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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介和:我不需要金蟬脫殼 我沒有包袱(2)http://www.sina.com.cn 2006年11月02日 01:51 現代快報
【話題:當前】 “我希望記者問得越尖銳越好,這樣也讓我學到一些。” ——這是嚴介和在各類新聞發布會上經常說的一句話。因此,與他的對話是不需要開場白的,他已經習慣于隨時接過媒體拋過來的任何問題和挑戰。所以,這次的對話也就完全地“開門見山”。 “請多給太平洋一點喘息的時間” 快報記者:請問嚴總,太平洋究竟出了什么問題?嚴介和究竟出了什么問題?這個問題你認為究竟有多大? 嚴介和:很坦誠地說,太平洋從BT到國企并購,資金的投放量的確相當可觀。BT投放的資金不用說了,它有個5年左右的周期回報;國企并購雖然收購成本是零,但是整合成本和可持續發展的成本是相當可觀的。這個投入的回報也得要5年左右才能夠逐步回報,都是制造業、工業企業,也不是立馬能回報回來的。 快報記者:共投入了多少,錢從哪來? 嚴介和:百億左右。一方面是自身原始資本的積累,另一方面是銀行貸款,太平洋銀行貸款高峰,胡潤榜沒出來的時候有幾十個億啊;胡潤榜一出來以后媒體提出了種種質疑,銀行風險意識比較強,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該收的收,到期的不再貸,出現了一些提前收貸的現象。但那時候太平洋心高氣傲——你收就收吧!還啊還啊,從70多個億到今天的3個多億,到這時候的太平洋明顯比較脆弱了。 快報記者:你認為這次的危機究竟有多大?你準備怎么辦? 嚴介和:我把財務賬算給你聽:身家100多億,股份縮水了還有75億,過去的銀行貸款該還的也都還了,現在還剩3個多億。但你過去投放的錢還得了嗎?百億左右啊!銀行可以提前收貸,但太平洋不能提前收回政府的應收賬款,跟人家業主簽的協議就是5年左右,你只有慢慢等。 心高氣傲那會兒資金的彈性肯定比較好,但人們都會理性地思考:一個企業貸款收了百分之九十幾還能夠存在,中國又能有幾家企業?可以這么說,根據企業界、金融界的預測,一個企業所欠的銀行貸款被收了1/4,可能這個企業就不復存在了。而太平洋竟然還能夠活著,還能夠繼續生存,這時候太平洋心靈深處也是有想法的,能夠盼望得到社會的理解和包容,能夠給太平洋一點喘息的時間,讓太平洋贏得了時間,就能換取空間,化解銀行的債務問題。如果不要對太平洋全面封殺,讓太平洋自我調整,我想頂多調整到明年年底,銀行負債可以降到零。你說,這樣的企業在中國又能有幾家呢? “危機不會進一步擴大” 快報記者:你覺得這個危機還會再進一步擴大嗎?有媒體預測太平洋系即將全面崩盤,你有解救的信心嗎? 嚴介和:沒有了,就這么大了。畢竟銀行負債就這么多,也沒有什么新的負債出現。信心肯定是有的。太平洋的家底只有我最了解嘛!(究竟多少?)不過現在也低調啦(笑)……償還自己的債務應該是沒有問題的,只不過有個時間過程而已。太平洋有應收賬款的支撐,但是立馬就要解決,這樣是不可能的。例如這個160萬,當真嚴介和就拿不出來嗎?還不是為了讓它有個時間過程嘛,還是讓原始債務人履行他的債務。太平洋集團畢竟是個管理機構,不做產品也不做項目,就是個管理機構而已。 快報記者:政府的應收賬款有多少? 嚴介和:這個也沒統計,肯定是現在銀行負債的若干倍!贏得時間就獲得空間。 快報記者:按照胡潤百富榜的說法,太平洋集團的資產上百億,但讓你陷入眼前麻煩或說是危機的好像也就是幾千萬元的官司。為什么這幾千萬元就讓各方對太平洋集團,包括對你個人對充滿了前所未有的懷疑? 嚴介和:不久前某一家媒體狂轟濫炸——“九家銀行逼債嚴介和4個億”,本身也沒有九家銀行,也沒有4個億,給我們又雪上加霜。再加上這次160萬的出現是我個人擔保的,人家銀行的限制高消費、限制出境這些手段都是應該的,但很多人又開始議論:是不是嚴介和要失去自由了,是不是嚴介和要倒了……外部又導致了巨大的風波,內部又導致了員工人心惶惶。這個痛苦我一直在默默地承受,我在想,既然該流淌的血也流了,寧愿自己承受,也不要急于去跟人家辯個是非、道個明白,往往越抹越黑,該承受就承受吧,一切的錯都是我們自己的錯。誰叫嚴介和把這個家折騰得這么大,上百家的獨立法人企業,十幾萬兒女,你能保證每家企業、每個兒女都盡如人意嗎?一旦出現了不盡人意的或丑陋的人和事,一股腦地都和嚴介和歸到一起。我認為這也很正常,我也應該承受。 “我沒有法律風險,道德風險太大” 快報記者:太平洋和你個人的這場危機,你認為是經濟危機,誠信危機,還是其他什么危機? 嚴介和:盡管我愿意承受一切,但我現在也深深地感悟到,我的道德風險太大太大了,不僅僅誠信危機。像這么大的民企多呢,但人家的老板沒有這么高的知名度。你嚴介和有這么大的知名度,一旦發現了任何一件不愉快的丑事都和你嚴介和劃到一起,你不承受嗎?我清楚,嚴介和的法律風險沒有,但是道德風險太大。太大,再加個太大。鋒芒畢露的嚴介和現在已經柔韌低調啦,從激情燃燒的歲月,到激情內斂的季節。 “南京中院友情幫助了嚴介和” 快報記者:怎樣看待南京中院對你個人名義擔保的160萬元債務啟動的威懾機制? 嚴介和:南京中院恰恰給了嚴介和一個友情的幫助,正因為這樣做,才感動了實際債務人,因為我沒用1分錢,卻承擔了那么大的責任,失去了那么多的尊嚴,債務人被感動了,想方設法哪怕拆田賣地還錢,開始換錢了,但很多媒體又說嚴介和在瞎講。進展得好的話這月底就能還清,進展得不好下月上旬也能還清。所以說,與其說中院是打擊了嚴介和,不如說是友情幫助了嚴介和,否則這筆債務永遠背負在我身上。 快報記者:另外以公司名義擔保的3000多萬元債務呢? 嚴介和:3000多萬的也沒啥羅嗦,這么大數字的擔保在全國不知道多少。 “屬下寫血書也阻擋不了我退出” 快報記者:上次你說過,2006年將是“嚴介和年”,是指你將在今年取得更大的發展,還是預見到了你會陷入目前的漩渦? 嚴介和:是指2006年是嚴介和正式退出的一年。我早就預感到,嚴介和正式退出的一年,肯定是內憂外患、風波四起的一年,這也很正常嘛。我退出不要說外部對太平洋的不信任,就內部對太平洋的信任也不到位。 快報記者:是你退出引起的內憂外患呢,還是內憂外患所以你退出呢? 嚴介和:應該是我退出引起的。我現在董事局主席、總裁都退出了,僅僅是法人代表沒有退而已。其實眼下這些也都是在預見之中的,你看我現在心態為什么這么好,就都是在預見之中的,這都是必然的。 快報記者:既然預見到了,為什么不采取規避措施呢? 嚴介和:中國人是崇拜領袖的。我一退出,跟我一起打江山的老臣就覺得底氣不足,去年底今年初的一次一起喝了酒,寫血書要我不能退。但是我不能因為他們寫了血書就改變我的意志。因為我知道,做到這個位置不能再做了。 快報記者:對你自己一手創辦的企業,你怎么舍得? 嚴介和:舍得。太平洋既是嚴介和一手締造的,隨著嚴介和的退出,必然會對太平洋產生致命的傷害,但是我相信:太平洋應該是死而不亡的!太平洋的痛苦必然要到來的。這就源于我們家祖祖輩輩的觀念,我家祖上最看不起商人,我不應該做商人。所以,我把企業做到這個份上,也可以說,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讓它傷筋動骨,讓它死而不亡,以此結束嚴介和時代,讓領袖的時代走向團隊的時代,讓人性化的時代走向制度化的時代,讓做總量的時代走向做質量的時代。置之死地而后生。太平洋做了9年的加法了,也應該做做減法了。因為做了9年的加法,肯定有很多虛胖。該減的把它減到位,然后才是一個正常的太平洋。那時候提太平洋,人們也就淡化了嚴介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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