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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陽掘金記:最熱的新能源富豪http://www.sina.com.cn 2006年12月04日 13:42 《英才》
如果施正榮的無錫尚德沒有在紐約上市,有多少人知道太陽能產業還能造就中國首富? 如果海外基金不投資給趙建華、楊懷進所在的中電光伏,有多少人相信太陽能光伏這個很少聽說的行業也是座誘人的金礦? 如果黃鳴不喊出“為了子孫的藍天白云,請您用太陽能”,有多少人肯花錢去買從來沒用過的太陽能熱水器? 他們每個人都以“億”元為單位計算身家,他們是最熱的富豪,他們熱在眼光。 與歐美國家以政府為主體發展太陽能產業,給予大量補貼、扶持政策相比,中國的太陽能產業是在沒有成熟先例可循、市場一片空白的狀態下起步的。這當然是機會,但卻是“火中取栗”的機會。這需要判斷,需要勇氣,更需要商業智慧。 楊懷進頂著“騙子”的罵名做科普,黃鳴負債近百萬創業。在一片蠻荒的市場,他們投下第一縷陽光。 中國太陽能產業以企業為主體,走產業化之路,注重以科普教育、體驗營銷啟動市場,建立了與大規模推廣相適應的太陽能工業體系,具有可持續性。這是一種實現社會責任、多方共贏的產業發展模式。 但陽光下也有陰影。中國雖已成為太陽能生產和消費大國,然而,在光熱和光伏這兩個主要領域,一哄而上、良莠不齊、惡性競爭、核心原料和關鍵技術缺失,這些其他行業的通病同樣出現。這與中國經濟的大環境有關,更與產業本身還不夠成熟,規則體系、行業標準、產業壁壘尚未真正形成有關。 需要滌清,需要回歸本原。短期內造就一兩個太陽富豪容易,長久地造福人類并非易事。畢竟,太陽能本身是最自然、潔凈的。 需要最熱的富豪們破題:如何讓行業自身的品牌最熱?怎樣讓炙手可熱的行業持續發展? 文·本刊記者 郭健 美國時間2006年11月9日,總部位于江蘇常熟的加拿大太陽能公司(Canadian Solar Inc.,英文簡稱CSI,國內全資子公司冠名為阿特斯)正式登陸納斯達克掛牌交易,募集資金1.15億美元,成為首家登陸納市的中國光伏企業(此前的無錫尚德選擇的是紐約證交所)。CSI為這一年的“太陽能熱”再添一把柴。 又一位“太陽富豪”就此誕生。CSI-阿特斯董事長瞿曉鏵在公司上市后持有50.14%的股份,身家達到2.05億美元。 “光伏”一詞源于物理學里的“光生伏特效應”,指光照使不均勻半導體或半導體與金屬組合的不同部位之間產生電位差的現象。 如今,這個物理學效應已經隨著“太陽富豪”的崛起而轉化為“財富效應”。43歲的施正榮以22億美元排名2006年美國《福布斯》全球富豪榜第350位,成為中國大陸首富;皇明太陽能集團董事長黃鳴、中電光伏的博士管理團隊也都身家顯貴。2006年,“太陽富豪”成為新能源富豪群中最為風光一族。 在臺灣,號稱“臺南雙雄”的益通光能董事長吳世章和茂迪股份董事長鄭福田,都以太陽能電池的號召力,輪番沖擊“臺灣股王”的寶座,茂迪股價甚至達到900元新臺幣天價,將一些傳統的IT英雄遠遠地甩到了后面。 2006年1月1日,國家《可再生能源法》正式實施。江蘇成為了新興的新能源大省,太陽能企業數量眾多。 最熱的富豪如何煉成? 三個揚中人 他們都曾在澳大利亞留學、工作、創業,又都回到家鄉創業,被怎樣的一股力量牽引? “拼死吃河豚”!揚中人的性格中總是帶一點兒搏命的勇氣。新能源富豪中,有三個揚中人格外引人矚目。 施正榮,無錫尚德太陽能電力有限公司董事長兼CEO。 趙建華,太陽能電池光電轉換率24.7%的世界紀錄保持者,南京中電光伏科技有限公司總經理,擁有8億身家。 楊懷進,被稱為國內“太陽能光伏產業之父”, 南京中電光伏科技有限公司董事,擁有8億身家。 2000年,已經定居澳大利亞的施正榮變賣所有家產,舉家歸國創業;從1999年開始,楊懷進背著投影儀和光伏產業報告,周游全國做科普,被人當作“騙子”;2004年,趙建華攜妻歸鄉,從揚中起步,開始實現自己的綠色能源夢想。 說起來,這三個揚中人淵源頗深。 他們都有在澳大利亞學習、工作的經歷,且趙建華和施正榮是同門師兄弟。1985年,趙建華從山東工業大學作為訪問學者來到澳大利亞,進入新南威爾士大學“世界太陽能之父”馬丁·格林教授的研究所,半年之后改讀博士。 施正榮1988年被公派到新南威爾士大學留學,同樣師從于馬丁·格林教授,1992年獲得太陽能科學博士學位。彼時,趙建華已升任研究所的副主任,而施正榮是該所的研究員。 這期間,施正榮還結識了在澳攻讀經濟學的楊懷進。接受《英才》記者采訪時,中電光伏董事副總經理、同是揚中人的徐成榮這樣評價楊懷進:“沒有楊懷進就沒有中國的光伏產業,至少中國的光伏產業不會發展這么快。” 其后,楊懷進率先回國,上世紀90年代初開始做貿易。而施正榮則開始了在澳創業,1995年,他參與籌建了澳大利亞太平洋太陽能電力有限公司,任執行技術董事。 趙建華則在實驗室里不斷刷新著電池光電轉換率紀錄。 1999年,從德國回來的楊懷進看到了光伏產業的美好前景,力邀施正榮和趙建華回國創業。他說:“我先在國內給你們投石問路。” 那時候,市場是IT的天下,太陽能電池這種冷門、昂貴、不經濟的產業并不被人看好。楊懷進帶著投影儀,帶著250多頁的可行性報告四處奔波,給各地有關部門做科普,介紹光伏產業,卻無人問津。后來,楊懷進找到了他原來的老師徐成榮。 經徐成榮引薦,楊懷進來到了無錫。通過當時無錫市的經貿委主任、后來的無錫尚德董事長李延人,項目終于得到了市主管領導的認可。大陸光伏產業第一家企業落戶無錫。 2000年,施正榮舉家回國創業。2001年1月,由無錫小天鵝集團、山禾制藥、無錫高新技術風險投資有限公司等8家企業共同融資600萬美元,組建的中澳合資無錫尚德太陽能電力有限公司正式掛牌。施正榮占25%的股份,其中20%是技術入股,5%是現金,并出任總經理。 而楊懷進得到了5%的股份。徐成榮擔任公司副總經理。同時,施正榮還找來他在澳大利亞時的同事張鳳鳴博士,以及澳大利亞人泰德。 2004年,先后離開尚德的張鳳鳴、楊懷進、泰德等人又在徐成榮的召集下,與歸國的趙建華夫婦共同在揚中創業,組建了現在的南京中電光伏。 三個曾在澳大利亞留學、工作、創業的揚中人,又都回到家鄉創業,被怎樣的一股力量牽引? 一條坎坷路 最為風光、財富最多的人,遭遇的挫折也最多。 “揚中三杰”之中,施正榮目前最為風光,財富最多。同時,他遭遇的挫折也最多。張鳳鳴評價尚德的成功時說,時勢造就了尚德的成功,其中幸運的成分偏多。 施正榮在澳大利亞的太陽能電池創業并不理想,這是他歸國創業的原因之一。而2000年他回來的時候,國內的市場也不好。 尚德成立之初的兩年,為了節省成本,以半價向一家從納斯達克下市的公司購買了二手設備,但還是一直處于虧損的狀態,幾乎做不下去了。多虧董事長李延人上下周旋,讓企業生存下來。據說,由于資金緊張,承攬公司清潔業務的清潔公司員工曾向施正榮當面揚言要“搬走設備抵債”。 當時的施正榮在無錫尚德,除了十幾項專利外,幾乎一無所有。徐成榮介紹說:“施博士真的很不容易,在那么困難的情況下堅持了下來。幾個創業元老都相繼離開了公司,他一個人還堅持不撤。” 在企業最危險的時候,一項政策救了無錫尚德。2003年,中央提出了西部廣泛利用太陽能的計劃。這讓尚德的產品在國內市場有了銷路。 而趙建華歸國創業之初,也是頗受挫折。中電光伏的成功,也有一定的幸運成分。 由于鄉土觀念,趙建華把自己的創業地點選在了揚中。然而,揚中作為長江上的第二大島,畢竟資源有限,加上資金等方面的困難,中電光伏一開始并沒有發展起來。而一個偶然的機會,趙建華遇到了中電電氣集團董事長陸廷秀,雙方相見恨晚,一拍即合,由此書寫了一段“智本”與“資本”結合的佳話,也成為中電光伏發展的轉折點。 2005年12月14日,無錫尚德在美國紐約證券交易所掛牌,股價一路狂飆。作為尚德的第一大股東,施正榮身家暴漲到近20億美元。 4個月后,中電光伏也成功地與多家國際投資基金簽約,融資9980萬美元。 從同鄉到同事,從創業伙伴到競爭對手,從同是技術精英到同是炙手可熱的能源富豪。“揚中三杰”走過了一條耐人尋味的路。 一個不被看好的產業 “目前,這個市場是靠歐美發達國家的政策支撐著。” 太陽能光伏產業的爆發是許多人都始料不及的。臺灣能源專家黃秉鈞說過這樣一個故事:幾年前有一個朋友,想投資建一家太陽能電池廠,請他評估。他說了三點:太陽能電池每年降價10%;要實現太陽能電池光電轉換效率提升,工廠要蓋兩年;全世界的市場集中在歐、美、日,且太陽能產業是靠政府獎勵,市場有高度的不確定性。友人聽了之后,放棄了投資計劃。 黃秉鈞說:“我覺得很對不起自己的朋友。如果這家公司設立,現在就算不是股王,也是股后。” 光伏產業的突然爆發,應該感謝一位德國“貴人”:已經卸任的德國總理施羅德。他曾領導政府不遺余力地推行“10萬個太陽能屋頂計劃”:一年裝設10萬戶,不僅給予無息貸款,還以保證價格收購發電20年。 其他一些國家也紛紛開始實施自己的可再生能源計劃。意大利的“全國太陽能屋頂計劃”,政府投入了5500億里拉;印度政府在2002年就開始推廣150萬套太陽能屋頂系統。 現在,在美國等發達國家,光伏發電、風力發電等可再生能源的地位已經從原來的補充能源上升為重要的戰略替代能源。 在石油戰爭、能源危機、環保需求等因素影響下,各國的新能源政策提速,從而推動了太陽能產業的發展。 “這個市場突然上升,我們常接到貿易商的下單,簡直是天文數字。”茂迪公司太陽光電系統事業部總經理張咀亮說。 不過,盡管目前光伏產業十分看好,但仍有為數甚多的專家、學者及投資人,不相信太陽能會成為主流替代能源。在他們看來,風力發電仍是比較便宜的能源。有學者甚至放話說,“除非油價飆到200美元以上,太陽能才有可能成主流”。 對此,徐成榮的觀點是,“就市場而言,太陽能光伏企業是不可能發展起來的,因為‘綠電’的成本是傳統電力的幾倍,這種價格根本沒有競爭力。所以說,政策是這個產業的支柱。目前,這個市場是靠歐美發達國家的政策支撐著。而長遠來看,做大本國市場才是國內光伏企業持續發展的根本。” 一種財富效應 “如果沒有國際市場的突變,尚德將會是一個死亡標本。” 一位國內太陽能光伏專家說:“如果沒有國際市場的突變,尚德將會是一個死亡標本。尚德的爆發是一個奇跡,這種說法一點兒也不過分。” 而如今,尚德效應已在市場上顯現。國內光伏產業的迅速崛起,隨之而來的是企業倉促上馬的項目過多過濫、良莠不齊的隱憂。 “兩個工程師,5000萬資金就可以上一條太陽能電池的生產線,而產品無論好壞都能賣得出去。這樣一種產業狀態,根本無法抑制資本追逐超額利潤的沖動。”徐成榮說,“目前這個產業還處于剛剛興起的階段,由于技術門檻過低,現在國內的太陽能電池企業還在迅速增加。” 與徐持相同觀點的是中國太陽能學會光伏專業委員會主任趙玉文,“與無錫尚德規模相等或以上的企業就超過10家。中國光伏產業在明年將面臨產能過剩的危險。” 一些國內的芯片大佬也開始制定進軍太陽能電池的計劃。中芯國際已經投產的太陽能硅電池芯片生產項目,5年以內將投資10億元以上,形成100兆瓦的生產能力。 在目前的產業狀況下,技術含量高低與否根本無礙產品的銷售,所以,一些技術水平高的企業,如中電光伏,無法體現出技術優勢。 “產業的競爭就是規模競爭。太陽能電池制造屬于加工型行業,企業一誕生就必須迅速壯大。對國內光伏企業而言,產品的高轉換效率、質量和規模要在極短的時間內實現,否則就會被無情的競爭扼殺在搖籃中。”張鳳鳴對《英才》記者說。 一位業內人士認為,這個行業最終會走向技術競爭,但那至少在8-10年之后才會出現,現在的競爭必然停留在血流成河的“紅海”。 尚德效應的又一個影響是原料瓶頸開始出現,原材料價格飛漲。 目前,國內幾家大的公司都在擴張產能。尚德的產能2006年末將達到300兆瓦,2010年將達到1000兆瓦;天威英利新能源公司即將開展三期工程建設,預計到2008年,硅片、電池片和組件具有年產500兆瓦的生產能力;中電光伏產能預計會達到年產600兆瓦。 各家企業產能的擴張使得上游高純度多晶硅供應趨緊。目前,國際硅材料已飆升至每公斤200-300美元。“擁硅者王”的現象開始出現,原料商也開始囤積。原尚德董事長李延人如今已經投身于云南的一家多晶硅制造企業。 “一片成本4美元的硅片,原來的交易價40美元,如今漲到了300美元,仍然供不應求。”徐成榮嘆道。 據預測,歐洲市場幾年后就將趨于飽和。 對施正榮等“太陽富豪”來說,考驗并沒有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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