏自治區農村插隊。1977年考入北京大學中文系學習。1981年至1990年,先后在中宣部干部局、外宣局工作,任處長、部黨委委員。1995年,創建北京中坤投資集團,至今任董事長。
黃怒波:我的生命屬于流浪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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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財經面對面》獨家對話黃怒波 | 生命屬于流浪 |
探索商業地產轉型 | 地方政府權力意識太強 |
中坤沒有一個科班出身 | 國企經歷讓自己下定決心創業 |
商學院讓自己從詩人變商人 |
登山讓我懂得寵辱不驚 我的生命屬于流浪
繼2010、2011年分別從南坡和北坡兩次成功登頂珠峰后,2013年3月黃怒波再次出發挑戰珠峰,并于5月17日成功登頂。成為世界歷史上首位三度問鼎世界之巔的中國企業家。也許在2005年2月黃怒波第一次攀登,他并不曾想過自己這輩子會和登山結下如此深厚的不解之緣。
新浪財經:2011年5月份,當時您登完珠峰,給珠峰磕頭感謝珠峰給您放生,今年5月17號您又去了一次珠峰磕了頭,這次磕頭和2011年的磕頭有什么不一樣嗎?
黃怒波:那次本來是想著我再不會登山了,再一個北坡失敗過,登完南坡我說我一定要回來,因為失敗我再歸來,再回去登北坡終于登上去了,百感交集,當時想著登山也太辛苦了,自己也不錯,終于把自己戰勝了,下來就磕了三個頭,當時磕的時候還流淚了,我說感謝山神放生我,我再不來了,所以,寫了一首詩《告別珠峰》。
但是回來這一年多蠻想念山的,登山登慣了,一回到北京,回到大城市,天天就是個商人,這個社會越來越復雜,大家都焦慮,都雞飛狗跳的,慢慢挺懷念山里的純凈,每天你可能在半夜看星星,晚上聽狼叫,白天山上走山雞,單純的日子。再一個就覺得自己像個修行者,還得回去再修行,找了一些借口,一個是給美國國家電影頻道拍一個登頂的片,再一個為一個小說跟人民文學出版社簽了一個合同,寫一部關于登珠峰的山難的和商戰的,這個人類還沒有這個小說,為這兩個回去,但收獲不小。
山教育了我,讓我寵辱不驚,登了這么多年。當然以后也許不會再登那么高了,但是對山的這種感情一輩子會在。
新浪財經:你當時寫的《告別珠峰》,“我甘愿做一個凡夫俗子”,在你回到山下之后,商人當中有很多人性的丑惡,我覺得您還不夠甘愿做凡夫俗子。
黃怒波:這個話也是這么多年悟出來的,原來沒有錢想掙錢,你覺得我要有錢的時候想干什么,你真的有錢了發現你什么也不能干,你說你不能同時坐兩輛車,而且你也不愿意再炫耀,這是一個物質滿足的過程吧,你登頂以后你很驕傲,我好了不起,全世界才有多少人登頂,都會有一種心態,但是回到山下以后你慢慢就沉淀了,你說人生不過如此,你就踏踏實實的活著就行了,每一天不要去浪費它。所以,一個人它的欲望就簡單了,簡單的時候你可能很多事兒做的就很淡定,淡定的成功概率就高,反過來你想出人生的道理,人不管怎么活都踏踏實實的活,珍惜你活的每一天你去創造,不是去浪費它,不是行尸走肉就可以了。
新浪財經:在中企華北行的時候,你提到下山之后你給自己安排了一個長遠的計劃,計劃10—15年人類臉譜計劃,走完世界文化遺產等等,這個是9月份就開始嗎?
黃怒波:9月份就開始,我原來也有個夢想,一個是走遍全世界,后來登山已經走了不少國家,我嘗到了一種流浪的快感,你就背著背包,我經常誤機,還有上錯飛機,下錯飛機的,因為我一個人走,有時候語言也不好,比如有一次我戴著耳機聽音樂,我去阿根廷一個地方的時候飛機沒有中間經停,他們很奇怪,回來的時候中間停了,落地了,我睡著了,起來怎么降落了,背著背包就跑了,糊里糊涂都出了機場了,一看怎么不對,這么小的一個小機場。所以,挺有意思的,我又跑回來了,飛機還在,沒走,這種流浪的快感,你漂泊,你也無所謂終點了,你就是為了路上走,看不同的人,遇不同的事兒,所以,這個應該講給了我很大的精神財富。
后來就升華成因為宏村是我做城市結文化遺產的,世界文化遺產是人類的一個印跡,它關系著過去,關系著當下,還關系到未來,我找這么個借口,我就看遍全世界的世界文化遺產,現在是900多處,我估計以后1000多處吧,但是我要通過世界文化遺產繪全世界人類的臉譜,什么臉譜?我要去每個國家,我要了解這個國家歷史,比如埃及金子塔我就了解古埃及什么樣,現在什么樣,當下又在打,我會問他們的人民,你們的生活狀態,你怎么看這個生活,你怎么看你們國家的當下和未來,你覺得你的人生目標是什么,一直到政客,給每個人錄音錄像,再一個我寫游記,這個就蠻有意思了,最關鍵找個借口一個人到處走。
新浪財經:這個事情和登山不太一樣,它會花你更多的時間,自己發現說我生命屬于流浪的,您又在做企業,您要做這個事兒另外一個事兒可能得放一放,有沒有說讓我的團隊來打理,我慢慢逐步退出公司具體的管理,甚至我找一個接班的,讓自己過上自己的生活?
黃怒波:現在實際上就是團隊在打理,在干活,我出去旅行流浪不意味著不管,我只管到戰略層面,比如這次巢湖拿了個旅游板塊我去看,那些專家隊伍就要進來,然后我就會根據專家的意見再說下一步怎么制定開發方案,這個在旅行當中是可以完成的,但是最大的是要給這個團隊一個施展的空間,他們干的也挺帶勁兒,干好干錯都沒關系,企業不一定干成了才算干成,你干半了也算干成。為什么?你畢竟去努力了,因為你不能保證你所有的行動都是對的,也不能保證你每一個企業都能長命百歲。所以,我覺得這個心態就好辦了,團隊也好辦,我在他也得干活,我不在他也得干,讓他更自主一些,主要看透了,你說你干的大又怎么樣?我說你們都干不好是你們沒飯碗,不是我,我就是個流浪的。所以,大家就懂得有一個存在感,我的團隊都不錯,具體的商業細節我不會管,你要讓我跟人談判,跟銀行談判我絕不會,或者跟什么我肯定不會的,我只管到戰略的方案那一層。
電商顛覆傳統商業模式探索商業地產轉型
僅2013年上半年,全國電子商務交易額就達到了4.35萬億元,同比增長24.3%。電子商務這個十年的新興事物,如今對傳統的商業產生了巨大的沖擊。很多項目一建成就面臨市場飽和不得不轉型的窘境,商業地產究竟會不會成為地產業的下一個泡沫?王健林和馬云的“一億賭約”則把這場爭論推向高潮。
新浪財經:聊到企業管理這塊我就想問一下,我們很雜的時候在大鐘寺有一個商業地產的項目,體量非常大,40萬平方米,我們今天又遇到了商業地產的轉型問題,王健林和馬云[微博]又有這個打賭,您是怎么看商業地產轉型的?
黃怒波:第一傳統的商業模式我講了肯定是不行了,社會發展太快,中國的經濟又趕上一個互聯網時代,這個正好趕上全世界都一樣,傳統的商業模式都在變,尤其是中國,網購在中國發展的更快,傳統的商業模式就是店鋪的模式,實際增加了很多的成本,當然中國的經濟越來越發達以后,人們把日常的生活用品變成很次要的時候,他可能傳統商場本身已經下降它的魅力了。
再一個網購起來,王健林跟馬云打那個賭,馬云沒錯的,電商很強,王健林那個也沒錯,不反對,但是那些是一個古老的東西,畢竟是一個行業,對傳統百貨來說肯定這個時代過去了。
新浪財經:大鐘寺體現也明顯嗎?現在入住率?
黃怒波:很明顯,再一個抗租率也高,為什么?它交不起錢。比如賣服裝的現在誰去買服裝?包括我不上網我現在買東西都是叫辦公室,我說過來你們給我買一個衣服架,電腦上調出來有多少種我看了選這個,他就網購,我都知道了。所以,這樣的時代我們要及早的面對它,不能等死。所以,恰好在現在,現在北京市海淀發展的很快,大量的企業入住,根本的矛盾是沒有辦公的地方,尤其靠近金融街這邊,所以,尤其在三環以內這么大體量的寫字樓絕沒有,我們傳統商業一個平米按建筑面積出租也就兩塊多三塊錢,抗租率還很高,空置率也很高,但我們有幾萬平米的辦公室租出去,一個平米到七塊錢左右,這個樓給改成甲級寫字樓,它應該在10塊錢左右,你算算這個差額,對政府也好,解決了一個企業的總部入住的問題,對解決創業的企業也好,或者在海淀辦公的企業也解決了一個,同時還解決了這么大的一個社會資源放在這兒不能有效發揮作用的問題。
地方政府權力意識太強 民企要學會臉皮厚
地產商可能是所有職業中需要和政府打交道最多的,而黃怒波體制內工作的背景也被視為他成功經營中坤集團的重要因素之一。中坤的投資遍布中國各地,多年商場浸淫,他是如何看待企業和地方政府之間的關系?
新浪財經:俞敏洪[微博]有一次就開玩笑,他說喝了酒之后怒波更加可愛,一喝醉酒就來抱我,還說生命當中很多重要的事情都是在喝醉的時候答應的,不喝醉理性的時候都是做的錯誤的決定。因為之前你也說你去南疆的項目,也有很多事情是在酒桌上答應的,但是南疆也有十年了,這塊的項目還是在虧本嗎?
黃怒波:為什么一般各地請我我不去?中國的好地方太多了,好資源,而且現在政府的保護意識強了,保護的很好,你一去看太好了,一看這太好了,一好就喝酒,一喝酒你會答應,我答應就要算數,但是一個企業不可能把所有的項目都做完,旅游項目每一個都做十年以上。
所以,我們民營企業一個特點臉皮要厚,我昨天也講了,民營企業家的下場都很有意思,真正能站在這兒跟你面對面對話的是不多的人,大部分要不就完蛋了,隨便一個調控,一個波浪來,民營企業的承受力很脆弱,因為環境決定了,資源沒有,什么沒有,政治保障也沒有,如果再來一次什么運動,首先倒的是民營企業。所以,民營企業下來生存能力很頑強,中國民營企業是了不起的,這個過程中當然現在政府好多了,有的政府小小的科員就說“你敢反對政府”,他就是政府,他就這口氣。我們在蓋賓館,催著我們蓋,我們賓館就蓋,突然來一個副市長他說必須加保障房,因為他有保障房任務完不成,我一個賓館我怎么再蓋保障房呢?他最后就派他的兩輛警車來天天堵著工地大門口,每一個車都不許進出,他就這么說,說“你們敢跟政府對抗”,后來我把工人都撤了,把工地停了,我們不是不敢對抗嘛,我們不干還不行嗎?過一段他又沒辦法投資那個窮地方沒有人求,又求著啟動賓館了,我說停著,賓館我不要還不行嗎?所以,我們好多地方的地方政府飛揚跋扈。
新浪財經:投資環境很有問題。
黃怒波:權力意識太強,這是中國下一步改革,現在都在解決,所以,我覺得克強這次這個班子非常好,懂得政府要改革,權力是不能太強的。
中坤沒有一個科班出身
新浪財經:我看到一個很有意思的事情,不管我們怎么擴張人才是很重要的,我們有兩個高管一開始是您的私人教練,還有一個高管好像是您小孩的出國留學顧問,還有其他可能我還不知道的,這樣一個人才的挖掘模式也挺有意思的,您怎么就看重他們把他們請到公司?
黃怒波:也沒看重,人之間都是有感情,比如我的健身教練都是大學生,慢慢就聊,你健身跟他聊,每個孩子都有一個夢想,我問你是不是一輩子想做教練,他不。我說想干嘛?他說我開個健身房。我就跟他說你開健身房怎么掙錢,你掙不著的。他就很迷茫了,等到我走了,一共有三個教練在我這兒都呆過就留下來了一個,有個過程,他后來呆呆呆自己實在不適應的,人都挺好就走了,留下來這個劉偉就培養起來了,現在他在桐城可以做到副總了。原來我說你最大的夢想是什么?他夢想說我一年能掙到十萬,我說你在這兒,他說我還得好多年,他現在已經過了,所以,一個年輕人只要他愿意上進,我看到上進的人我就給他機會,他試錯的過程不行他就走了。所以,我周邊的差不多各種各樣,我們中坤一個特點,沒有一個科班出身做企業的,全是跟著我中宣部出來的,全是別的地方,全是從行政過來…
新浪財經:我還想問一個問題,海底撈的張勇他的思路就是他對人性是這種很樂觀的假設,企業的管理上會跟老板對于這塊人性不同的假設有關系。您是認為人之初性本惡還是?
黃怒波:還是性本善,好人多,這個張勇是對的,你要看人不好他就不好,你看誰都善的他都會犯錯誤的他就是好人。所以,我的高管團隊沒有沒出過事兒沒犯過錯誤的,但是都寬容都容納了,我的一個任務就是看著你們犯錯誤,然后看著你們改過來,也不是我幫他改,人要寬厚,我的高管也有出事兒的,但少。原來的大裂變沒有了,個別的也很執拗,也出經濟問題,但是很少。為什么?絕大部分都很信任,他們在各地一方都是各地諸侯,都管著幾十億,我們每年有審計,要相信這個世界還是好人多。
新浪財經:看您的故事,您自己也說哪個不是背叛的歷史,怎么還能保持對人性很寬容?
黃怒波:你反過來要想,一個人背叛為什么?因為你肯定有毛病,要么錢沒給夠,要么你老罵他或者你傷他尊嚴了,像王立軍背叛肯定是薄熙來傷他尊嚴了,當然他本身王立軍也是個壞人了。所以,這些你反過來想就寬厚的多了。我經常說哪天你們換個位置坐在這兒你就可以每天罵我了,但是我說當然我們共同來改吧。總體來說這個還是本著一個老板能坐在這兒是別人替你干事兒的,你這么去想,畢竟絕大部分財富在你的名下,當然不一定是你都拿走干什么,換個位置來思考人就不一樣了。
新浪財經:你2005年開始登山以后的改變嗎?好像之前您不是這樣的?
黃怒波:對,以前很強勢,脾氣也不好,坐在辦公室一不順就老是罵人,人都在變。
新浪財經:大家聊起你的時候總是說你是登山家,你是企業家,還是詩人,多重性格,你自己都會說有一種分裂,我特別想這種分裂怎么做平衡呢?
黃怒波:你別想平衡它就平衡了,你一會兒發瘋就發瘋唄,一會兒你正常就正常了,你想它干什么?我不裝了,我也沒法裝,我脾氣不好就是不好了,我想我不是完美的,我也做不到完美,你不過就是個黃怒波,還有什么?好多人要裝,裝的正人君子或者裝的是個偉大的領袖人物他就會分裂掉,我又不是,我說過我就是這么一個人,要么一會兒是狼,一會兒又是一個什么,人性要承認到自己很多的本性的東西你就不在乎了,你就不去裝了,我沒說我多高尚。
我這次從德國回來,德國的安檢特別冷漠,我就特別憤怒,我最后也不客氣,他非得要把我的包,我又聽不懂德語,很冷漠,我最后很冷漠的當著他的面把一個東西嘣、嘣扔進去,那個家伙就按著那個臺子使勁兒壓抑自己,他肯定告誡自己我肯定不能發火,不能發火,我就挑釁他。我也沒什么不好,我就是我,我就是黃怒波,我也不要想著我什么了不起的人,我那陣就是對他不滿,我就這樣的人。所以,我就說一個人要做到不裝的時候無所謂,但是要心存善念,你善待每一件事兒去做,但你不是神,不是完美的,你這么去想就不分裂了,分裂的人都是內心糾結的。
體制內經歷讓人懂得嚴謹
新浪財經:你在中宣部呆過十年的時間,這十年你要是再回憶這十年印象最深刻或者給到你怎么樣的一個人生的改變?
黃怒波:印象最深刻的中宣部確實清廉,那時候的干部跟現在可真的不一樣,那時候我離開中宣部不到兩百人,延安過來,抗戰過來的老干部,真的非常好,作為我個人來說,大家都很自覺,沒有考勤但是你看不到人遲到,再一個確實你看不到行賄受賄的,我們個別有一個什么副局長有一個女的來找他,打他一個耳光,然后他就被撤掉了,那個時候跟現在真的不一樣,那個時候我們黨的干部中宣部,還有中組部我接觸也多,真的像一個優質的傳統。
總體來說,中宣部十年給了我人生一生不管怎么樣你得嚴謹,這一條你看我再嘻嘻哈哈,再什么我做事兒還是嚴謹的,比如我答應你了我就是一定會,剛才很多人我說不行,我到點了,對人的尊重,這個其實我覺得中宣部是一個人一生的一個財富,很感謝中宣部培養我那么多的老同志。
商學院的經歷讓我從詩人變商人
新浪財經:你1996年創辦中坤的時候,那時候的夢想,一個個在做的時候,昨天也說大家夢想是很多彩的,每天都會做不同的夢。
黃怒波:那時候的夢想沒有別的,那時候還沒有什么做企業家的夢想,那時候就想掙錢,找到新的謀生,你機關也不做了,體制也不做了,你靠什么活,那我算了,我搞經營,那時候還不叫做企業,搞買賣吧,那個時候是這么一個,夢想就是我要能掙著一百萬多好,一個很大的錢,能想著我要能掙一千萬我就覺得人生就值了,是這么一個夢想過來,也沒有企業的概念,那時候都不懂。所以,1996年為什么上中歐呢?上中歐工商學院我就懂了,知道什么是企業,什么叫市場的問題,幸虧上了中歐,感謝這個學校,所以,我說它把一個詩人培養成一個做企業的。
新浪財經:你沒有上中歐的話?
黃怒波:那做不了。
新浪財經:多了一個詩人,少了一個企業家詩人。
黃怒波:所以,在那時候正好別人有一塊地,我天天琢磨怎么做,李明(音)坐在我旁邊看到了,他是中遠的地產公司,他有錢沒項目,我有項目也能找著錢但是還沒來得及就被李明把我說服了我們倆聯手做,這個人生想起來蠻有意思的,越做到后來越想我要做一個企業家,我干嘛?我要做一個我的行業在哪里我就看宏村了,宏村慢慢懂我要走旅游這個行業,這個行業有文化價值在里面,我做一個地方會把一個地方保護下來,現在我也不高興,很多人罵宏村你門票憑什么收?還有說你這個村子為什么?沒有我哪有宏村,哪有世界文化遺產?現在尤其經濟學家年輕的他天天以批判為什么,我覺得這個是實在的,當然你也沒法解釋去,但是歷史就這么過來的,前面的風險多大,到現在當然夢想不過如此,我一輩子平平安安的把這些項目做一個就把一個地方帶起來,像巢湖一去那個漁村,中坤不可能干這種事兒,一定要把村民都留下來,再不能因為我,宏村的經驗就是沒有因為我把村民趕走,這是中坤一個特點,就是我不能把別人趕走我發財,要共同,而且用我的能力帶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