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李江華

　　在寫這篇文章之前，我在紙上列舉了一些人的名字。然后我打電話給簡寧，說明了我的意思，簡寧說那不好吧，我首先是軍人，然后是詩人，然后才是書商，我不能加入你這個，你還是找萬夏、張小波、沈浩波他們吧。

　　這里有必要提前說說部分詩人兼書商們操練過的優(yōu)秀作品吧。張小波作為書商的代表作品是《中國可以說不》、《劉心武揭秘紅樓夢》、《王蒙自傳》等。萬夏作為書商的代表作品是“黑鏡頭系列”、“發(fā)現(xiàn)世界系列”等。沈浩波作為書商的代表作品是《今生今世》(胡蘭成)、《北京娃娃》(春樹)、《誅仙》(蕭鼎)、《草樣年華》(孫睿)。吳又作為書商的代表作品是《與空姐同居的日子》、《趙趕驢電梯奇遇記》。

　　我沒有去找簡寧所指出的幾個人，而是找了吳又。這倒不是說這幾個人沒有找的價值，而是他們作為書商都已經(jīng)有太多的人去說，去研究，或者去談論。我愿意說說更年輕的詩人兼書商。吳又，一個差不多可以算做“80后”的先鋒詩人，現(xiàn)在正在做著一個成功的書商。他1979年11月30日出生于湖北，大學學習工科，畢業(yè)后在

石家莊工作，后北漂，先投身于張小波的共和聯(lián)動圖書公司，做編輯部主任。那個時候，差不多所有“廢話詩人”都在這里，可以算作廢話詩人集中營，以楊黎為首，吳又、張羞、豎、張3、張4、小虛、砸你家玻璃，都在共和聯(lián)動。后來吳又南下廣州，在符馬活的舞文弄墨圖書公司做策劃。這里值得一提的是，在這個圖書公司，也集合了好幾個詩人，除了他們兩個，還有詩人朵漁和詩人、小說家李師江。從廣州回到北京后，他成立了自己的圖書公司，名字叫做讀客圖書公司。一個有意思的名字，公司致力于做好看的原創(chuàng)小說。

　　作為一個詩人，吳又是年輕的先鋒詩人。作為一個書商，吳又是一個資深書商。理工科出身的他在經(jīng)營起圖書來十分與眾不同，絕對地不按常規(guī)出牌。

　　且說不久前他操作的成功案例。

　　前幾個月，在網(wǎng)絡上有一篇十分火暴的小說，叫做《趙趕驢電梯奇遇記》。后來這篇小說經(jīng)過吳又的策劃包裝、在驢友們的熱切期盼下終于由中信出版社出版了。

　　2006年9月的一天，一場浩大的簽名售書活動在中關村圖書大廈開始了。過后幾天，在北京天通苑楊黎家附近的一個火鍋城，親歷此次簽名售書活動的詩人張3給我們描述了活動的盛況。一個驢面的大漢坐在轎子上浩浩蕩蕩行走在北京的北四環(huán)上，然后魚貫進入中關村圖書大廈。過往行人無不為之側(cè)目。

　　在簽名售書的前夕，吳又把前來采訪的記者先帶到一個茶座，交代起來。吳又對記者說，趙趕驢是個實在的人，也是個悶騷的人。無論如何，千萬不能曝光趙趕驢的廬山真面目！只能讓他以驢頭示人。“這是我們的底線了。”吳又一再強調(diào)，又強調(diào)，驢頭已經(jīng)被讀客圖書公司注冊了的，以后所有的營銷都要圍繞驢頭做文章，一旦曝光損失就大了。

　　果然，當人們來到趙趕驢所在的包間，見到的是個帶著巨大驢頭的漢子，他說起話來甕聲甕氣的。這個驢頭漢子就是趙趕驢，原名聶海洋，湖北襄樊人。仔細看，戴著驢頭的趙趕驢轉(zhuǎn)動身體顯得有點笨重，看人時，視線從鼻孔射出，“驢的鼻子才是我的眼睛呢”。趙趕驢不無自豪地說。

　　驢頭是趙趕驢的秘密之一，是吳又極力捍衛(wèi)的最高機密。中午吃飯時，戴著驢頭的趙趕驢被帶到一個單間用餐，避免他驢頭下的真面目曝光。驢鼻看人頗多不便，吳又善解人意、專門派了一名美女工作人員充當趙趕驢的眼睛，牽著他的手。吳又稱驢頭已經(jīng)注冊，該公司系列產(chǎn)品的開發(fā)都將圍繞“驢頭”展開營銷。下一步他們還將打造“驢頭升級版”，就像軟件一樣代代升級：“讓讀者一看驢頭就知道，這是輕松娛樂的讀物。”他透露，當初該公司找到趙趕驢首先就是被他的名字吸引的，然后產(chǎn)生了驢頭秀的整個創(chuàng)意：“趙趕驢本來是來自梁羽生小說一個出場幾分鐘就死掉的人物。我們想到的是驢頭形象的大眾娛樂性。”

　　那么吳又平時還有時間寫詩歌嗎？這其實是一個不言自明的問題。如果一個詩人想寫一首十分想寫的詩歌時，時間總還是可以抽出來的。吳又近兩年的詩歌作品不多，他一直都在堅持。在2005年整整一年中，吳又只寫了4首詩，看起來非常得少，但是作為一個詩人，這又有什么關系呢？難道非得寫很多嗎？前面已經(jīng)說過，他是一個廢話詩人。將要被我作為文章結(jié)尾的這首詩歌可能會被認為和前段時間在網(wǎng)上被惡搞的梨花教趙麗華的詩歌差不多，其實他們還是不一樣的。

　　這首詩歌是這樣的：

　　《在馬路上想起一個老朋友》

　　在我想起姚遠的時候

　　一個不是姚遠的人剛好從我面前走過

　　他提著黑色皮包，橫穿馬路

　　他的服飾、發(fā)型

　　以及走路的姿勢

　　在我看來

　　都和我的朋友姚遠沒有任何相似的地方

　　正如詩歌所言，他現(xiàn)在經(jīng)營的圖書公司和他的老朋友詩歌沒有任何相似的地方，但他還是經(jīng)常想起這個老朋友，并偶爾寫上幾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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