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蘇里:建更多世貿大樓 對恐怖主義最有效抗辯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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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hmsebhyy.com 2005年09月30日 02:14 第一財經日報 | |||||||||
這位已逾83歲高齡的老人,曾經設計了世界上第一個集裝箱碼頭、包攬了紐約世貿大樓的設計并組建了世界貿易中心協會,向全世界傳播會員平等與公平貿易理念。他始終樂觀,在他的鐵板信念中,沒有什么事情是辦不到的 “其實對恐怖主義最有效的抗辯,就是建立更多世貿大樓,使這些地區都成為我們的貿易伙伴。”
“任何一個政黨、任何一個種族、任何一種語言的人,對我和這個組織而言都是平等的。” 本報記者 沈柬貝 王斌 發自上海 “我希望有一天世界貿易中心協會(WTCA)每個會員城市都有自己的世貿大樓。”WTCA總裁、紐約世貿大樓的締造者蓋·杜蘇里(GuyF.Tozzoli)滿懷憧憬。 “9·11”恐怖襲擊之后,杜蘇里帶著他的隊伍穿梭在阿富汗、伊拉克、沙特阿拉伯等地區,呼吁設立更多的世貿中心。在他心目中,世貿概念的傳遞正是一項和平使命,“其實對恐怖主義最有效的抗辯,就是建立更多世貿大樓,使這些地區都成為我們的貿易伙伴。” 他也因此連續9次獲得諾貝爾和平獎提名。“我也不知道他們為什么選我,”杜蘇里謙虛地笑笑,“也許是借助我們協會帶來的吧,因為我們一貫推崇會員平等與貿易公平,并且將這一理念向全世界傳播。” 雙子樓誕生記 杜蘇里已經是第67次踏上中國領土了,花白的頭發在頂上圈出了一塊光滑的“空地”,不失可愛,與臉上的睿智遙相呼應。 “來吧,都坐到沙發上來,這樣舒服一些。”杜蘇里招呼著,很主動地從雙子樓開始講述他的故事,畢竟他的一切都曾傾注于此。 上世紀40年代,杜蘇里畢業于美國紐約福坦莫大學(FordamUniversity)物理系,主修雷達專業,后來參加了“二戰”,退役后進入紐約港務局工作。 當時碼頭搬運還采取很古老的人工方式(人工裝箱——上船——拆箱卸貨)。“我觀察過了,從新澤西州到佛羅里達州的港口交易,光碼頭裝貨就需要8個步驟,人力耗費極大,這給貿易帶來相當的不便,得解決這一情況的念頭便在我腦子里誕生了。于是,我們幫一家叫馬爾科姆·麥克連的公司首先設計了集裝箱碼頭的概念。” 這便是世界上第一個集裝箱碼頭。杜蘇里的這一設計在西方被視為“十分激進的新技術”,極大增強了交易的便利性,更重要的是,“我的設計節約了不少成本,僅為先前的1/16。”聊起往日的創意,杜蘇里依然記憶猶新。 杜蘇里對摩天大樓的癡迷源于1962年一個偶然任務,港務局執行董事將世貿大廈的規劃、設計、建筑到運作全部交給杜蘇里操作。 從選址的困惑、建筑地基的疑難到解決支撐重量的問題,杜蘇里“沒有辦不到的事”的風格使世貿大樓創下了史上無數的革新。11年后,拔地而起的110層高樓更是吸引了不亞于人們對艾菲爾鐵塔的關注,成為紐約的標志性建筑。 “任務是令人畏縮的,這一經歷讓人感覺更像是一場歷險。” 杜蘇里是幸運的,世貿大樓的兩次災難性事件他都僥幸逃脫。 1993年,恐怖襲擊首次降臨世貿。“炸彈可能是放在卡車上的,車子駛入地下停車庫后引爆,‘轟’地爆炸,七層樓塌陷,還在地面炸出了22英尺寬、足足5層樓高的彈坑!”杜蘇里說起這起爆炸臉漲得通紅,眼睛里還寫著當時的驚駭。“當場死亡的就有6個人,還有1000多人嚴重受傷。” “當我趕到現場的時候,只見好大的窟窿,曼哈頓街道上到處是碎片。”緩口氣之后,杜蘇里告訴《第一財經日報》,“那天我從家里出門時晚了8分鐘。” “一個月后,我們對它進行修建,大樓很快就重新運作了。”杜蘇里說,“它就像是我的孩子,只是非常龐大,但絕不會那么容易被摧毀的。” 但是最出乎他意料的是,“這還僅僅是噩夢的開始,隨之而來的竟然是讓大樓伏地的命運。” 回憶起4年前那場“9·11”災難,這位臉上一直保持著和藹微笑的老人,目光即刻變得暗淡,雙手緊緊交握,拇指不停地摩挲著。他的臉上不僅僅是心痛,更多是憤怒。 “我住的地方離大樓大概有1小時路程,當時我正要去上班,可是途中卻被堵在路上,擠也擠不過去,正要下地道時,就看到北大樓在冒煙,起先還是挺疑惑的,可是后來竟眼睜睜地看著一架飛機沖向南大樓,恐懼與惱怒緊緊抓住了我。” 等到45分鐘后趕到現場,杜蘇里傾注了畢生心血的項目已經不堪入目。“這是很可怕的一天,太多太多無辜的人丟了性命。”杜蘇里的聲音很低沉,似乎不愿意再提起了。 “但是,我們要做的就是讓世界貿易更加和平。”他有力地強調,“當天我就決定,和平貿易必須成為我們的宗旨,我們要比以往更努力地工作。” “我花了35年時間讓他們聚在一起” 其實,當世貿大樓項目尚在規劃之中的時候,不少貿易商已經開始向杜蘇里打聽這座大樓的情況,“我想,為什么不干脆在這里成立一個世界貿易協會呢?” 1970年,世界貿易中心協會(WTCA)在杜蘇里的努力下成立。杜蘇里強調,自己所做的工作,就是幫助世界各地的中小企業進行公平貿易,他說:“這個協會起源于一個很簡單的理念,我們只是想創建一個機構,方便世界各地的進出口商。” 回憶起當初的想法,杜蘇里表示,協會始終堅持一定要成為非政治性機構。“最重要的一點,就是任何一個政黨、任何一個種族、任何一種語言的人,對我和這個組織而言都是平等的”,杜蘇里說,“只有這樣,才能夠讓更多的企業聚在一起”。 事實上,伴隨著世界經濟發展與全球化的步伐,這個組織在杜蘇里的領導下也開始逐步發展壯大,1970年,協會創建之初,只有7個國家的15個城市是WTCA會員,而現在,WTCA在世界各地已經擁有278個城市會員,遍布79個國家與地區,服務對象超過75萬個企業。 “我花了35年的時間讓他們聚在一起。”杜蘇里的臉上浮現出欣慰的微笑。 談論起自己的夢想時,他流露著溫情而堅定的目光,“我還會繼續為WTCA制訂未來5年的戰略目標,我更希望在2010年,能夠回到重建后的世貿中心大樓辦公。” 洋總裁的中國情結 談到中國如何成為WTCA成員時,杜蘇里記憶猶新。“我還記得是1978年,時任中國對外貿易部部長的李強來到雙子塔和我會面,他邀請我有機會到北京參觀,并且商談中國加入WTCA的相關事宜。” 事實上,在WTCA創建伊始,杜蘇里就認為,中國應該成為WTCA協會最重要的成員之一。在與李強會面之后,杜蘇里于1979年第一次來到中國,“從那個時候起,我就愛上了中國”。 1980年,杜蘇里在上海簽訂了一份協議,這是最早的一項關于中國加入WTCA的協議。隨后,北京、天津、重慶、廣州、深圳、西安以及香港地區都相繼成為WTCA的會員城市。 每一次來到中國,杜蘇里都對中國的發展速度贊嘆不已。“今年WTCA的年會選擇在上海召開,不僅僅因為這是中國加入WTCA的25周年紀念,更重要的是,上海的經濟發展速度讓世界各國的企業看到了商機。”杜蘇里如是表示。 “中國在不斷變化,我第一次來上海時,街上都是自行車,而現在高樓林立,小汽車也多了”,杜蘇里對中國飽含著深厚的感情,他說,“看到我喜歡的人們生活得越來越好,也是一件非常幸福的事情。” 杜蘇里還清晰地記得,當年,他想為他兩個孩子買T恤衫的時候,“他們對待我的方式是非常私人化的”,在杜蘇里看來,現在協會所做的事情,就是讓更多中小企業在這個組織中進行“私人化”接觸,而協會則是通過會員網絡為他們提供更多的商機。 杜蘇里認為,中國的經濟發展速度讓更多中小企業有了“走出去”的契機,但經驗不足和貿易成本過高也制約著大部分中小企業的國際化步伐。“我希望能夠幫助中國的中小企業一起成長”,杜蘇里說,“未來的5年中,我還將繼續拓展在中國中西部的教育培訓機會,讓國外企業教那里的中小企業如何做生意,如何走向國際市場。” “我希望我們WTCA的中國成員能發展到100多名。”杜蘇里覺得中國未來的發展潛力是非常巨大的。 杜蘇里深深地被中國博大精深的文化所吸引,每次來中國他都會給小孫女帶回去很多洋娃娃。今年上半年,杜蘇里從中國帶回了一大把筷子給孫女,“呵呵,她變得很霸道,然后一點一點地在學校里送人,我也不得不在她們幼兒園里花了3個小時介紹中國情況。” 對于目前不斷摩擦的中美、中歐紡織品關系,杜蘇里依然笑聲朗朗,他覺得所有貿易摩擦都是可以理解的。“有貿易就會有摩擦,只是這些問題有時候能達成協議,有時候搞得不怎么愉快而已。” |